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上空稀稀拉拉的下着雨,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交通严重堵塞。
公交车站台,一个身穿浅绿色风衣,脚踩五公分同色高跟鞋的女孩儿正不停的左右张望,她神情有些许焦急,秀气的眉头微皱。
过了一会儿,似乎没有等到她要找的人,抬起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像是做了决定,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去北京路**小区”
女孩坐在车里,扭头看向车外,倔强的嘴角抿在一起,看似在发呆。
“小生的花伞还落在你家
你美眷如花我浪迹天涯
为我泡杯花茶
和你有些不搭
气氛开始有……”
耳边响起最近流行起来的铃声,打断了女孩儿的思路,她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文丽啊,你和南城怎么还没有到,我这饭都快做好了,你爸也回来了,你们还要多久”
电话那端的女人倒豆子一般霹雳哗啦说了一大窜,还想再说,就被打断了,
“妈,我马上回来,你别忙活了,南城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什么,这不都是说好的事情么,怎么突然就不来了,这要加班到几点啊”
“妈,我现在在外面,等我回去再说吧,今天有点……”
“呲~~嘭~”
随着一个急刹车,车突然被一个重力撞向一边,文丽的话来不及说完,就感觉身体被狠狠甩了出去。
身体传来阵阵疼痛,她模糊的看到血正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浸湿了她垂在地上的头发和脖子上戴的佛牌吊坠
文丽脑海里一阵阵的羊驼奔腾而过,老天这是看她不顺眼,想收回去重新改造了吧。
好多人向她走来,她想伸出手向人求救,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手,只能慢慢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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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麻黑,院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随后门外一阵动静,房屋的门“吱呀”被推开。来人手放在文丽的额头上摸了摸,
“他爹,娃子咋还不醒呢,这都三天了,要不,咱还是找村里的刘大夫再过来看看吧”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人,穿着老式的深蓝色大褂,下面一条黑色的看不出样式的长裤,脚上是带了补丁,早已磨了边的布鞋。干枯的头发拢在脑后,拿着一只木簪子挽着。男人也是一身大褂,黑裤,布鞋,只不过补丁不像女人那般一个挨一个。
“哎……这帮挨千刀的汉奸”
女人听了跟着叹气起来,过了一会儿,突然看见躺在炕上的女娃动了动,女人空洞的眼神发出一丝亮光,立马走过来挨在女娃跟前,
“大妞,好点了没有,睁开眼看看娘……”
随着女人略带哽咽的话,女娃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文丽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上方有一张经历过生活摧残的愁苦脸,视线移向旁边,是黑漆漆的墙壁,头顶是同样黑漆漆的屋顶……
文丽觉得自己头很疼,身上也没一点力气,一定是睡迷糊,出现幻觉了,或者在做梦……
*******
端着缺了个口子的大瓷碗,文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喝了一口碗里的水。
这个自称是文丽娘的女人说是粥,其实碗里的水和小米看的分明,估计也就一小嘬米沉在碗底。
“大妞,下次可不准这么吓你娘和你爹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个人了,从小就在疙瘩山上玩,咋会突然摔下来呢,”
“他娘,少说两句,咱娃刚醒,还没缓过来呢,别又让你给说晕呼了”
男人呵斥到,但声音和看向文丽的眼神中又无不透露着担心。
文丽觉得自己这会儿得说点啥,虽然到现在还是不清楚什么情况,有些事情也得慢慢了解
“我没事儿,就是浑身没劲儿”
“赶紧把粥喝完,娘和你爹出去了,你再躺会儿,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能醒来已经是佛祖保佑了,这几天就好好把病养好”
说着女人拿起空了的碗和男人走了,出去的时候把门顺带关上了。
文丽又重新躺回了炕上,之前她悄悄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比她见过的农村老屋还要破旧。
角落里有一口掉了漆的旧红木箱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文丽估计可能传了两三代人了吧。再有就是身上这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子,也打满了补丁,而且被子硬硬的很薄,也是有了很久的“历史”,除了这两件东西,屋里再无他物。
文丽很确定自己当时正坐在出租车里打电话,然后发生了车祸,怎么再次醒来就一切大变样了。
家里的父母还等着她带男朋友回去吃晚饭,刚买的新房还没有装修完,
老板那里也没有请假,找到一份薪水不菲的翻译工作,对文丽来说很不容易。
再睡一觉,对,再睡一觉说不定就回去了,一定是在做梦,等我醒了就好了……
文丽强行安慰自己,虽然刚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掐了大腿一把,是真的疼,可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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