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洋打哈哈道:“吓的魂不守舍了,厉害厉害,何经理麾下的全是能兵干将。”
何启白了闵洋一眼,对他的口是心非略显不悦,对苏诺道:“你去看看里面安排的怎么样了。”
苏诺走开后,何启板起脸,认真的对闵洋说:“你真不感兴趣?就这种品质的,不是我吹牛,方圆五百里找不出第二个。”
闵洋道:“你把她当作商品推销给我?”
何启道:“你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好赖话分不清啊。”
闵洋道:“是你说品质的。”
何启叹道:“你中邪了,没救啦,你和方锐已经分手多少年了,该忘了吧。”
闵洋不语,何启道:“你还是趁早清醒清醒吧,你是律政精英,她是一个进过戒毒所的女人,你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不是一路人,方锐自暴自弃罢了,你的前途可一片光明。”
闵洋依旧不语,保持微微笑,何启气的牙根发痒,半晌道:“我是为你好,真的,当初你和方锐在一起时,我就不看好你们。你闵洋是什么样的出身,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是厅级干部,就说你吧,毕业于……”
闵洋打断他的话道:“好了,你别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英雄不问出处,方锐也是有优点的。你贬低我的前女友,我听着不舒服,当然了,你的好意我是心领的。”
何启道:“我当然是好心了,否则干嘛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我劝你和苏诺相处了试试,真的,她做过模特,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要是不中意,我再给你介绍,但我可不能保证比的上苏诺啊。”
闵洋皱了皱眉,何启赶紧住了口,他知道闵洋的脾气,不到被逼急了,闵洋是不会流露出半点不高兴的。他恨铁不成钢的咂嘴巴,止不住的叹气,深感憋屈。
闵洋沉思了一会,为了方锐,他快众叛亲离,和母亲争执过不止一次。换个角度考虑,他们无非关心自己,并无恶意,坚持归坚持,方式可以迂回一些,做为律师,他开始学会了友好协商的哲学,拍了一下何启的后背道:“行,我听你的,等会和她聊聊,但她那么出挑,应该看不上我,你瞧我”,闵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我只是一个在摸爬滚打的小律师,一穷二白,你再看人家的穿戴,我配不上。”
何启笑道:“我一提你父母的社会地位,你就是裸着,她也高看你三分。”
闵洋苦笑,何启趁热打铁道:“人和人相处,阶层很重要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一个阶层的人才有共同语言,有了共同语言才有共同的生活目标,对于情侣或者夫妻来说,这点尤其重要。”
他的想法闵洋并不感惊奇,离开学校工作后,每个人的价值观都重新接受了一次洗牌。何启的初恋女友也是他们的同学,和何启一样家境普通,后来为了出国定居,她踹掉何启,找了一个留学生。何启“因祸得福”,被院长的女儿看中,从此打开了一片新天地,人生开了挂似的扶摇而上,张口闭口脱不了“阶层”二字。
而闵洋正是看透了物欲横流,年少时的感情才被凸显的弥足珍贵,他想着,恐怕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女孩,会去珍惜他送的几片枫叶。
何启强调道:“闵洋,我说的口干舌燥,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闵洋眨眨眼,打趣道:“我觉得我和你就不是同一类人。”
何启尖声道:“老干部的子弟看不上我们工人出身。”
闵洋嗤之以鼻,“庸俗!”
何启道:“你给我一个不庸俗的解释。”
闵洋故意捏紧鼻子,用手扇了扇从何启身上飘来的成分复杂的香气,吐出两个字,“骚气!”
何启追着闵洋打,尴尬的话题终于糊弄过去了,贵客姗姗来迟,雨夜的饭局拉开了序幕。按照做东的人安排好的座位顺序,大家依次落座,其中免不了客气谦让一番。闵洋坐在被请者和苏诺之间,被请者是一家文化公司的大股东,闵洋今天的任务即是伺候他吃的舒心喝的痛快,不料这位姓郑的老板目光游离,跳过闵洋死死的扎在苏诺身上。
闵洋知趣的退居二线,何启紧捏了一把汗,他是想赚钱,但还没残忍到舍出员工的清白来施美人计。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酒过三巡,郑老板已经趴下了,苏诺只是微醺。不用费劲来助何启一臂之力,闵洋乐的清闲,默不作声的自顾自吃菜,苏诺完成了任务,轻轻舒了一口气,端起水杯抿了抿,扭头望闵洋。
闵洋的余光能瞥见苏诺在看他,他装作没有看见,何启正手举酒杯,舌战群儒,劝酒令一套接一套,顾不上保媒拉纤了。闵洋便选择性忘记他刚才的承诺,既然从一开始注定不可能,就不要留下遐想的空间。
苏诺盯着他好大一会,他依然淡定自如,两人孩子似的僵在那。终是苏诺熬不住了,盈盈笑道:“闵先生定力真好,我坐在你旁边,你完全视而不见,当我是空气。”
闵洋嘴里嚼着一块米糕笑了,她的话里洋溢着优越感和高傲,看来习惯了被所有的男人捧在手掌心里,受不得一点的冷落,偏偏他闵洋是例外。
他笑道:“和方小姐素不相识,失敬了。”
苏诺道:“都说律师全凭一张嘴,你说起话来像个老学究,和你帅气的外表不相符。”
闵洋光笑,苏诺道:“你笑什么?笑我肤浅?”
闵洋道:“我笑这米糕做的真好吃,难得在饭店里能痛痛快快吃饱,你尝尝,里面好像加了牛奶,做的很不错,口感很清爽。”
苏诺不动筷子,说:“我对牛奶过敏。”
闵洋道:“那太可惜了”,他说的时候仍在吃,倾城秀色不如一桌的山珍海味可餐。
苏诺随意的拂了一下头发,一头长发在肩膀上倾泻而下,在灯光下泛起黑珍珠般的光泽。她有着越挫越勇的本性,倾斜半个身子贴近闵洋道:“听说你的前女友是模特?”
迷乱心扉的粉脂味直冲闵洋的鼻子,他下意识的往旁边躲,笑而不答,心想着何启是如何向苏诺描绘方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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