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狼这一脸迷茫的样子，黄小明冷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钟灵，她做得出来，在我看来，是丧心病狂的事情。”

白狼本想否认，只是想想钟灵之前所做的事情，她甚至是救了他。白狼沉默了。

“妖魔不可信，看来的确是这样。”黄小明念叨着，“白狼，唐钰，这件事后，你们不准再来找钟灵。魔界的水源，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白狼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唐钰拦住。

唐钰摇了摇头，不要白狼说什么。

“唐钰。”

“白狼，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妹妹的存在？”

唐钰这刻意的转移话题，白狼也只好选择了住嘴。只是狠狠地瞪了黄小明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白狼自己也是觉得奇怪，按理，他是可以感觉的到白鹭的存在，但是现在白鹭的气息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唐钰，你有感觉到什么吗？"白狼看向唐钰，问道，”比如，魔的气息？“

唐钰摇了摇头，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他与钟灵之间还是有着联系的话，那又是不一样，但是，联系已经断了，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

“黄小明，是不是你蛊惑的。”唐钰气恼，“你知不知道，那道契约意味着什么？”

“呵呵，原因是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黄小明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人，是有尊严的，被污蔑了，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傻瓜才不会解除契约。”

唐钰知道黄小明说的是对的，只是为什么他那样的气恼。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那样的冲动。

“好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钟灵。”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白狼说道，“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啊，说那么多做什么，说再多，时间会倒流吗？”

——

钟灵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感觉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在重复着同一个镜头，自己被唐钰误会，被唐钰指责。

不想再看到，也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画面。

够了，真的够了。

钟灵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是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几乎不能呼吸。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忽然间，钟灵瞪大了眼睛，感到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心脏，疼的让她无法呼吸。

身子，越来越冷。

耳边，听见一个声音。

唐钰是你的敌人，他骗取你的好感，还利用你，你应该杀了她。

杀了他？有这个必要吗？

有的，孩子，不要翻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孩子，你要战斗，

——

黄小明感觉到了什么，看向前面。

“怎么了？”白狼停下脚步，目光也是看向前方，忽然间愣住了。

唐钰也是流露出一样的神色，只是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口。

前面有人走了过来。

近了，三个人看见，那，的确是钟灵。

只是，黄小明皱眉，怎么觉得钟灵有些奇怪，没有了以往的灵气。

“钟灵。”唐钰急忙上前，“你没事吧？我向你道歉。”

“为什么向我道歉？”

唐钰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灵冷笑：“你向我道歉，是想利用我，想要我帮助你们魔界。那么，如果用你的生命做交换，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那个意思。”唐钰说道，再一次地看向钟灵，唐钰心生警觉，“你不是钟灵。”

“我不是钟灵，那你说说，我是谁？”

“钟灵，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没有了契约。”

“契约？”钟灵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契约？”

忽然间，钟灵手抵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显得有些痛苦。

忽然间，钟灵睁开了眼眸，瞪向唐钰，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什么契约不契约，反正今天，你必须去死。”

“出来！”盯着钟灵，唐钰忽然恶狠狠地喊道。

握紧了手，唐钰面色难看：“怒要以为你藏着，我就发现不了你。这个人，是你幻化的。我和她，是有着契约的。”

一阵狂风，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人出现在钟灵身后。

“这个契约，是怎么回事？”

“是唐钰和钟灵定下的契约，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契约已经不存在了。”

“白鹭。”唐钰诧异，“怎么会是你。钟灵呢？”

白鹭手指向钟灵：“不就在你面前吗？但是唐钰，你为什么不攻击她，你难道没有听见她说，她要杀了你，再说，她伤了我哥哥。”

“白鹭，你怎么这样。”白狼上前，“我是怎么受伤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白鹭看着面前的人，咬紧了唇，半晌说道：“是的，我这样你们是不是很吃惊。但是这样，我至少获得了自由的身躯。”

“不，不是这样。”

忽然间，一个声音响起，是以前的白鹭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

“这样的不是自由，自由。”

“闭嘴。信不信，我会让你，永远地沉睡下去。”

忽然间，白鹭跪在了地上，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忽然间，一道白光闪过，白鹭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银发披散着，身穿着白色的长裙，眼眸是海水般的蔚蓝。

一步一步的，白鹭走向白狼。

在白狼身边，白鹭止住了脚步，看着白狼，说道：“哥哥。”

白狼仔细端详着白鹭，这，是他的妹妹。

“白鹭，你回来了？”

白鹭摇了摇头：“哥哥，我就要永远的离开你了，我也是她，她也是我，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哥哥，能改变她的，只有你。生命的结束不代表所有的结束，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白鹭想要解释，忽然间脸色骤变，她的身子颤抖，额头上冒出了滴滴汗水。

“白鹭？”

“哥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我会永远地沉睡下去，我帮不了你什么了。哥哥，记住，结实其实是开始。”

白鹭忽然间拿出白狼佩戴在身上的匕首，就要刺向自己。

“白鹭。”

白狼惊呼，却是来不及阻止。

只是白鹭没有刺下去，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弄着匕首一会，便将匕首扔到了地上，冷笑：“想要用自杀来解脱，你以为，你可以控制我。”

“你到底是谁。”白狼看着白鹭，忍不住的问道。

“我是你妹妹啊。”白鹭笑道，“只不过不是那样的依赖你罢了。哥哥，这样的我不好吗？这样的我，难道你不喜欢吗？现在，你不用担心我随时会死去，你永远都不用担心会失去我了。”

“你不是白鹭。”白狼摇了摇头，“就算有着相同的面容，你也不是白鹭。”

“为什么？”白鹭手捂着脸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望。

“没有我，你那个懦弱的妹妹早就死翘翘了。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谁顶的住啊。我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哥哥，你不要带着偏见啊。”

“她就算胆小，也不会像你这样恶毒。她不会伤害我。”

“哎呀，你在因为这事生气。”白鹭双手合十，笑眯眯地说道，“别这样小气啊，好吧，我知道这样是我不对，但是不这样，怎么会让你知道，唐钰将你看的很重。”

白狼满头黑线：“你这是什么逻辑。”

白鹭手掩着唇，咯吱地笑了：“而且，因为哥哥你，成功地离间了她和唐钰。唐钰，你还没有完全地信任钟灵。确切的说，你觉得人类是不可信的，所以才会这样。你看，这样多好。我帮你们这么多。”

白狼冷笑：“是吗？我还真的是要谢谢你啊。”

白鹭莞尔：“谢谢就不用了，我很高兴，可以让你认识到，人类，是不可以合作的。而且，人类是很脆弱的。你看她，就算是水珠转世又怎样，还不是被我的主人控制住了。”

白狼也是发现了，钟灵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了？”

“她在梦境中啊，只要她不醒过来，就会一直这样。”忽然间，白鹭捂住了嘴，“我怎么会说这些。”

“只有同样在梦中，才能拯救她。能控制梦的魔只有一个，就是我的主人。”

白鹭瞪大了眼睛：“住嘴，你给我住嘴，你不是已经不存在了吗？为什么还在！”

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

唐钰上前，看着白鹭身后那个黑影，皱眉：“他是幻影。他的本体，在哪里？”

“梦。”白鹭捂住了嘴。

“你别想控制我。”

唐钰沉思片刻，说道：“梦魇，能控制人的梦的只有这一个。我的父亲，死的时候，很是诡异，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所以说，父亲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而杀死他的人，是梦魇。”

关于梦魇，白狼也是听过，是一个很可怕的魔，专门喜欢收集人的噩梦，以此为食物。

被梦魇控制的人，会失去自我。所以说，钟灵现在是被梦魇控制了？

“可恶。”白鹭恶狠狠地说道，“那个灵魂，明明懦弱，只会哭哭啼啼，却还要碍事。”

“你错了，懦弱的人是你。”

唐钰拉住白狼，看向白鹭：“带我去见，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