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质问着江月心。
她并不认识江月心,更不理解她为何会到自己面前提起关于李淮南的事情。
苏梨冷言道:“如果,你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样都是跑来看我笑话的……”
“那你绝对不是苏家任何人的客人,请你离开。”
面对苏梨的敌意,江月心暗笑,果然她的心智受损是假的,在听到李淮南的消息后,就穿帮了。
江月心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李淮南的妹妹,也是他的家人。”
“救了人却做了无名英雄,我为我这个哥哥抱不平,不行吗?”江月心平静的说。
苏梨可从没有听说过李淮南的家人里有这么一位妹妹,她问道:“你说他是你哥哥,你有什么证据?”
苏梨不知来由的吃了醋,索性也不再装什么天真烂漫了,她想立刻弄明白江月心和李淮南的关系。
江月心伏在苏梨耳边说:“告诉你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苏梨心说,糟,眼前这个妹妹不会早就与李淮南指腹为婚了吧?
“李淮南的亲舅舅,就是我的亲姑丈,我们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江月心说。
虽然不是李淮南的“婚讯”,可苏梨听清后,对江月心的敌意仍是有增无减。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更可怕,更容易被乱点鸳鸯谱。
“你倒是与他兄妹情深。”苏梨有些玩味的说。
接着,她又笑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人有恩必报。”
“我既然知道是谁救了我,我就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恩人。”
看上去,苏梨对李淮南的境遇不仅毫无愧意,也无半分自责,脸上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江月心看到她这幅样子,跟之前稚气的模样判若两人,心想,这位苏家四小姐果然让人琢磨不清。
不能说她完全的天真烂漫,只能说她小小年纪,段数极高。
就在苏梨和江月心互相打量的时候,顾景抒来了。
本来他应该上午来为苏梨做心理辅导的,因为自家妹妹顾为玉闹着要去日本留学的事情,所以就耽搁了。
进入苏家后,顾景抒看到了草坪上站着的苏梨,于是他向她走来。
顾景抒不认识江月心,只当她是苏家的客人,与她打招呼道:“你好,我是苏家的私人医生顾景抒。”
江月心笑着回应:“原来你就是顾医生,真是久仰大名,我叫江月心。”
顾景抒不仅模样俊郎,又是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是燕城里数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
江月心此前听闻过他,也并不奇怪。
顾景抒出生于燕城顾家,是燕城里的老门老户,世代活跃于政坛与商界。
众所周知,虽然顾家的祖业雄厚,可顾景抒却没有和父辈一样从政或从商,而是选择了从医这条路。
他分析过自己的性格,自己对升官发财向来没有热情,总是不争不抢,实在不适合政商之道。
既有勇气跳脱出家族的禁锢,又有智慧选择一条自己喜欢的且适合自己的道路,说明顾景抒是很有能力且务实的人。
不仅是别人,就连苏家二哥苏佑都很欣赏他。
自顾景抒从医科大毕业后,苏佑就将他请来了苏家当私人医生,如今已有两年了。
江月心与顾景抒简短的打过招呼后,他看到了苏梨右手上的伤口。
出于职业习惯,顾景抒询问道:“手是怎么回事?”
苏梨还没有回答,他便拉起她的手向一旁走去,到小圆桌那里站定,打开了医药箱。
他为苏梨涂上了云南白药粉消炎伤口,并问道:“是不是被虫子咬的?”
苏梨甩开手说:“又不碍事,大惊小怪的。”
“马上夏天就到了,你容易招蚊虫,要记得随身带着驱蚊的花露水。”顾景抒嘱咐着。
“什么叫容易招蚊虫啊?”苏梨有些好笑的说:“我又不是西瓜皮。”
顾景抒说:“让你带着花露水准没有错……”
苏梨打断顾景抒的话,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顾妈。”
“什么顾妈?!”
顾景抒对于这个称呼好气又好笑,他关心苏梨,倒让她觉得啰嗦了。
“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唠叨起来跟张妈很像。”苏梨诚实的说。
顾景抒无语,可是见今日的苏梨话说的多了起来,他也就没再计较。
他觉得,只要苏梨开心,顾妈就顾妈吧,别叫顾婶儿就行。
江月心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她觉得自己似乎多余,于是欲转身离开。
却被苏梨拦下,她问:“李淮南现在还在红鸾吗?”
“你很在意吗?”
江月心反问,她又看了一眼顾景抒。
刚才那副场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梨和顾医生之间有情愫。
身旁有一个男人,却又惦记着另一个男人,江月心搞不懂苏梨到底爱哪一个,或者说偏爱哪一个。
“我在意,比任何人都在意他。”苏梨说。
她的话,并没有顾及身旁顾景抒的感受。
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就不怕难以消化吗?
江月心的心里想,这位苏四小姐果真不简单。
江月心笑了,说道:“既然如此在意,何必要从别人嘴里打听关于他的事情。”
“你自己亲自去红鸾看看他不就好了?”
苏梨说:“也对。”
江月心临走时,跟苏梨说:“我和我这个哥哥接触的并不多,可我知道他是重情重义之人……”
“苏四小姐若抱着好玩的心态而去结识他,只当与他是一场游戏,那我奉劝你就此打住,别再去招惹他。”
江月心见过太多对待感情三心二意之人,她以为苏梨也是玩弄感情的富家小姐。
“他和你我都不一样。”
江月心一语双关,不仅指李淮南的身世不同,更是指较真的性格。
他没有功夫陪苏梨玩感情游戏,他惹不起她这个麻烦。
“苏梨,外面起风了,我们进屋吧……”顾景抒怕苏梨情绪激动,想阻止两人之间的交流。
可苏梨并未理会,她冷静的对江月心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无论你是出于什么身份来警告我,你说的都很对。”
“我会思考你的话,可是,要不要再继续招惹他就是我的事情了,任何人都管不着。”
苏梨握着手心,弯起唇角道:“即使是李淮南他本人来说,让我不要喜欢他,我都未必会听他的。”
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江月心离开了。
她倒希望苏梨能说道做到,永远不要放弃李淮南。
只有苏梨心中另有所属,梁珞雨才有对她死心的可能。
江月心离开后,苏梨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她刚才的情绪确实激动了,手心也出了冷汗,只是压抑着一直没有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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