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把叶景臻往月月那边让,薛年悄没声息地凑到旁边,之前叶景臻打电话过来,有些事当着大家面薛年没法问,他瞅准空当,趁叶景臻正式坐下之前一把拽住叶景臻往卧室里拖,“我这几天在看一些西医方面的书,有点问题不懂,正好你来了,走走走,帮我看看。”
这说辞还有这架势太蹩脚,明显是有什么话要私下说,叶景臻任由薛年拉着往卧室方向去。
“薛年!你干什么呢?”薛妈妈沉下脸叫了一声。
“就一分钟、一分钟,几个小问题,马上就把他还给你们!你们先聊哈。”薛年一边赔笑一边脚步都不停一下,飞快的把叶景臻拉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后才松开手,“你今晚能在外面待多久?你总不可能明天再回去吧?”
“三个小时。”叶景臻算算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多一点。”
“我就知道是这样……还好有我,不然我看你怎么办。”薛年捂额,感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叶景臻面无表情地等着薛年继续说。
薛年来气,“你瞧你这样!还不心急呢你?怎么,你是打算把你加入ios战队的事说出来了?也对,从小到大,但凡是你想做的事,家里边还真没谁阻拦过你,说出来也没什么嘛……哟,不高兴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薛年知道叶景臻不爱听什么话,两人实在太知根知底了,他就算当不成叶景臻肚子里的蛔虫,但只要他瞅上一眼,至少能把叶景臻的情绪摸个八九成。
薛年这话不至于让叶景臻生气,却总有些不痛快。
让他对大家坦言自己加入了ios纯粹是薛年故意说来挖苦他做事太任性的,叶景臻并不当真,让他不痛快的是他不乐意去想自己加入ios的事会涉足到自己曾经保持的很平静的生活里,他不乐意看到自己最为习惯的生活会有什么更多的变化,不管改变的是好是坏,哪怕改变的只是一丝一毫。
“你快点想想怎么办,不然别怪我不帮你掩护。”薛年正了脸色继续说:“你妈妈不久后就回来了,我想你不想让阿姨知道吧?大家都知道你在市医院实习,你想瞒得天衣无缝,我看难,别的不说,我爸在市医院又不是没认识的人,就算不特意问你的消息,随便聊聊各科室的情况都可能发现不对劲。”
“我知道。”叶景臻缓声应了。
薛年也不多说了,“成,本人只是友军,不充当主谋。走,出去,你和月月多聊聊,她今天可和我说了,说你对她不好。”说到最后,他故意幸灾乐祸地斜眼瞅了瞅叶景臻。
本来薛爸爸薛妈妈准备带几个小辈去到外面吃一顿,不过有薛年的搅和,月月和叶景臻对出去吃也没什么兴趣,最终几人在家里吃了顿便饭。中途薛爸爸薛妈妈问到叶景臻工作的事,幸而最近医院的病患很大程度上和怪兽脱不开关系,而每次怪兽造成的伤亡数据ios亦有收集和报告,叶景臻又在医院待过,对照着医院环境说一说,月月和薛家其他人也没起疑心。
唯有薛年在围绕询问叶景臻近况的话题结束后朝叶景臻歪过身子,小声嘲讽:“我还真不知道你骗起人来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啧啧啧!”
要是把句子掰开来听,叶景臻每句话都很正常,即便是知道叶景臻这是在糊弄掩藏的薛年也挑不出什么错,但放到整个谈话环境里联系别人的问话,叶景臻所言就不实诚了。
这也要归功于叶景臻从小给大家的印象就是话不多,才给了叶景臻发挥的余地,否则指不定言多必失。
薛妈妈本想留月月在家里住几天,结果月月表示要和叶景臻回去,薛妈妈意料之外又觉欢喜,因为她觉着兄妹两个这是亲近了,但她仍是想留着月月住几天,反正叶景臻要忙工作,也不能陪月月玩。
薛年看看叶景臻,他瞧出叶景臻并没有不愿带月月回去的意思,便说:“妈,你就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些时间呗,你想月月,叶子也想啊,他白天工作那么累,每天晚上为了见月月还跑来跑去,你难道不会心疼呀?”
他煞有介事地说着场面话,其实他自己都不信叶景臻会每天跑来跑去,薛雪闻言似笑非笑,亦有些不以为然,但这话却说到薛妈妈心坎里。
月月搂住薛妈妈的臂膀,水汪汪的大眼睛配合着表情,不用撒娇都让人心软三分,“阿姨,我白天可以过来呀!”
薛妈妈看看月月,又看看叶景臻,终于放人。送走叶景臻和月月,薛妈妈犹是满面欣慰之色,“小丫头长大了,知道该亲近哥哥了,你们瞧见没,月月对景臻有点认生,又觉着对自己哥哥认生挺不好意思的,都没多和叶景臻说话。我记得以前月月待景臻与待别人没什么两样,现在瞧着是想亲近却没亲近起来。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短了点,这要是从小在一起生活的,哪里用不好意思……”
薛爸爸纳闷,“有吗?月月不是也没怎么和小雪多说什么吗?”
“噗!”薛年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薛妈妈一眼瞪过去,“笑什么笑,洗碗去!”
楼道里,叶景臻和月月一前一后地走。
月月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从薛家出门的时候她没有让叶景臻代劳,但在这楼道里又走了几步后,她不等叶景臻主动,自个停下步子,将行李箱往叶景臻的方向推了推,手虽扶在拉杆上,却是递过去的意思。
她也不说话,只偏着头看着叶景臻,那眼神既像是在问叶景臻为什么还不过来,又像是在说你难道不过来吗。
跟着停下来的叶景臻看了眼行李箱,接过去继续往前走了。
月月跟在后面冲叶景臻的背影瘪了下嘴。
两人出了小区,等来出租车之后月月径直坐了副驾驶位,叶景臻自然坐到后面。一路上两人无话,叶景臻偶尔看看窗外,月月抱臂靠在座位上,头都没回一下,透过外后视镜观察到叶景臻这不搭理人的样子,拿鼻子哼了哼。
待到了盛华公寓进了叶景臻住的地方,月月先站在客厅四处打量了一下,房子和印象里的一样干净,且没有女孩子来往的迹象,想来也是,如果真有女孩子出入,叶景臻未必肯让她来住。
如此甚好,这样才有空间好好作战嘛!月月一手抱臂一手摸着下巴点头。
方才开门之后是让月月先进的,叶景臻把行李箱立好,看向月月正要说话,月月倒抢先有了动作。
“叶景臻,”月月面向叶景臻,嘴角弯弯地翘起,用开心的口吻利落地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我既然来了这里,你就有责任照顾我。”她缓缓踱步,走到叶景臻身边拉起行李箱,又继续慢慢朝卧室方向走,“接下来这段时间我睡卧室,你睡沙发。辛苦你啦,哥、哥!”
这房子算宽敞的,却是为单人设计的户型,只有一间卧室,月月说话间已迈进了卧室,转身示威般抬起下巴一笑,抬手关门。
叶景臻上前几步抬手抵住了关了一半的房门。
月月执拗地用劲按门,试图把门关上,但以她的力气只是徒劳,她的斗志瞬时被激发出来,索性仰起头迎上叶景臻的目光,眼角一挑,整个人活像一簇即将跳跃的小火苗,“怎么,你这是要让我睡沙发?”
她保证叶景臻如果敢这样做,那她一定会对妈妈告他一状!
叶景臻另一手拿出钥匙示意,月月一怔,她本没急着要钥匙,但送到面前了她当然不会不要,虽对叶景臻这份主动存着将信将疑的念头,她还是从门缝伸出个手摊开手掌接过。
叶景臻这才开口,“我这阵子有事,不会回来住,白天也不会回来。”
“什么?”月月听清楚了叶景臻说的每个字,但这些字凑在一起让她有种不能明白的感觉,刚亢奋起的情绪骤然被泼了冷水似的,又像蓄势的一拳硬生生打空。
“冰箱是空的。”知道月月不是听不懂,叶景臻接着说自己要说的,“这里订外卖或者去超市,都很方便。你一个人别在外面待太久,如果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最好先问问薛年什么时候有时间陪你一起。晚上不要出门玩。如果有事找我,先给我发信息,电话我不一定接。”
过年也大概不回来的事他没有同月月讲,他说完便等着看月月有没有什么问题问。
月月盯着心安理得的叶景臻,蓦然无名火起,一把把门甩开,“叶景臻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叶景臻很平静地解释。
“把我一个人放在这,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月月呼吸加重,双唇抿得紧紧的,双眼也瞪得圆溜溜,她生起气来并不暴躁,脸色阴了下来却无戾气,倒让人想揉揉她的脑袋。
叶景臻的行为在月月看来简直是没心没肺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让她一个人在家?那她还提前来中国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过独居生活吗?她才不!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愿意我住在这里!你不愿意照顾我,所以说这种话想让我走!”月月用力哼了一声,“难道你不应该照顾我吗?你总不至于想着让我照顾你吧!”
这么多责问在叶景臻这只答了一句,“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住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在这住并非特意避开月月,月月却不相信,她气得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指出漏洞,“这屋子半点灰都没有,哪像有阵子没回来?你哄谁呢!”
“我有请保洁公司定期打扫。”叶景臻说。
这话合情合理,月月无可反驳,可即便在这点上叶景臻没撒谎,事情的症结也不在这上面,“好啊,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事?你大学还没毕业,只不过是在医院实习,有什么事非你不可,叫你不能回家的?你有那么重要?”
这当真问到了重点。
叶景语气略重了些,声明且强调:“那是我的事。”说完微微别开脸,“你如果不想一个人在这里住,我送你回薛阿姨家里。”
“算了吧,你要是真想我在薛阿姨家住,还能把我带回来?再说了,之前薛阿姨让我留下来我都拒绝了,现在回去也太不好意思了吧?”月月很不满,觉着叶景臻没诚意透了,但事已至此她也发不出什么火了。
说到底是她自己失算没有提前通知,先是以为今天是星期日叶景臻肯定在家,现在又是叶景臻短期内不会回来。
月月咬着唇,没有提前问清楚是她自己不占理,看来只能让步,“你要我一个人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大事’这么忙?”大事两个字她咬的很重,显然是讽刺。
“那是我的事。”叶景臻重复。
“不行,你必须得说,你不说清楚就不许走,不然我让妈妈问!”月月抬出大人狐假虎威,别当她是小孩子好欺负。
“我签了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月月一面狐疑地打量猜测叶景臻是不是在敷衍一面撇了撇嘴:“真厉害啊!”
其实叶景臻签的保密协议里并没有不允许透露工作性质和工作范畴,只是叶景臻那么说,月月想当然地以为那全都是不能说的内容,以及哪怕是妈妈问也不会说的暗示。
按理说叶景臻不过是个医院实习生,签这么严格的保密协议太奇怪了,月月很想怀疑,但她实在没有证据,加上叶景臻历来不爱诓人,月月只能保留态度姑且信了。
见月月不再追问,叶景臻便知这问题解决了,他还想再嘱咐两句,最终只是说:“我走了。”
“你等一下!”月月突然想到什么,叫住走出几步的叶景臻。
叶景臻止步回身,月月又补充强调一次:“你等一下!”然后咚咚咚跑到卧室放倒行李箱打开,像在找什么东西。
一转眼月月就跑了回来,把手里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叶景臻,示意叶景臻拿着。
虽然觉得月月不会有兴致特意带什么礼物给他,但这盒子从外表上看很像是礼物,叶景臻伸手接了。
盒子入手份量不重,却也不轻飘飘的,叶景臻看了月月一眼,月月也在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搞怪整蛊的意味,也没有要交代什么的意思,瞧着反而是在等他说什么。
叶景臻认为有必要确认一下,“给我的?”
月月立刻点头。
“……”这下叶景臻倒真的有些意外,他感觉很是古怪,说了声:“谢谢。”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拿着礼物转身欲走,月月却耐不住,忙出声问:“你不看看是什么吗?”
凭叶景臻对月月的了解,像这个问题月月纵然问也是用不满的语气,此时却更偏向于急切。
叶景臻回首,月月发觉自己痕迹太露,忙绷住了表情状若不在意,只目光犹不肯离开叶景臻身上,并没有放弃想让叶景臻当场打开礼物盒的念头。
左右月月不可能送东西来害他,纵是一场恶作剧也没什么大不了,叶景臻顺了月月的意,开始拆包装纸。
被包装纸包裹着的精巧盒子很快露了出来,那盒子还不只一层,先是纸盒,又是一层绒布套子,之后才是印刻着漂亮纹路的黑金色盒子。盒中放置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瓶身被切割成钻石镜面,整体也如一颗钻石,瓶口是一顶皇冠。对于玻璃瓶来说,这种造型并没有什么新意,但要产生眼前这般典雅和谐的美感,实则不是简单的事。
灯光照耀下,瓶子里淡淡的嫩粉色液体通过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折射面呈现深浅色泽的华丽观感,散发着独特的诱惑力。
是香水,还是很明显的女士香水。
叶景臻抬眼看向月月。
他现在确定月月果然不会正经送他礼物,可他竟不知月月挑衅的手法何时无力的近乎莫名其妙了。
难道月月以为他看到礼物是女士香水便恼羞成怒?若当真如此,他亦不知自己做过什么让自己在月月看来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
“这个不是给你用的,”月月及时解释,她还真不希望叶景臻误会。让叶景臻现在就生气?她的要做的才没这么肤浅。
方才叶景臻老老实实听她的话打开了盒子,她很是满意,难得看叶景臻顺眼了一点,她和颜悦色的表情不再是完全做样子,“我回来之前,爸爸让我给你挑礼物,我想了想,你身边应该有……咳,异性朋友吧,这个,你可以拿去送人啊,嗯……你可以说你是买的啊。”
她一副“过来人”为后辈着想的模样,又像是给伙伴支损招并怂恿,偏她年纪只这么大一点,叶景臻瞧着着实说不出话来。
亏他还在想送这东西是不是月月按大人的意思买的,看来是他想太多。
若有大人的意思,月月早摆出姿态直接让他找个女孩子送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香水瓶,这礼物想来是退不掉的,他把盒子整理好,走到客厅立柜前拉开上面一个小方格的门,要把这香水瓶收进去。
“哎!”月月忙叫停,叶景臻一不说话二不脸红,根本看不出什么,这要是再就这么隔家里她岂不是白费心思了,“你不是说你不回来吗?你把这东西放在家里,怎么送给女孩子吶?难道你觉得这个香水不好吗?你放心,这个香水质量超棒,很适合当礼物的!”
月月自认这香水乃是个极妙的礼物。
如她所说,这香水拿去送人绝对是好东西,绝大多数的女孩子纵使平日不用香水,收到后也不会讨厌,便是真不喜欢香水,仍可以再次转送给朋友,毕竟青睐香水的女孩子大有人在,所以,如果叶景臻想讨好哪个女孩子,只要把这个香水送出去,基本上都能成功增加女孩子对他的好感——瞧她多么替叶景臻考虑!有谁能说她这礼物送的不好?谁都不能!叶景臻更不能!
月月还有个私心。尽管这礼物很是实用,若要发挥用处,还是需要叶景臻给它找个新主人的,说白了,这香水最终不会是叶景臻的。虽说这香水经由叶景臻的手送出,感情分都落在叶景臻身上,但俗话说眼不见为净,月月不介意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东西叶景臻只能睁眼看着,别想碰。
除此之外,她之前考虑礼物的时候灵机一动,以叶景臻如今老大不小的年纪,是该有个女朋友或者心上人什么的了,她才不要好心关怀叶景臻的恋爱事业,只想等着看叶景臻的戏——叶景臻向来什么事都不乐意和别人说,难得有正大光明拿他开涮的情况,如果能借机试探出什么信息,爸爸妈妈薛伯伯薛阿姨一定不会觉得是她多事。
假如叶景臻露出有心上人的迹象,她再透露给别人,想必一定很有趣;倘若叶景臻没有心上人,那她就可以借此嘲讽一下她就知道叶景臻没人要;万一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她也没什么吃亏,反正礼物是被爸爸逼着送的,不送不行。
这是何等稳赚不赔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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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澄回来不见叶景臻,不由问了句:“叶景臻呢?”
顾绵绵进门时并没有注意,闻言扭头望了望,果然没看到叶景臻,便随意猜了下说:“吃饭去了吧。”
去餐厅不止一条路,ios这么大,正好错开了也不奇怪。
夏兰茵倒是看到了桌案上放着的艾纳枪,但没急着问。
“景臻妹妹来明昭了,年纪小,还一个人,所以他回去看看,待会就回来了。”这事没什么好瞒的,程达凡直接给了答案。
“他还有个妹妹啊?真看不出来……”顾绵绵诧异,“说起来,我小的时候可想有个哥哥来宠我了,感觉虽然姐姐更亲密,但哥哥比姐姐还要好欺负。”这话除了表达下对有哥哥这件事的感概,还比较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叶景臻看起来不像是她以为的好哥哥的样子。
秦延觉着好笑,“你要个哥哥是用来欺负的吗?”
“不过,绵绵你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夏兰茵带着一本正经的惋惜的口吻跟着从旁调笑。
“就是说啊!”顾绵绵很遗憾地叹气。
相比较顾绵绵的由人度己,葛澄则是比较好奇叶景臻有妹妹这件事本身,他知道队长肯定有看过叶景臻的资料,副队长说不定也看过,“叶子妹妹多大啊?”
“十三。”程达凡说完起身倒水,打断了说话的节奏。
和队员提到叶景臻有妹妹是和大家解释叶景臻出去的原因,但是再说下去难免会透露出叶景臻的家庭情况,譬如叶景臻妹妹年纪小、一个人回来和为什么叶景臻一定得出去之间的关系,毕竟只是普通地见个亲人是不足够允许人放假出门的。
好在叶景臻有个妹妹又不是什么值得深挖之事,很快揭过不提,葛澄闲着无事,去训练室找刘毅乾。
跟着葛澄一起出了指挥室的还有德普莱索。
德普莱索从一开始就没有伤害这些战队人员的打算,不过他也不愿奥特曼将他摆在一个可以随意敷衍的位置上,是以白日他所说的话也确实暗含一丝不明显的威胁之意,尽管这个威胁只是拿来做做样子。
原本他这是来验收自己的成果,却发现ios中国基地里偏偏少了他下午见过的“人”,他不太相信奥特曼会这么生硬地避开他,便没有立刻离去,果然,或许他听到的这就是答案。
那么又有新的问题了。
以地球的文明程度和地球人的习性,ios不会轻易让身份可疑的人加入,也就是说这消息是经过ios确认的,不用德普莱索质疑可信度,他需要质疑的是,一个外星人,在地球上竟有亲人,这到底是掩人耳目得太完美,还是说奥特曼一直在地球上生活,抑或者这次来到地球的奥特曼不只是一个。
“应该能看出一点什么吧。”德普莱索自言自语,往档案部的方向走去。
档案部现在是没什么事的,下午怪兽出现时候的作战信息经过技术部情报部的收集整理分析,他们档案部录入得很方便,只是要按照自己部门内部的要求多加工和统计一些内容,再在输出后保存完整。
一个小组长坐在座位上扭了扭略感僵硬的脖子,突然动作一滞,目光呆板起来,隐约有个温和的声音对他吩咐了什么,他听不太清,却又十分明白。
小组长的双手慢慢放到键盘上,他平稳又快速地做出一系列指令,输入过几次密码验证,调出战队队员的数据资料,选中,打开。
片刻之后那声音似乎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接着小组长如梦初醒,很是困惑地看了看四周。
他仿佛做了什么事,但又记不清了,个人仪器的屏幕的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许是太累了出现幻觉,小组长想,摇了摇头不再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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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送给叶景臻的香水还是被留在了家里,叶景臻以工作地点不许携带不相关的物品将这事搪塞了过去。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叶景臻走在小区路上往ios中国基地赶,身边不时有或回家或出门小区的住户来来往往。
他的步子不慢,实则并没有很专心地赶路。
“叶景臻。”阿莫斯决定还是问一问。
“嗯。”叶景臻应声,同时借机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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