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吃惊的消息,倪维洛斯反应最为夸张,他差点从座椅里跳出来,不过他很努力地克制住了。
“我的孩子,特德你没事吧?”倪维洛斯深呼吸,快速调整好自己,“没有受伤或者受到刺激吧?”倪维洛斯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作为一个长者,他是非常值得依赖的。右手轻扬,倪维洛斯释放了一个简单的精灵治疗秘法到特亚斯身上。
特亚斯可以感觉到一种充满着活力的、柔和的力量笼罩着他,帮他放松身体里的紧张,然后很快的,力量就褪去了。
“他没有受伤,他很好,”罗兰说道,“我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特亚斯恐怕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他不会的。我的儿子特亚斯一定会成长为一个伟大的人。”雷恩将胳膊搭在特亚斯的肩上将他抱入怀里。特亚斯曾幻想有一天能拥有父母温暖的怀抱,但是真正到来时,他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
“我很好,我能照顾好自己。”
众人沉默不语的看着特亚斯,最终在各怀心事的情况下结束了今晚。
第二天,特亚斯在鸟儿的轻语中苏醒过来,这是他在这里呆的第二天。看着眼前陌生的一些,特亚斯有点恍惚,似乎一切都不真实,他还记得四周的白雪皑皑,深呼吸之后仍然可以感觉到肺里来自北方的冰冷。
但是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却温暖如春,因为世界之树艾欧的力量,敦阔尔四季如春,永远不会收到冰雪的侵袭。特亚斯看着窗外,植物们在四季女神的推动下树叶微微发黄,特亚斯想寻找昨天看到的夜妖精。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似乎它们跟现在特亚斯所处的环境一样,都是一场梦、一场不够真实的梦。
“你好。”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特亚斯疑惑的朝外面看去,现在还是清晨,外面看不到行人走过。
“嘿,在这里。”这次声音清晰的从树上传来,特亚斯仔细看才发现窗户旁的一棵树中央正坐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以前没见过你,我叫卢维,你是新来的么?”卢维有一头乱糟糟的黄发,穿着如树叶般枯黄的衣服,仿佛一层保护色般,也难怪特亚斯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他。
“我叫特亚斯,昨天刚到这里。”
“还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卢维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灿灿的水果,朝特亚斯扔来,特亚斯一把接住。
“这个很好吃的,奶奶说多吃长得高。”卢维话说了一半,突然头一低,仿佛断线木偶般失去了生气。
“卢维?你还好吧?”特亚斯担忧的看着他,充满了莫名其妙,隐约的特亚斯甚至能感觉到不安和莫名的恐慌在心里蔓延。
“卢维?你是叫卢维吧?你没事吧?”回答他的只有死寂。
紧张和莫名的恐慌不断升温,特亚斯确确实实的感觉周围的温度在不断上升,虽然早上到中午会越来越热,但是按照目前温度上升速度也太快了。
然后特亚斯闻到了紧张的气息,如果硫磺可以带来紧张感的话,更多的硫磺的味道正不断涌来,不需要特亚斯仔细辨认,他都能很明确的知道来源就是窗外的树。准确说,树上那个人,名叫卢维的小孩子。
卢维缓慢的抬起头,一起升起来的还有一阵热气流,热气流来的太突然太猛烈,特亚斯只能捂住眼睛才能确保自己不被热风伤到。
等热风终于结束之后,屋外的树木就像遭到了台风袭击过,不仅树叶全部没了,部分甚至连枝桠都折断了。特亚斯吃惊的看着窗外,就这么一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特亚斯看着卢维,因为他知道,答案肯定在这个神秘的孩子身上。
特亚斯猜的没错,卢维睁开了眼睛,他此时的眼眸不再是之前的黑色而变成了金色,甚至还泛着熔岩般的红光,一种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特亚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匕首。
“你是谁?”
“真是有趣,”卢维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凶险,带着令人窒息的硫磺味。“一个孩子?”
“你是谁?”特亚斯握紧匕首,语气冰冷,仿佛来自北方的低语。
“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豆丁的蝼蚁唤醒了地狱的君王们。”卢维从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特亚斯,“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子嗣,尽情破坏吧,这里是来自深渊的问候。”
然后他发出一大串令人骨寒的狂笑,四周的温度在笑声中骤然升高,树枝上仅剩了几只叶子在高温下燃烧起来,然后突然变成窜天火焰,赤色的火焰藏不住里面浓郁的漆黑,死亡和混乱的气息在天空中传播,但是一道洁白的光芒从天而降,圣洁的气息净化了空中的不祥气息。
卢维的头再次垂下去,仿佛霜打的茄子,他身上的恐怖气息也逐渐褪去了,那个来自深渊的气息似乎已经离开了。特亚斯松了一口气,危机解除了,对方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不知道那个叫卢维的人还好么。
卢维似乎并没有事,恐怖意志的降临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伤害,他一脸蒙逼的看着四周,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树木怎么全光秃秃了。
“嘿,是卢维吧?你还好么?”特亚斯看着他精神恍惚,担心他会不会还有问题。
“我,”卢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弄明白自己一睁眼一闭眼之间发生了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树都怎么了?”
“你全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特亚斯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树怎么都枯了?又是你,卢维。”气势汹汹的托洛维奇从庭院里冲出来,挥舞着短棍。
“呃,啊,抱歉,看来只能下次问了,我得先走了。”卢维摸了摸口袋,“天啦,今天怎么就摘了这么几个黄金果。要逃了,下次见。”
他敏捷的跳下树,一路小跑消失在卢的尽头。托洛维奇装模作样的吼了一阵,就回去了。
“外面怎么这样了?”李叔端着早餐走进特亚斯的房间,一眼看到窗外荒芜的景色,吃惊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跟那个叫卢维的人有关。”
“卢维啊,挺可怜的一个孩子,他父母双亡,跟奶奶一起住,因为庭院里种了一些果树,他有时候会过来摘一些给他奶奶。”
孤儿么,特亚斯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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