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战斗在李亦气急败坏的拿着u盘,何淑娥满足的吃着桌子上新定的一份炸鸡而收尾。
没办法,李亦现在只能做地表攻击,而何淑娥,会飞。
u盘里的文件夹打开,只有一个视频,李亦犹豫了好久,终是点开了那个视频。
很遗憾,激动了半天,视频里也只有李亦自己从小到大一个人的身影,偶尔会有三人的合照,它更像一个相册,没有一点关于李父李母的信息。
李亦回想了一下何淑娥说的,这u盘放的那么隐蔽,里边却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本身就不寻常。
他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李父每次出镜都带的戒指上,这个戒指……李父在他的面前,并没有带过,他记得很清楚,李父李母甚至没有结婚戒指。
他小时候还问过这个问题,两人只是相视一笑,而现在……
起身,走到李父李母的房间,路过吃的满嘴流油的何淑娥,何淑娥好奇的跟了上来,
“大佬,你做什么去?”
自从刚才的菜鸡互啄之后,何淑娥就直接叫李亦‘大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臊他呢,李亦也就当没听着。
他打开父母卧室的灯,想去翻找那枚戒指,却不知道从何找起。
“大佬,找什么?”
李亦瞥了她一眼:“戒指。”
“哦哦,在这。”说着,何淑娥飞到李亦爸妈的双人床前,掀起一个枕头,拿起那只视频里的戒指。
献宝一样的朝李亦送了过来。
李亦皮笑肉不笑的接了过去,何淑娥机敏的察觉到不对,‘咻’的一下,不见了人影。
好样的,小骗子,偷看u盘也就算了,还翻我爸妈卧室,身上那裙子估计也是从我妈衣柜里翻出来的……
李亦站在客厅,紧抿着嘴,他本来这几天就因为父母的失踪憋着火。
即使面上表现的再正常,孤身一人闯进一个陌生的环境,被威胁被排斥,据说还被预定了有生命危险,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事情都砸的他措手不及。
而今本来三口人的家里又出现个手脚不干净的,急火攻心,李亦一直没有睡好的身体已经有些负荷不下去了。
他脸色冷凝:“我不管你临终的愿望是什么,总之,你碰了我的底线,现在带着你的运简,有多远给我走多远,没人管你!”
说完,李亦三两步走到桌子前拿起运简,打开窗户就扔了出去。
他家住四楼,这边窗户底下正好是一片灌木丛,绿化用的,小区里也只有平时住户遛狗才会路过一下。
并不用担心会砸到人,李亦关上灯,忍着自太阳穴处传来尖锐的刺痛,疲乏的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那因为放松微微松开的拳头缝隙里,一道绿光一闪而过。
沙发上的少年呼吸逐渐开始绵长起来。
“小亦。”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亦即使在睡梦中也轻轻的皱起眉毛。
“我和你妈有点私事,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或许吧……
原谅我们的不负责任,我们……没有时间了。
本来想护着你一辈子的,可,眼下只能让你自己成长起来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保护好自己。”
睡梦中只听到这几句话,父亲的声音略显急促。
李亦眉头越皱越紧,身体上自那树苗钻进去后,一直不对劲的地方却平复了很多。
那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在了李亦的手上,一股暖流流至全身,一根嫩绿的树枝从李亦靠着沙发的后颈艰难的挤出来,在半空中晃悠了两下。
又凑到李亦的脸边蹭了蹭。
李亦只觉自己这一觉是自父母失踪之后睡的最好的一次,睁开眼睛,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起身抻了个懒腰,觉得自己脖子后边有点痒痒,抬手摸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僵立在原地。
什么玩意?拽过来看了一眼……自己……抽枝了?
使劲拽了拽,拽不动,也不疼,被自己恶心了一把,李亦沉着脸走到厨房。
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子,他还得上学,最近破下限的事情太多了,现在虽然见怪不怪了,可,抽枝发芽就略微过分了啊。
那树枝像是有了灵性,本来还在李亦的手里装死,一见李亦要动真格的了,瞬间抽了回去。
李亦挑眉看了一眼被磨出一道红印的手心,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拿起杯子,不由得怔了一下,这准备好的果汁……好像自从何淑娥来了之后,他就没操心过家里的事情。
摩挲着杯沿,仰头一饮而尽,李亦拿起玄关处伞筒里的雨伞,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亦找到何淑娥的时候,她正抱着膝盖缩在墙根处,不远处一只野猫在阴暗的天气中,张着绿油油的眼睛弓着身子盯着她。
何淑娥显然也看见了打伞而来的李亦,她大大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咕哝了半天,朝李亦伸出了一只手:“对不起,我再也不骗你了,也不会再动你爸妈的东西了……”
李亦站在原地,雨滴顺着伞边凝成细细的水注流下,他叹口气,迈开脚步,弯腰捡起了被雨打湿显得破破烂烂的楠木盒子和里边掉出来的运简。
野猫在他弯腰的时候就跑走了。
雨声不大,李亦因为变声期而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你的愿望,不想说就不说,以后我会尊重你。”
他不在意楠木盒子和运简上边的泥泞,小心的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姑娘飘在他身后,她是残魂,其实淋不到雨的,却还是下意识的飘到与他并肩的地方,抿着嘴揉了揉眼睛。
李亦没说话,只是把伞往她那边斜了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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