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九点,光明影剧院当晚第二场电影放完了,门口大灯亮了,观众如潮流般涌出大门。秦风、文青、陆军三人站在影院对面公路人行道上,在树荫的遮敝下,努力在人群中寻找目标。
人潮散去了,只剩下三三两两成双成对的情人走出影院。观看下一场电影的人们陆续买票进入影院。今晚播映的是年内新上映的大片《中南海保镖》,晚上三场循环播出,第一场座无虚席,第二场马上开始。眼看影院只有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人了,秦风着急起来,难道信息有误,或者目标根本没来,或者还在影院里没有出来,没有出来的话是接着看第二场还是在干什么?秦风不愿再推理下去。正想撤走,陆军“嘘——”的一声:“快看,‘狐狸’出来了。”
影院门口,高大的“狐狸”揽着娇小的沈柔,拾级而下,走到台阶前的场地上。
“狐狸”真名韩宇飞,是东海建筑大学隔壁东海财经大学九一级的学生,身着考究的浅灰色休闲西服,白衬衣蓝领带,显得英俊潇洒,文质彬彬。拥有这样一身装束的在同学们当中十分稀少。与高大英俊的外形相比,他的面部器官有些不协调,细眼尖鼻,眼、鼻、嘴靠得很近,没有舒展开来,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沈柔,东海建筑大学九三级装饰专业学生。远远看去,沈柔身着缀有白色碎花的浅绿色旗袍,走姿如风吹杨柳,款款飘舞,不禁使人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是用水做成的。随着二人越走越近,沈柔那浑圆的臀部、高耸的前胸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柔弱无骨,细细的腰肢愈加突出,娇小的脸庞,面容俏丽,眼如水杏,稍黑的肤色闪着晶莹的光,像一块诱人的巧克力,更增添了魅力。面对这样一个美女,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心动,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妒嫉。沈柔擦了擦眼睛,脸上似有泪痕,似乎还沉浸在电影中的情节里。“狐狸”连忙掏出一副白净手帕,为沈柔擦拭面颊,用甜蜜的言语表示着安慰。
秦风两眼冒火,早已按捺不住,喊了一声“上”,便冲向了“狐狸”。
“再等等,还不到行动地点——”文青、陆军急忙阻止,但没有拉住他,只得跟上去。
韩宇飞见面前突然跳出一个陌生人,有些不知所措。
秦风一字一顿地说:“请你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韩宇飞皱了皱眉,眯起眼睛,五观靠得更近了,像挤在一起。
“你应该知道。她很单纯,而你不是。”
“胡说。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种人就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可笑!你这样的就能和她在一起?!”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小爷我今天真是开眼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敢报上名来吗?”
“我姓秦,我再警告你一次,请你离开她。”
“如果不呢——”
“啪!”话音未落,韩宇飞的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韩宇飞愣了一下,随即还手应战,二人扭打在一起。沈柔吓得不知所以,浑身颤抖,几次上前拉架都被拨在一边,只好在一旁喊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周围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他们本来是要进影剧院看武打片的,没想到在影剧院外上演了真人版的武打片。
二人打得难分难解。由于不知道打架的缘由,部分群众只好默默观看。有的怀有看热闹的心思,一心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有几个热心的中老年人向前劝解:“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打架能解决问题吗?”陆军、文青见火候到了,出手“劝架”。周围的群众看得出来,这哪里是劝架,分明是拉偏架。只见陆军、文青分别拽住了韩宇飞的一条胳膊,嘴里不停地劝着:
“我说兄弟,人家是一个学校的同门师兄妹,你就别跟着搅和了。”
“是呀,你都好几个了,还要抓着这个不放,也太贪心了。”
“毕竟人家早,你这后来的硬插一杠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呀,当第三者名声不好。”
…………
秦风见韩宇飞受到控制,趁机捣了他两拳,直捣在他的胸口上。韩宇飞感觉眼前一黑,胸口一痛,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人的鼻子都流血了。沈柔向前用韩宇飞的白手帕为韩宇飞擦鼻血,嘴里重复着“不要打了”,转身又给秦风擦鼻血。秦风恼怒地夺过手帕,丢在地上。秦风看了一眼急得要哭的沈柔,稳了稳情绪,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只要韩宇飞答应离开沈柔,他就不再追究。
韩宇飞喘了一会儿,逐渐缓过劲来,见情势不利于自己,眼珠一转,对秦风说:“好吧,今天我认栽。归你了,放我走。”
文青、陆军连忙说: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放手时就放手。是男人就该这样。”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句顶万句,说到就要做到。兄弟我佩服你。”
韩宇飞心里暗骂:“这群孙子,装我看不来他们是一伙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早晚收拾你们。”
韩宇飞弹了弹衣服上的脏土,撇下惊心未定的沈柔,独自扬长而去。
沈柔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韩宇飞洒脱的背影,她不明白,电影里大打出手的场面,为什么竟然在她的身边发生了?刚才为女主角而泣,现在该为谁而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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