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左思右想总觉着十分不适意,由于屋子里干净的很,她无需整理什么,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隔着玻璃看了看外面的夜景,最后决定这样太没意思了,不如弄点东西吃,她在这里又不是住一两天,迟早得备一点。
她懒得出门自己买,在网上订了附近一家店里的零食,这店可是直到那些零食全摆在了面前,她的心情也没变欢快。
要按她的想法,叶景臻竟然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她是很想告状的,但是真的告状后爸爸妈妈大概不会同意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安排她到薛家住,若是去了薛家,她自然和薛雪一起睡,可她不喜欢薛雪,薛雪就像叶景臻一样,整日里摆个高高的姿态,无趣又冷硬,偏偏她又不好和薛雪生气,实在憋屈。
而且如果告状的话叶景臻又不傻,爸爸妈妈训叶景臻的时候肯定就会知道她之前没有联系叶景臻,那可糟糕了,她是长辈眼中的乖乖女,大家都以为她对叶景臻没偏见,是叶景臻和谁都亲近不起来,不是她不搭理叶景臻,这下子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她的完美形象可就堪忧了。
所以告状……是不成了,想折腾叶景臻暂时也是不成的,等什么时候叶景臻回来再找机会吧。
要有耐心。
骗叶景臻回来或者影响叶景臻工作的事不在月月考虑范围之内,她年纪小却没任性到不懂分寸,再说做那种事她又脱不了干系,损敌一千自伤八百,这账她还是算的很清楚的,蠢事她才不做呢。
月月托腮盯着零食半晌,慢慢摇了摇头起身进卧室准备洗漱了。
德普莱索看着月月的背影,朝前又走近了一些,他原本零食没什么兴趣,只是月月对零食看了那么久,仿佛这零食有什么奥秘一般,也因此他现在下意识看了看零食,随即又不由对自己的行为失笑。
他已确认这只是个普通人类女孩,他到这里之后并未看见奥特曼,但据他观察,这个女孩的举止,以及这间屋子里一切物件布置,没有任何一点可让人往奥特曼方面联想。
他大概猜到月月是去整理并休息,于是出于礼貌没有跟上去,而是不见外地坐到沙发上静待,他听着动静,等到卧室里只剩下电视节目的声音,他才进去。
月月裹在被子里趴着玩手机,忽不受控制地头一昏,转眼沉睡过去,德普莱索走近,将手中腾起的黑色暗芒笼到月月身上,随后仔细探查起月月的意识。
他没找错人,这个小姑娘确实与资料里所说的叶景臻认识,但是关于叶景臻的片段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多。探查记忆本就不可能将对方经历事无巨细全记下,如此一来虽比资料里看到的更有细节更能感同身受,但同样也有些片面、零碎。
不知发觉到了什么,德普莱索嘴角一扬,眉头也意外地动了动,片刻放下手。
月月的世界里对奥特曼同普通地球人没什么区别,也从未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谁有什么超自然的异样。
记忆不会说谎。
德普莱索沉思半晌,还是想不明白奥特曼在地球上到底同ios里那份资料内容里的情况究竟是什么关系,既想不明白,还是需找当事人。
德普莱索离开不久,月月慢慢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后看看四周,疑惑地揉揉额角,她脑子里并没有自己刚才很困的印象,“我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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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队昨晚是程达凡、秦延和刘毅乾留守在指挥室,今晚的安排是叶景臻和葛澄加上秦延留下来。战队队员身体素质都很好,秦延昨晚和今日白天虽然休息得不算多充足,但精力没问题,所以留下来同两个新人在一起,这样程达凡也能更加放心,万一出个什么状况,秦延要比两个新人更擅长临场决策。
程达凡自己精力虽也能跟的上,却身份特殊且无人能顶替,除他之外具备指挥能力和话语权的秦延往往得看顾留意作战现场,毕竟在指挥室审视全局和在现场融入战况是两码事,因此除非出现他这个队长也要正面踏上战场的情况,否则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若过于积极地消耗精力反而是对队长这个职务的不负责。
叶景臻回到指挥室被问了几句关于妹妹的话,但大家素材有限,对象又是不怎么配合的叶景臻,所以话题没维持多久,大家都无意继续追问,接着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那我们走啦。”
几个人互相道别,顾绵绵转身前瞥了叶景臻一眼,待出门后和夏兰茵说悄悄话。
“……是他的权力没错啊,但多说一些能怎样啊?就算是不方便说、不想说,用得着这样吗?好像我们难为他似的……”
顾绵绵在指挥室里的时候就有些不乐意了,只是憋着没说,每个人都知道说不说家里情况是别人自由,可叶景臻那态度……简直水泥板一样硬梆梆的让人无从下手。
比如刚才葛澄问叶景臻妹妹叫什么,叶景臻回答说月月,葛澄立马就接话了:“月月?全名是叶月吗?啊……还是叶景月?”
这话接的多正常啊,顾绵绵都准备发表看法说她觉得叫叶月更好听了,结果呢?叶景臻直接把葛澄的话晾那了,仿佛听不懂葛澄的话,也不回答,就看着葛澄,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葛澄自己猜,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当时指挥室的众人一下子就尴尬了,幸亏那是葛澄,不明所以地瞪了瞪眼睛后看出大概是叶景臻不愿意说了,也就撂了话头没再问。
顾绵绵看着不爽,人好声好气地问你,又不是什么过分的问题,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哪怕真不想回答也不用这般啊,要不是她瞧叶景臻不是摆脸色的意思,又顾虑关于叶景臻真的有什么不太或许好开口的,顾绵绵非得说上叶景臻一顿。
夏兰茵宽慰顾绵绵几句,顾绵绵还是不称心,跑到走在前面程达凡身边,“队长,叶景臻的家庭情况有什么不能问的吗?要是不能的话我以后就不问了。”
她的眼神里闪着打探的意味,分明不甘愿稀里糊涂地就此不问,正好程达凡是绝对知道得很清楚的人之一。
“怎么会。”程达凡故作不觉顾绵绵的念头,微笑,话说的滴水不漏,“但人家自己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说比较好,你说对吧?”
“队长!”顾绵绵差点跺脚。
她又不是要侵犯别人隐私,只是如果真是不能问的禁忌话题,程达凡早提醒他们歇了心思,如今这样云里雾里偏让人愈发想探询。
表达不满之后,顾绵绵还是不肯放弃:“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隐情?队长你和我们说说,我们又不会乱传,而且以后也会避免在叶景臻面前提啊。”
她想要八卦信息那也是因为不把叶景臻当外人,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她才不管这么多,世界上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个个感兴趣。
程达凡无奈,悠悠叹口气,“你别把事情想那么复杂,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景臻和家里不像一般人亲密,所以你们问他家里的事让他怎么接?你看他是会跟你唠家常的人?以后这种话题不用特意避讳他,你们说你们的,他也不是多心计较的人,只不过,会不会接话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也许以后有一天他会自己告诉你们,也说不定嘛。”
顾绵绵怔了怔,又挑眉,“队长,我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多话咯?”
“你多心了。”程达凡断然否决,目不斜视朝前走。
“和家里不像一般人亲密……”顾绵绵则放慢脚步琢磨上新的重点,低声自言自语。
刚落后几步的夏兰茵正好跟到顾绵绵身边,看着顾绵绵思索的神情也叹了口气,同样重复了一句程达凡刚才说的话,“别把事情想那么复杂。”
“好吧。”顾绵绵想了想,深觉自己一人想不出个究竟,便强迫着自己不跟这事较劲,“反正他和人亲密不起来才更像是正常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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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中,两个身影正在高速飞掠。
“啊!运气竟然这么糟糕!”在前方的是个浑身肌肤灰黑但有着暗银色硕大头颅的扎拉布星人,他凹下去的菱形双目含着懊恼和恨意,又有些气急败坏,“该死的奥特曼,一直都是这么厌烦!”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被发现的,明明他们这一方有别人专门负责吸引光之国的注意力,怎么会注意到行事隐秘的他?
而且还是赛文亲自来盯他,这简直不知道该说是他的荣幸还是悲惨了。
宇宙警备队的赛文是资历和实力都大名鼎鼎的奥特战士,他一个人实在不敢奢望打败赛文。
只可恨赛文太狡猾,趁他独自行动紧追不放,孤立无援的他除了逃还能做什么?
“现在去找美菲拉斯,他可没理由怪我吧……”扎拉布星人踌躇着想对策,“要是我出事,谁都别想好过。”
原本他们的计划每一步进行得都很谨慎,他之前都没正面出现在战场上,为的就是一举奏效,眼看就要成功了,偏横生事端。
如果现在去找美菲拉斯反而暴露了他来这里确实别有目的,可若不找,万一他身上带着的东西落入赛文手中,那他们筹备的事将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扎拉布星人心一横,回过身面对渐渐接近的红色身影,“赛文!”
健壮的体型,银色的肩甲,隐隐映着微光的冰斧,随后而来的赛文也缓缓停住了身子。
扎拉布星人并不清楚赛文究竟知道多少情况,便先声夺人,也好作试探,“你跟踪我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赛文见扎拉布星人敞开了说,亦没有回避正面交谈,“扎拉布星人,你来到这个宇宙做什么?”
扎拉布星人心里有了点底,但还不够,他心思一转,不慌不忙地摊摊手,“我在那个世界待不下去了,不可以吗?难道我犯了什么罪,已经失去自由了吗?”
赛文默然看着扎拉布星人。
赛文和赛罗一起从光之国出来后就前往阿莫斯之前做任务的宇宙,如今穿越宇宙之间的界面比过往容易,却怎么也不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有些宇宙甚至要到相近的节点才更方便进入,这都是经过光之国观察研究后提出最佳方位的。
所有关于别的宇宙的信息都是光之国的高级机密资料,穿越宇宙的技术在光之国里都没有形成成熟的发展和运转体系,一旦散播开来后定会在整个世界产生不可控制的影响。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赛文看到了一个扎拉布星人早有准备似的打开了宇宙间的通道,他趁其不备跟在后面,许久之后才发现这竟然就是他准备要来的地方。
联想到这个宇宙的空间维度器突然失去感应的消息,赛文很难不起疑心。
他跟了扎拉布星人有不短时间,没见扎拉布星人做什么特别的举动,唯一的不对劲就是,扎拉布星人仿佛一早就知道要往哪去,而不是漫无目的地乱窜。
可惜自己的形迹还是被扎拉布星人发现了,让他没办法再继续暗中查探。
“那么,扎拉布星人,”赛文问:“你打算在这个宇宙的哪里生活?”
“哪里都可以啊。”扎拉布星人笑了几声,“我可没有做什么伤害你们最爱的地球人的事,宇宙中那么多生命,你们没有权力管谁去哪里,你如果觉得我不会做好事,有本事跟我一辈子啊。”
扎拉布星人又突然拖长声音“啊”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个宇宙有没有地球呢?你难道不去看看吗?万一这里的地球人此刻急需你们的帮助……”
听着是很替地球人担忧的语气实则毫不诚恳,扎拉布星人吃准了赛文没证据,整个人慢慢放松,大着胆子挖苦起来。
“我知道了,”赛文不为所动,慢慢说:“我不会再跟着你。”
“那就最好了。”事情解决得如此顺利,都没有付出什么代价,扎拉布星人既高兴又得意,他很想再说上几句,但忌惮着光之国的人不好相与,越早离开越好,他最终还是按捺住冲动,匆匆离开。
赛文没有阻拦和跟上,不过这不代表他将这件事就此放下。
他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扎拉布星人图谋不轨,同样,拿腔拿调的扎拉布星人也无法给带给他足够的信任。
他决定先到空间维度器处检查看看,如果没有意外再去见一下阿莫斯,至于扎拉布星人……不宜操之过急。
半夜时分,阿莫斯忽然感觉到了空间维度器的存在,大概是距离的原因,这种感觉很微弱,但很真切。
身为人类的叶景臻本就不如阿莫斯对这种情况反应迅速和熟悉,他是缓了缓才发觉并确认这种很奇特的感受。
就像是黑暗的极远处有一盏灯,明明照不亮你的四周,却能让你轻易地看到它的方位。
或许,用夜幕中的一颗星来形容更为贴切。
“是空间维度器,空间维度器修整好了……”阿莫斯给叶景臻解释。
这是他来这个宇宙的原因,此刻他先是为问题解决而高兴,空间维度器的修整完毕意味着这个宇宙中还有着另一个光之国的人,但随后阿莫斯便一怔。
赛罗回去后一定会把这里的情况传达上去,想必除了修整空间维度器,他这位同族也会前来通知他关于这件事的后续处理。
他还不是宇宙警备队的正式队员,很可能就会就此返回光之国。
意识到这点,阿莫斯一时间不自觉地有一些恍惚,蓦然体会到自己内心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下的一丝不舍。
明明是早有准备且顺理成章的事,从最开始留下来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与地球的历程只是彼此暂时的一个小小片段,他想过自己会同这个地球建立新的情谊,但没想过这份情谊会在此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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