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即使如此逍遥快活的日子也不能再挽留皮考父了,醉梦中醒过来的他拖着一身臭烘烘的酒气,收拾起了行李,在他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师傅的大寿。
……
这天,驴耳王突然赶到皮考父下榻的地方,说是想一同商量关于寿礼的事宜。
“大师,虽然我们驴耳国只是个弹丸之地,但奇珍异宝却也不少,而这其中数那对白龙圣石最为珍奇,不知道大师可有兴趣?”
“白龙圣石?听这名字就不是凡物,大王,可有什么来头不成?”
“不瞒大师,这对白龙圣石确实是一对神物,据祖辈们说,很久以前有条白龙曾飞进驴耳国的王宫,兀自伏在大殿里,只见它身覆白鳞,头顶巨角,龙颌下面白须盖满了大殿的地板,祖辈们认出这是神龙,不敢怠慢,于是在殿外铺起了红毯,支起了供桌,摆上了各种山珍海味,整日三拜九叩。说来也奇,没过几日,那条白龙竟然化作一股白烟飘然而去,等白烟散尽,白龙伏着的地板上竟然生出两颗红宝石出来,祖辈们惊喜交加,认为这是神龙庇佑的祥兆,于是将那两颗红宝石奉为镇国之宝,并命作白龙圣石,封藏在王宫中,并定下规矩,必须要历代驴耳王亲自保管,并且不能为外人所知,大师,您不远千里赶来救驴耳国人于水火,如此大恩大德岂是那些平常珍宝所能报答的,思来想去,我决定将这颗白龙圣石赠与大师,作为您师傅老人家的寿礼,也算是尽了我的一点心意。”
听完驴耳王这番描述,皮考父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鹅蛋般大小的喉咙上下起伏,咕嘟咕嘟的咽起了口水。
“这……”半晌,皮考父喃喃道,“大王,这一切都因我师兄一时冲动而起,我这番到此,也仅仅是为了弥补他的过错,实在承受不起您这般重礼……”
“哎!”驴耳王摆手打断道“大师您这是说哪里话,老实说,在我心里,整个驴耳国还没有我女儿的一根发丝儿重要,这么说也许有些伤臣民们的心,但若是失去了女儿,我要这个王位还有什么用呢?您们能帮我找到女儿,我就是把整个驴耳国拱手相让也绝不后悔,还请大师能给我个表示的机会。”
听了驴耳王这番肺腑之言,皮考父也变得激动起来,“大王,言重了!既然您如此坦诚相对,我再推脱也就太不近人情了,我答应就是,我答应就是。”听着皮考父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超度了一位乞求许久的亡灵,受人重物还能表现的如此慷慨大义,这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那我现在立刻命人将它取来。”驴耳王朝身旁的侍从递了个眼色,那个长着秃峰般高挺鼻子的侍从便甩开衣袂,飞奔而出。
……
“大王,不......不好了大王。”那个秃峰奔丧般大叫着闯进门来,扑倒在驴耳王布满麻纹的蛇皮靴上。
“怎么了?疯疯癫癫的!”说着,驴耳王一脚踹开趴在脚边的秃峰。
“大王,那封着红……红匣子的玻璃罩烂……烂了个大窟窿!”秃峰失了魂的叫到。
听完这话,驴耳王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圈,“这……这怎么可能?”那张通红的面孔像是一片燃烧的原野,映得屋子火光四射。
“大王,您还是亲自看看的好!”皮考父急忙建议道。
“对,对,走,快走,我们去看看。”说完同皮考父朝门外快步走去。
穿过几扇红漆木门,他们赶到了一座陈设古朴的大殿里,只见大殿内弥漫着薄薄的烟雾,香气熏人,鹅黄色的正墙上悬挂着历代驴耳王的画像,驴耳王缓缓的转动其中的一个香炉,轰隆一声,一个密室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只感觉一阵让人窒息的闷热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油漆味,像是木工的加工房,室内亮堂如新,梁柱上朱红色的油漆,艳的刺人眼睛,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在左侧的墙壁上有一个缸口大小的玻璃窟窿,大小刚够钻进半个身子,一米见方的墙洞里放着一个红匣子,匣盖子半掩着,从这现场不难看出,一定有人砸破玻璃钻进去过。
驴耳王颤颤巍巍地走到洞口,泄了气般念叨着:“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皮考父转身朝秃峰问道:“你钻进去了没有?亲眼看到那个红匣子是空的了?”
“还……还没有。”秃峰摇着头说道。
驴耳王吼道:“还不钻进去探个清楚!”
秃峰麻利的钻进洞口,掀开了半掩着的匣盖子,“大王,没……没有。”愣了半晌,他缓缓回过头朝驴耳王禀报道。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众人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师,实在惭愧,谁能想到会是这样……”驴耳王一脸愧疚,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连瞧都不敢瞧皮考父一眼。
皮考父忙回道:“大王,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这番诚意比送上什么东西都珍贵,倒是丢了镇国之宝,应该赶紧找回才是啊。”
驴耳王缓缓回过头,盯着秃峰,那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忽然,他怒吼道:“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拉出去宰了!”
话音刚落,秃峰便被侍卫拖了出去,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喊冤声,皮考父不禁打了个寒噤,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当场杀人的事情,双腿不听使唤的哆嗦个不停,好像被砍头的人是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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