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爷来收你脑袋了!”佟云烈挥着骨朵向前猛冲。萧函执虚按装着兵刃的行囊,蓄势待发。骨朵差半寸方到,萧函执侧地而躲,佟云烈竟出腿拦踢。萧函执左手小臂格挡,借着腿击惯性,顺势上跃抬起右肘猛击佟云烈脸颊。佟云烈一个趔趄,同时骨朵仍不忘横扫四周。
萧函执用行囊格挡,借着骨朵的冲力,猛地撒开布帛,竟是一柄唐横刀。顺势而击,直取佟云烈,竟在其脸颊划下血痕。佟云烈杀性暴增,左掌猛推骨朵,逼萧函执后退,荡开阵脚,随后灰青色的脸上黑筋猛突,挟风雷之势扫向萧函执。萧函执变退边格挡,骨朵虽重,但被佟云烈挥舞的丝毫不见缓慢。刀光诡异闪击,竟冲着骨朵的阵阵暴烈狂风狠辣袭去
不知为何,萧函执一股心火越来越狂躁,他总想虐杀撕碎一些东西。所以当他边战边退,把佟云烈引至大门处时,极其狂狠的骂了句“死你的崽子吧!”说罢躬身猛踮脚向右疾闪。
佟云烈已然没了理智,对于他来说,从来没有失败。不管是官兵、村民、还是山寨,他都是不容许侵犯的存在。现在竟然被划了一道口,是无法原谅的耻辱。他早已成了一头得了疯病的野牛,所以当他挥舞骨朵时,竟没有注意到萧函执已经闪躲,这一击正重锤那一众正在破栅栏门的匪徒身上,当时数名匪徒隔着栅栏门就被砸了个血骨乱飞,一时间哀嚎遍地,碎栅栏、血花、碎骨、烂肉遍地。
佟云烈看着自己竟然先弄死了自己的小弟,当下悲、怒、疯混为一体,整个人已然癫狂,发出阵阵咆哮再击萧函执。可他哪里知道萧函执性格怪异扭曲是他的数倍,一听到他的咆哮不仅没有胆怯,反而更加觉得业火难消。萧函执倒提唐刀,奔向佟云烈,随后,趁其骨朵挥舞的间隙一个戳脚正中肋部,唐刀随即在其身体上疯狂撕扯。
佟云烈浑身血痕满布,血浆乱飙。由萧函执一直是以躬身的姿态刀击,所以他干脆弃了骨朵,炸雷般的嗓子劈着音骂道:“老子撕了你!”说罢,磐石般的双拳毫无章法但极其暴烈的砸向萧函执的后背。萧函执被他重击后,疼痛感使得杀欲更强。他用极其刺耳的声音嚎吼了一句:“我放了你的血!”随后刀势愈发狂暴可怖。两人竟如此贴身的缠斗了三十回合。
大概萧函执也不知为何自己变得如此凶戾,他只记得,几乎是一个闪念之间,他猛地挺身而跃随后刀借着下贯之力把佟云烈从脑门到脸颊再到喉咙划了个大血道。
佟云烈木然的看着萧函执,看着这个神情古怪、下手狠辣的年轻人,不知是因为抽动还是因为赞许,头不住地点着像念经一般。嘴里、喉咙中频频发出“咕咚”“渍渍”的声音。佟云烈脸上浮出了一个极其滑稽的笑脸,随即“噗”的一声,左颈处喷出一阵血雾,然后随着喷血处的口子越来越大,脑袋开始脱离脖颈,最终在右颈处终止断裂。
萧函执像干了重活的长工一样左手不停捶着后背。他最讨厌、最恶心的就是自己不想惹事可总是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梁子。他回过身,踏着已经碎烂的门,看着那一众正在地上哀嚎呻吟的匪众。他冷狠的问道:“我招你们了?惹你们了?我已经想跑了,为什么不给活路,为什么不给活路,为什么?”
没断气的匪徒望向萧函执,眼中除了恐惧,便是绝望..........
小女娃正是胡思乱想、脑洞大开的年龄。她缩着头躲在狗洞里,听着外面她也许还不太懂的求饶惨呼声。头已经埋在膝盖里打起了瞌睡。就听见一阵吧啦声,一个有些稳的声音在外喊道:“丫头,出来了!”
她晃动着小小的身体又爬了狗洞,就看见刚才那个被自己一屁股坐在身下的大哥哥站在一旁
萧函执摸了摸袋子,嘟囔了句:“哎呦我天,好几个铜板呢。”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杂粮馒头,放在了那女孩的小手里。说道:“喏,你吵我睡觉,差点压死我,又差点害我被人给咔嚓。现在我还给你吃的。所以做人要感恩,现在快走,别在烦我了。”
说完萧函执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村,走了半路就觉得脚下被什么肉乎乎的东西绊到了,低头一看发下那女孩竟然抱住了自己的左小腿,抬着头儿,依然瞪着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萧函执无语的仰天叹了口气,说:“好了,两个馒头,够你撑会儿了,天下这么大,哪都有活路的,求你别缠着我行吗。”
他像走路把姑娘甩开,没想到那女孩像猫一样牢牢盘住了他的腿。萧函执略微崩溃的一步一拐拖着小女孩,走出村子。
走出村子几里地,就看着五匹大马疾驰而来。一个十八左右的少年急呼一声与“吁!”奔马骤停。随即转头喊道:“师父,到了!柳堆村到了!”
不一会儿,从其余的马匹上又下来了四个彪形大汉,各带兵刃。其中一个虬髯黑面的中年男子看着远处柳堆村余烬未灭的青烟,看着表情煞人略带血腥气的萧函执,又看了看那个一直缩在萧函执腿边的女孩,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怒骂道:“小匹夫!勾结恶匪,杀人行凶,掳人子女。且吃我一刀!”
其余人等也摆开架势,要围住萧函执。萧函执暗啐了一口骂然后也欲再开战局。这时只见那个女孩放开萧函执的腿,跑到那虬髯男子面前,做出了张开双臂的姿势,颇有要把萧函执护在身后的架势。
那五人都有些惊呆了,不知究竟是何隐情。这时那名十八岁的年轻人略微敏锐,似乎看出了端倪,他说道:“师父,我看咱们要不先去柳堆村看看吧。”
虬髯男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也好。小子!跟我们回村巡视一趟,看看你是否真为歹人。”
萧函执没好气的回呛道:“凭什么,我自己赶路办事,遇上一帮疯狗打劫。好不容易拖着这个小累赘出来了,干嘛又得被你这野驴使唤。”
这一下又把那人激怒了,他挥刀直劈过来。萧函执赶忙用腿使了个巧劲把小女孩搡向一边。然后周身回闪格挡,一个颇似八极拳的招式正撞向虬髯男子。虬髯男子后退了一下,腿猛击萧函执。萧函执也一腿踢向其小腿侧面,化解了一击。然后紧跟一步上前,一番连消拳招招直逼男子面门。虬髯男子刀刃挥舞不成,只得刀做盾用,同时以臂膀相挡。
两人十几个照面的功夫,这时就听柳堆村往这来的方向有不到十号人,推着一辆破车踉跄走来。破车上放着一句血里呼啦的尸体。
十八岁少年指了指前方:“你们看!”两人停止了交手。众人齐齐往前看去,这时那些推车的人看见了萧函执,一个个吓得尿了一裤子随即跪倒哭道:“丧门爷爷,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啊.......”
所有人都懵了,萧函执则是五味杂陈的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虬髯男子笑道:“以后跟人动刀前先走走脑子,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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