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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少年》第三章 决斗场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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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值秋季,冷风不断的吹着,强盗般的带走了决斗场上众人的热量。不管是式神还是村正与月殇,此时都裹上了风衣。月殇就要挑选自己和村正共享的式神了。

月殇一边看看村正,一边看看各位式神们。只见银华姬双眉颦蹙,一副仿佛看到晚回家的儿子的妈妈的模样。雪童子一脸高傲的样子,将头扭向一边,只留给月殇一个线条分明的侧颜。彼岸花轻轻地笑着,就像一朵妖艳的彼岸花,显得十分魅惑。山川鬼憨厚地笑着,濑由衣则是将头向旁边轻轻倾斜,大眼睛眨呀眨的,精致到极致的面孔上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让人想要好好爱抚一番。那位会喷吐白气的式神倒是没有来。

月殇看向各位式神,不禁头皮发麻,心里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大家看起来都很好,要选择的话实在是太难了。

秋风摘下几片枯槁或金黄的树叶,向树下吹去,树叶像金色的蝴蝶一样在风中摇曳着,翩翩起舞。之后才恋恋不舍地飘向地面,营造的气氛让空气都安静了,村正和式神们都在等待月殇的答复。

月殇左看看,右转转,黑葡萄似的眼睛像个钟摆似的左顾右盼,流露出不安的神情。这钟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只见月殇抬起手,食指轻轻颤抖着指向银华姬,月殇羞的满脸通红,对村正说道“就……就要银华姬姐姐吧。”

还没等村正开口,一道金黄色的身影飞射而出,一个熊抱抱住月殇,正是银华姬。只见她把月殇的小脑袋按在怀里,月殇本来就通红的小脸此时就像熟透的桃子一样。银华姬一边动人地笑着,一边抱着月殇说“就知道小月殇最喜欢姐姐了,是不是因为姐姐长得很漂亮呀?嘻嘻嘻……”

只听得后面一片笑声,就连不颜苟笑的雪童子也微笑着。村正一边假装咳嗽,一边扭过头去,嘴里还嘀咕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整个神社沉浸在欢笑的海洋中。

……………………………………………………………………

在选取完式神之后,村正与月殇伫立在决斗场上,随着秋风轻抚,他们的长发随风飘扬,如果连在一起的话,就像是明紫色的旗帜,在白灰色的决斗场上显得十分醒目。

就像是在刚开始对月殇的考验一样,两者还是一动不动的,就像是神社的两座雕工精美的石像。

“月殇啊,”如同第一次一样,还是村正先开口说话“接下来,就要说到术式技能了。”只见村正双手快速结印,大喝一声“烈炎弹!”一股庞大的火属性能量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前流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如同烈虎般猛扑向前方,燃烧空气发出的“嘶嘶”声是那猛虎的咆哮,巨大的火球刚至稻草人旁,稻草人的稻草和衣衫便是燃烧了起来,随后“轰”的一声,稻草人便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好厉害。”月殇看向村正的眼神满是期待与羡慕。这样大的火球也考验了使用者的能量储存程度,村正说自己是仙人似乎不像假话。

“术式技能就是在结印后运用身体或者外界的能量发动攻击,比如我刚才的烈炎弹,只结了三个印记,就可以发动高级火属性技能,在技能运用熟练后,甚至不用结印就可以释放技能,在术式技能后,还有幻术,体术,仙人术,通灵术等不同的技能,体术和仙人术是不需要消耗自身能量的,体术运用的是体力,仙人术则是发动外界的能量进行技能的发动。”村正如是说。

然后村正身上的能量像装满了水的瓶子一样溢了出来,围绕着村正的周身运作,紫黑色的能量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我会教给你三个技能,学会这三个技能就足以保护你自己了。”村正在对月殇说完话后就眼神一凝,瞳孔略微收缩,将能量运作于双手,向前快速拍出三记能量波动。只见那能量波动震动空气,两下眨眼的功夫就分别精准地命中了三个稻草人。一时间,稻草四下飞散。

“这个技能叫做空波动,是体术与术式技能的结合,使用起来很简单,要诀就是对能量的控制力。”村正看向月殇,又指向一个稻草人,神色平静地对月殇说“现在你来试试。”

这对月殇来说实在是有些勉强了,毕竟他只是看了一遍而已,简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月殇很快就将能量凝聚在手上,向前快速拍出一记空波动,同样是击溃了一个稻草人。面对月殇神童般的表现,村正却没有太惊讶的样子。

“接下来是旋空波。”只见村正将手心向上,一股能量就凝聚在他的掌心,随着能量的不断聚集,看似随意向周围飘散的能量渐渐形成了一个暗紫色的光球,像是一个小漩涡。

村正将“旋空波”向前一推,旋空波便猛然推进,带着村正几秒钟的时间就到了稻草人的面前,将稻草人轰出了一个圆形的非常规则的洞,仿佛是用圆规划出。洞虽然只有手掌的三分之四,但可以看出威力巨大。

这次如同刚才一样,月殇也学着村正的样式如法炮制,暗紫色的能量在月殇的掌心中凝聚成型,随即将稻草人击溃。

“最后一个技能是速度型技能,观察时需要更仔细。”村正右脚向后画出一个半圆,身体随即爆射而出,风驰电掣,好像周身有雷电加持,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就围着决斗场转了十圈,决斗场可是足有方圆半里的。

“这个技能叫做雷动,与雷属性高级技能千鸟结合就是超级技能——雷动·千鸟!这个技能你只需观摩就能学会,不用练习。”村正说完后就扭头走下决斗场,月殇也随即追上。

但是刚走下决斗场,村正一个急刹车让月殇措手不及,差点撞到村正身上,村正是有点洁癖的,刚才在决斗场上的练习一定使衣服上添了些尘土才是。

“当你遇到困难要召唤银华姬时,最后选择树木丛生,并且茂密的地方。”村正说这话时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看向庭院里那棵风华正茂的银杏树,那棵银杏树依旧桫椤作响,仿佛少女的悄然细语。

但月殇却不解风情地好奇问道“为什么呢?”

村正顿时皱起了眉头,指向银杏树道“难道你不知道式神是需要化身才能发挥最大能力吗?也罢,就当看看表演吧。”

只见村正又掏出用来召唤式神的奇妙卷轴,这次大概是疼惜自己手指的原因,村正从腰间摸出一只古老华贵的钢笔,在上面写下各位式神的名字。“嘭嘭砰”,几声爆鸣之后,众位式神再次出现在月殇面前。

村正对众位式神说道“同志们,给这个单纯的气人的小家伙展示一下你们化身的能力吧。”

式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视一笑,一阵微风吹过,式神们倏忽不见,就好像刚才出现的并不是他们。一切看起来如梦如幻。

月殇眨了几下眼睛,又用手轻轻地揉了揉,但还是没有看到式神们。

“他们的化身就在神社里,去寻找一下吧。”村正指向前方,但没有特地指向哪里。显而易见的是,式神们一定就藏在眼前的那片区域。

月殇寻找的第一个目标当然就是庭院里那棵雍容华贵的银杏树啦,看,银杏树的树枝像人的手臂一样摇曳着,那树叶也像手指一样轻轻摆动着,像是在招手呢。

当月殇走到银杏树下时,顿时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传来,风吹过树叶间,发出的并不是“索索”的沙锤声,而是小铃铛似的,“丁玲丁玲”,演奏出双音节的和谐韵律。

这乐章中还有一种妙龄女子的笑声,“咯咯咯”的,十分动人。不等月殇说出,银华姬就从银杏树中走出,一把抱住月殇,赞赏道“小月殇真厉害,是不是姐姐身上香香的呀?”

一旁的村正不禁翻了个大白眼,轻声咳嗽着。

再者就是神龛里的土地神像了,那土地神还不等月殇去喊,就“呵呵”憨笑起来,一看正是山川鬼,山川鬼一面拍手一面说“找到了,找到了。”

玉荷塘中,几朵婀娜多姿的荷花轻轻摇曳着,像是水仙子在水中起舞。期间有几朵大尾巴金鱼在叶下乘凉,摇头摆尾,往来翕乎,好像在逗月殇玩儿呢。

月殇的鼻尖刚凑近平面如镜的水面,一个清秀的红色身影就冒了上来,嘴巴嘟起,活像一条可人的金鱼,这正是金鱼姬。

月殇一走进樱花林,就感到一股寒气铺面而来,与春意盎然的樱花林并不相符。此时正值萧瑟的秋季,这百花齐放,落英缤纷的浪漫场景也有些不合时令。那些樱花白的像雪,粉的像霞,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簇拥着,争相竞放。

月殇刚刚快步向前,一阵旋风袭来,撩起了他的长发,月殇的头发在空中轻轻飘逸,浮动,在樱花雨映衬的浪漫场景下,如果偶遇了一位清秀可人的少女,就更加别具风味了。

可惜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少女,而是一位冷冽的美男子。只见雪童子身穿梅花带雪的和服,手中握着名为“梅含吹雪落”的名刀,那刀身也好像是洁净无暇的寒冰雕刻而成的呢。

雪童子快速打出一套套刀法,在樱花雨中舞动着,仿佛他也是其中一员。奇怪的是,那飘落的樱花却没有因为刀锋擦破空气产生的气流而改变方向,显然是用刀者将刀法运用到了出身入化的境界。

一曲终了,雪童子静静地伫立了几秒,眼前的风情像是画中一般,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紧接着,雪童子将刀缓缓放下,抬头望天,用手轻轻接住一片纷纷飘落的樱花,静静地凝视着它,这娇柔的小东西在他手心来回翻动了几下,好像是打滚撒娇的调皮宝宝,但它最终还是被风吹落,潇潇洒洒地落在地上,与其他的众多樱花一样即将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然后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雪童子抬起那线条分明,十分冷俊的俏脸,清澈的眼神眺向远方,有些空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轻叹一声,又像是在为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时光流逝而感伤。这动人的场景,不知会引起多少春心萌动的少女,为他神思恍惚。

月殇看向雪童子表演的这场出色的盛大的舞台剧,也是有些痴了。

“啪啪啪。”月殇的背后传来了鼓掌声,不知什么时候,众式神已经出现在月殇身后,与他共同观赏雪童子的表演。

村正看了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黄昏之景,对月殇平淡道“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明天等我将各种事宜准备好了,你的旅行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月殇冲村正点了点头,与众式神们一起回到了神社的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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