刘老三辗转了一夜,努力消化着这一天的变故。如果天机所说的是真的。。。前世的他靠行乞为生,再次重生,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一世,他要过不一样的人生。直到天蒙蒙的时候刘老三才睡去,暗暗攥紧的拳头似乎决定了什么。
次日,这个平日普普通通的小村庄异常热闹起来,家家户户早早堵在村口,都想一睹天子的风采,迎接圣驾这可是无限光荣的盛事。
刘老三一众也早早的来到街道,把守两侧。
“吾皇驾到!跪!”“吾皇驾到!跪!”远远的先跑来一小宦官,边跑边喊。
一众百姓,官员皆跪倒在地,面朝土地,无一敢抬头张看。接着高头大马的先行官员开道,后跟步行小兵整齐划一,皆精神抖擞,面容严肃。
百名宦官,小步趋行,低头颔首。就这先行队伍,浩浩荡荡,已经从村头走到村尾,还没见着秦始皇的步撵。刘老三心道,这皇帝出巡果真是气派非凡。
刘老三微微抬了头,远远打量了远处,只见一高大的玄黑步撵,来了!
突然不知哪来的几只野狗受得了刺激,纷纷冲撞进巡游队伍。
刚巧,秦始皇的步撵走到跟前,一时兵荒马乱,秦始皇的步撵停将下来。巡游官员和当地官员纷纷惊慌失措,赶忙下令让人逮起野狗,保护皇上。一时间,人跑狗跳。
刘老三看着惊慌的野狗,突然计上心头。秦朝的徭役繁重,时间冗长,他要想出人头地,总是呆在这里根本不是办法。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就看他。。。敢不敢赌?
赌!
只见他口中发出了几声长鸣,那几只野狗就痛苦难耐,在地上直打滚。这时,众人连忙将野狗制服。
接着随行的官员和百姓皆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齐喊:“惊扰圣驾,请皇上治罪!”
刘老三也顺势跪倒在地。
一时间,安静极了。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秦始皇下了步撵,刘老三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圣威,威压直叫人心慌不已。正当刘老三心思百转的时候,嬴政的玄黑衣角停在了刘老三的面前,刘老三心头一紧。
“你是何人?孤刚才在步撵中看到,你那几声口技让野狗满地打滚,这帮蠢材才将野狗制服。”充满威严的男性嗓音在刘老三的上方响起。
刘老三带上几分慌张,回道:“皇皇皇上,草草草民是此处的徭役,自小爱跟那屠狗野夫相混,习得了这吓唬野狗的口技,今日这几只畜牲竟然敢惊扰圣驾,草民才施展口技。还望皇上治罪!”
嬴政说道:“你救了孤,何罪之有?只是。。。”嬴政顿了一下,沉下了声音,“你说,孤该如何治这帮不中用的奴才?”
只见跪倒在地的官员听闻这话,瑟瑟发抖,心里直呼,命休矣!
刘老三心头又紧了几分,他本意不想连累这些无辜之人,连忙说道:“皇上,草民愚钝。但知应依法行事,普天之下皆皇上子民,这狗当然也是皇上您的子民,如今它冲撞圣驾,应是重犯,理应依秦法治罪,杖毙之。大臣们护驾有功,依秦法该赏,望皇上明察!”
嬴政没再说话,没人知道他此刻什么表情,想些什么,刘老三能清楚感觉脑后的汗一滴一滴顺着背流淌下来。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这乡野草民竟然如此能言善道又深知秦法,孤甚欣慰。杖毙了野狗,众官员免俸禄一年。至于你,你救了孤,孤该如何赏你?”
刘老三将头低的更深了,壮着胆,说道:“草民理应护驾,不敢邀功。只是家中父母年老多病,草民想侍奉左右。斗胆向皇上说明,能否免我徭役,放回故里,侍奉父母。”
那玄黑衣角,又来回走了一圈。这嬴政本就生性多疑,若刘老三救驾却不邀功,怕是会被他当做别有居心,如今见刘老三主动提出要免徭役,嬴政点了点头。
“好,寡人念你孝心一片,又救驾有功。就你徭役,放回故里。”说完,嬴政重回了步撵,众人又是一拜,这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大口气。
刘老三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休息的处所,躺在床上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到了人间。太惊险了,也不禁暗骂自己计划不够严密,如果嬴政觉得他是功自傲,他很有可能又死一回,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把,他赌赢了。
几日后,刘老三跟樊哙一起回到了沛县,至于樊哙,是他老爹托了关系,花了银子,才免了徭役。刘老三与樊哙在县城门口分了别,靠着樊哙的指引,找到了家里。而这期间又是被樊哙嬉笑了一番。
刘老三的家几间草屋相连,围在一个小小的院落,倒有几分乡野自然之气。他推门进了院子,只见一妇人正忙碌着起火做饭,妇人穿着淡绿色布裙,两鬓已有银丝,脸上有些许皱纹,但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等美人。
刘老三有些迟疑了,轻轻唤了声:“娘。。。”
那妇人正是刘老三的母亲刘王氏。只见刘王氏放下手中的活计,细看了一眼来人,老泪纵横,一把将刘老三抱在怀中,直呼:“我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从未感受过亲情温暖的刘老三,有些僵硬的立在那里,用双臂紧紧的回抱住刘王氏,感受着这份温暖。
“什么?你要当官?”听闻儿子回家的刘煓,带着老大老二从家里的农地,赶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刘老三跟妻子谈论当官之事,连忙推门进了屋。
刘老三看着进门的老人,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异常硬朗,面有老态但显精神,一双鹰目紧盯着他。旁边紧跟进来两个男子,想来就是他的两个哥哥了。
刘老三唤道:“爹,大哥,二哥。”接着直迎着刘煓的目光说道:“爹,我要做官。我听樊哙说七日后沛县要进行官员选拔,孩儿想去试一试。”
刘煓沉默许久,将农具放下,从里屋拿了一个小包裹,递与刘老三。接着来到饭桌前,沉声说道:“还愣着干嘛,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赶紧过来吃饭。”
刘老三一时有些哽咽了,这以前的刘老三在家成天游手好闲,不知被他老爹打骂过多少次,如今居然肯拿出棺材本的钱资助他去考官。他忍了眼泪,将重量不清的小包裹贴身踹在怀里。刘王氏也高兴的张罗着几个儿子,一家人吃了高高兴兴的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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