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没有再进厨房去询问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该说的时候肯定会说的。楚强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憋得住话的人,他开始不说话也只是想和陈兰商量事情罢了。
楚歌只是担心苏清菡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普通的胃病想必不会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吧。他以前也从未听苏清菡说过关于她的病的事,也不知是刻意隐瞒,还是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楚歌越想,心中越是沉闷。他垂丧着头走到家门口,朝着远处的夕阳望去,只觉这一切还是像一场梦。
楚欣妍见楚歌脸色不对,便放下手中的书,询问道:“哥,怎么了?”
楚歌摇摇头,没有说话,活像一只哑了嗓子的鹦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飘散到了云外。而夕阳落幕下的余光,渐渐绕过楚歌的脸颊,轻轻靠在了大门内,仿佛也在为此难过。
楚歌想起了前世读过的一本书,书名为《浮生六记》,是他最为珍爱的书之一。老实说这本书并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知识,但却让他感受到了心的萌动。
《浮生六记》是清朝长洲人沈复著于嘉庆十三年的自传体散文。这本书以作者夫妇生活为主线,赢余了平凡而又充满情趣的居家生活的浪游各地的所见所闻。
作品描述了作者和妻子陈芸情投意合,想要过一种布衣蔬食而从事艺术的生活,由于封建礼教的压迫与贫困生活的煎熬,终至理想破灭。
此书文字清新真率,无雕琢藻饰痕迹,情节则伉俪情深,至死不复;始于欢乐,终于忧患,漂零他乡,悲切动人。它同时是一部水平极高影响颇大的自传体随笔,在清代笔记体文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在书中,作者以深情直率的笔调叙了夫妻闺房之乐,写出了夫妻间至诚至爱的真情。在中国文学史上,描写情爱的诗文很多,但大多或写宫廷艳史,或写权势礼法淫威下的爱情悲剧,或写风尘知己及少男少女之间的缠绵,很少涉及夫妻之情。
楚歌虽然喜爱这本书,但绝不希望苏清菡早早地便离自己而去。世间又有什么爱情,比得上“白头偕老”四个字更为珍贵呢?
不一会儿,楚强和陈兰端菜出来了,还没等楚歌开始吃饭,楚强就脸色不好地说道:“楚歌,你以后,就别去找那个苏清菡了。”
楚歌放下手中刚拿起的筷子,直视楚强,沉声说道:“爸,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让你去就别去了。马上你就要上初中了,难道你还想早恋不成?”楚强脸色发青的说道。
楚歌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了楚强一会儿,说道:“我吃饱了。”然后快速地走上了楼梯。
楚强看着楚歌离去的背影,碗一放,大声说道:“他还翅膀硬了!”
陈兰不满地瞪着楚强,说:“你连什么原因都不给儿子说,你还能想他怎么样?”
楚欣妍则是有些担忧地吃了几口饭,很快便放下碗上楼去了。
楚歌进了房间后,便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眼睛没有一丝神彩。他想着,自己还是无能为力啊,即使是穿越者,也无法打破常规吗?他除了坐在这里干等,他又能做什么呢?苏清菡住哪家医院他都不知道。更何况他的父亲,这段时间恐怕根本不会让他出门了。再到开学,就要等很久了。
这时,楚欣妍打开了门,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哥,你没事吧。你也别跟爸置气,爸一直都这样,明早起来就好了。”
楚歌叹了口气,说道:“明早起来,他倒是好了,但他也绝不会让我出去找清菡了。”
楚欣妍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说:“哥,清菡姐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不都还好好的吗?”
楚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道:“住院了,她身子本来就弱,这次又掉了水,后遗症吧。我估计她母亲都从北平赶来了。”
“啊?清菡姐的妈妈?”楚欣妍想起那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不禁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楚歌有些好笑地看了几眼楚欣妍,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她母亲挺可怜的,这么年轻就没了丈夫,一个人带着清菡,严厉点也很正常吧。”
楚欣妍说:“哥,那你这半个多月咋办?”
楚歌苦笑道:“能怎么办?等开学呗,只有慢慢想办法了。”
这一夜,楚歌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凌晨两点才睡着。他思考了很多前尘往事,也对以后进行了打算。他想,一切,都留给时间吧。
第二天起来,果然如同楚歌想的一样。他父亲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脸微笑地还把早餐给他端了上来,然后才出了门去。
楚歌知道,他父亲就这性格。不管当天晚上跟你生多大的气,第二天醒来你还是他的宝贝儿子。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窗外的小河,几只乌篷船刚好从此经过。小船划起了一道道白色的水流,几声渔歌爬进了楚歌的耳朵。楚歌的思绪,也被歌声带出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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