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亮，现在高速路况怎么会变得这么差？”

飞驰的奔驰商务车上，严冬寒不时的转头看向车窗外。在他印象中应该是光洁平整的高速公路上面多了不少坑洼，如果不是他们这辆车的减震性能好，只怕这一路下来就要被颠簸的吃不下饭了。

贾亮是贾正老板的侄子，原来跟着贾正在“一本正经”负责大堂，后来“绝世野味”生意红火以后就被贾正调了过来。这次贾亮跟着贾正去天元见识一下世面，以后可能就会主要负责天元分店了。

贾亮跟严冬寒的关系比较熟悉，说话也就随便一点没那么拘束。他爽朗笑道：“冬哥，你天天修行出门机会少，所以才不知道这两年灵阳外面世界的变化。高速这种路况还是好的，虽然跑不上120码，好歹还能上80码，还不算太慢。等咱们下了高速上了国道，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路况差了。”

严冬寒奇怪道：“怎么着，国道没人管了？怎么就路况差，走不成了吗？”

贾亮苦笑道：“不是没人管，也不是走不成，就是……唉，等会儿就到了，你自己看吧！”

严冬寒心中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身边犹自呼呼大睡的长岭老道，便把视线重新转回车窗外。

书院外面的世界变化确实挺大，别的不说，就这条高速公路就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首先公路护栏由低矮普通的波形瓦变成了高大的钢丝防护网，搞得他们像是在大笼子里穿行一样。

再有一个他们走的这条从灵阳到天元的高速公路，在严冬寒的记忆中，这里本来应该是繁忙兴隆车流不息的，今天一路行来竟然没见到多少车辆，连以前他最常见的拉煤车都少不了少。

这有些不太正常，这条高速经过严冬寒的老家葛泉，那里是汉乡省的主要煤矿产区。而这条高速则是除了铁路之外，葛泉往外出煤的最重要通道。虽然最近几年葛泉二矿日渐枯竭，但也不至于一点煤都不出，现在所有拉煤车不见了，是不是有什么其它他不知道的原因？

思索间，贾亮开的奔驰商务跟着前面老贾的车下了高速。刚才上高速时严冬寒没在意，这会儿下高速时他才发现，原来高速收费站里没人。

严冬寒随口问贾亮道：“亮子，现在的高速都免费了吗？怎么没人收费？”

贾亮只顾聚精会神地开车，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去年就免费了，从前年开始，高速收费站这些稍偏远的地方不断出事，就没人愿意在这里上班。高速公司刚开始搞了一段时间的无人收费，后来干脆撤了不再收费了。”

“出事？出什么事？”

“大概都是些被野生动物袭击的事情吧，最近几年，野生动物是越来越多了，高速上用钢丝网封起来也有防止大型动物上高速影响司机安全的原因。”

两人说话间，贾老板三辆车组成的小车队慢慢转上了国道，严冬寒这才知道为什么贾亮会说国道上的路况更差。

天元城地处汉乡正中，而汉乡又是华夏腹心之地，这里一向交通发达，国道路面的建设标准都是按照高速的标准走的，本来是又宽又平，走着相当顺畅。但今天严冬寒见到的天元城郊的国道，比他在灵阳镇上见到的山路都差。

国道两侧灌木丛生路面变窄不说，路面坑坑洼洼不时会有积水出现也不说，最让严冬寒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路中间竟然会突兀的长出一棵棵幼儿手臂粗细的小树！

“这树是怎么在路中间长出来的？”

严冬寒指着那些随风摇曳的小树瞠目结舌，这真是太稀奇了。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这是城郊的国道，每天有多少车辆来回穿梭，这些小树是怎么长出来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在车队前后就挤满了各种进出天元城的车辆，怎么会有这些小树生长的空间和时间呢？

贾亮全神贯注地开车，没有办法回答严冬寒。他身边的长岭老道醒了过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老道开口道：“这种小树叫蒲公英树，是最近两年才冒出来的新品种。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它传播种子的方式跟蒲公英很像，而且它不挑任何条件，只要有空气有水的地方就能生长。最要命的是，它的生长速度极快，只要有一夜功夫就能长成你看到的这种模样。”

严冬寒乍舌道：“我去，长这么快，比竹子都快了，它的树干不能用吗，为什么好像没人喜欢的样子？”

长岭老道懒洋洋道：“当然有用啦，做家具材质稍差一些，但烧火、烧炭、做筷子、造纸样样都行，是相当优质的速生木材。就是有一点，它的生长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人们砍伐都砍不及，如果不是它的生长周期有点短，相信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占据整个世界。但这什么东西多到一定程度就不值钱了，也就没人喜欢了。”

“这样都行？”严冬寒目瞪口呆，他想了想又问道：“怎么会成这样的，全国各地都这样吗？”

奔驰商务后座空间大，长岭老道伸完懒腰才答道：“还不是因为所谓的天降灵气事件，不都说大自然是公平的么，天降灵气，既然人类能用来修炼获得各种异能，那自然界各种动物植物也同样能利用得上。就像这些蒲公英树，以用你们所说的异化入侵者。对了，还有最近各地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搞不好也是所谓的灵气捣的鬼。”

“至于你问其它地方，我没出去过所以不太清楚。不过看新闻报道，应该跟咱们这些地方不差太多。”

严冬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老道，你们这种天降灵气的情况还会继续加重吗？咱们人类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长岭老道怔忡道：“天降灵气这种事情谁会知道它会不会加重，大概只要上天才知道吧？至于你说的人类的命运，更不会有人知道。不过，我知道像你们这些有天资能修炼的学员，是不应该担心这个的吧？不都说你们最后能修炼成仙吗，到时候成了仙到了仙界，还会管普通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天资？修炼？仙界，呵呵……”

严冬寒莫名其妙的笑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笑自己又或者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