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空间中,但见一幻化无形之人坐在一巨大王座之上。时而为兽,时而为人,正对着萧忆。
“你~你是谁?”
“才过了几千年而已,就连我都不认识了?初始原道~”一种非男非女、非老非幼的奇特声线,对着萧忆回答到。
“神?是你吗?”
“你到底是谁?”
萧忆前后两次发问,完全似两个人一样,带着两种不同的眼神和情绪,前者像是期盼已久,后者除了疑惑,更多的是警觉。此时,他左眼溢出泪水,右眼却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
“哦,萧忆还不认识我~我呢,是唯一神,创造了三千世界。在你的世界中我被称呼为盘古、上帝、梵天什么的。在你所不知道的其他宇宙里还有无数种称呼。”轻松、幽默的神情与语调,让萧忆感到极度不爽。
萧忆脚步踉跄着,缓缓走了过去,他认为自己悲惨的过往是神一手安排。随即,喷发出黑暗的气息,似乎要把这所谓的神给吞噬掉。
“不,应该让我先问他,你先等等。”萧忆身上黑暗的气息有所收敛:“当初你让我转世成人,说那个世界是人类主宰的世界,没有人能感受到‘道’的存在,那为什么,还是没有人喜欢我?为什么黑暗从一开始就是代表邪恶?到头来,我天生就象征着世间一切不好之物吗?”显然是初始原道压住了萧忆的意识,不满与委屈的诉说到。
神的口气与开始不同,认真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相信我,未来,你会得到公正。”
萧忆情绪低落地说:“你总在说未来,究竟还要等多久?”
黑暗不就是邪恶吗?真正的萧忆此时被压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凭借仅存的意识。若是常人,哪怕是世间四圣,肯定都无法察觉。但是眼前的这位神,能感受到萧忆那微弱的意识。
“三千世界,光明与黑暗都是相对的存在,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谁告诉你黑暗一定是邪恶?所有的世界,若是没有黑暗存在,早就会因为长期暴露在光明之下而崩溃,你们人类连诞生都不可能。”
萧忆心想,这句话是在对他说吗?难道神察觉到他的意识了?但是,如果区分不清这些,难道就没有正义与邪恶吗?
“呵,正义与邪恶?你的世界中战争那么多。请问,有多少人认为为本国而战是一种邪恶的想法呢?当双方都坚持自己是为了‘正义’而战,那么谁才是邪恶?小子,三千世界都不具备正义与邪恶的定义,给他们下定义的永远是拥有智慧的生命体。”显然这问题,在神看来根本不是个问题,神接着说到:“你和极阴之剑本是一个灵魂,无尽的轮回之下才诞生的你。我来给你细细道来。”
一阵长谈,萧忆才知世界之初,混沌之始,空间中只有这唯一神与八种不同的力量存在,那八种力量正是光明与黑暗、水与火、风与雷、土与金。唯一神将这八种力量与自身的阴阳之力相结合,统合为初始原道。在这无穷的力量下创造的第一个宇宙,便是萧忆穿越后的世界。可能是由于第一次创世,神力难以把控,使得这颗星球上有三男一女因神力自然而生,这便是后人传说中的世间四圣。
之后,神收四人为徒,年龄最大的男子器宇轩昂、身材魁梧、透着不凡正气,神赐其名——玉,他自创御剑之术,并学会把控初始原道中阴阳之力;另一位眉清目秀,虽略显顽皮,但心性善良,虽比不上玉的身段,但也算得上一般之人,神赐其名——玄,他天资较差,却富于创造,制造出无数神器法宝;第三人沉默寡言,身形消瘦,但本性淳朴,实属四人中最具无私精,神故赐名为——陀,勤奋好学的他,几乎学会了神所有的招式功法。
唯一的那名少女,神赐其名——芙蕾尔。令其他三人想不通的是,芙蕾尔不愿学习神的任何功法,只求神的创造之力。当她学会了创造之力,便开始创造世间生命。在这诸多生命体中的最后一种,是她自认最骄傲、最成功、也是最完美的生命体,那便是人类。
百年过后,唯一神思考万千,决定把这个世界留给四位徒弟,自己去开辟新的世界。临走时神为了庇护丝毫不懂功法的芙蕾尔,给她创造了一把八星权杖,权杖能控制初始原道中除了极阴与极阳的所有力量。作为交换,神带走了她所创造的一些生命体。
又过了数千年,唯一神成为了上古传说一样的存在,这个世界最顶尖之人才知道他的传说。而众人知晓的“神”,只有当今的世间四圣。四圣随着名气的扩大,也都建立了自己的桃园乡。
玉自称玉清圣者,创玉剑仙宗。他从初始原道极阳、极阴中幻化而成两把神剑,一度叱咤风云,天下无敌。三万年前,他因突破了自身极限,便穿越空间去了其他宇宙。
玄,看不惯玉清圣者,便改名为玄清圣者,创天罡道界。他修炼数万年后,最先掌握初始原道,门下收有三千天赋惊人的弟子。自玉清飞身异世后,他便遁隐道门,不问尘世。
陀,机缘巧合下偶遇一正气沛然之地。此处有取之不绝,用之不竭的神圣气息。对于修练身法者来说,简直就是圣地。自此他便改名陀佛阿弥,开创了自己的宗派——佛界。门下设定达摩、鸠摩两院,专供入门弟子修炼功法与佛法,两院之上设立九色佛堂,此处因一直可见九色祥云而得名,乃佛界圣地,只有修炼成佛后方能进入。而陀佛阿弥本人,常年居于九色佛堂上空的云雷之巅。
至于芙蕾尔,她并不在乎初始原道的奥妙,而是长期给自己创造的物种们提供帮助,最终她在没有佛界与玉剑仙宗影响的地方被众多种族敬仰膜拜。
然而,其他宇宙中,有的文明已经可以向其他位面宇宙迈进,甚至造访过萧忆原本的世界,被他们的科学家称呼为外星人。萧忆所在的世界是唯一神创造的最后一个世界,文明发展时间最短,却是同样时间里社会文明发展最快的世界。根据神的分析,这是因为神明的干涉度降到了最低的缘故。人类,毫无疑问是神的最佳杰作,因为人类有着唯一可比‘神’的技能,那便是他们所具备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正因为有着想象力,所以他们向往美好的生活、向往未知的领域。正因为有着创造力,所以他们不断向前,不断迈进,一步一步,探索世界的奥妙。
至于萧忆,原来带他穿越过来的人,并不是唯一神,而是陀佛阿弥。
三万年前,玉清圣者飞升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极阴之剑备受排挤,就连玉清圣者的继承人,都认为他是邪恶的存在。世人把一切不幸皆怪罪于他,自己做了违背人性的事情,还会怪罪于是受他的影响……最终,当时大陆所有的高手把极阴之剑放在玉剑仙宗斩仙台,迫使他在无法使用能力的前提下,成天被极阳之剑摧残。玄清圣者不忍旁观,使用乾坤将他救出,交给了唯一神。
之后,极阴之剑在神面前只求一个愿望,那便是“希望神能送我去一个黑暗也可以代表正义的世界。”
极阴之剑被带走后,这个世界仅剩极阳之剑。此时,受人景仰、万民爱戴,代表绝对正义的极阳之剑开始暴走,滥杀无辜,就连部分修炼者也都受其控制。幸得玄清圣者祭出圣物玲珑结界,并与陀佛阿弥合力,方将它暂时压制。但是,佛者明白,这把剑只有玉清圣者可以控制,他走后,世间再无人能够掌控此剑。能与那把极阳之剑抗衡的力量,也只有同为初始原道的极阴之剑。因此,这个世界需要他。
数万年后,玲珑结界初现松动迹象。陀佛深感事态严重,为救天下苍生,不惜耗费万年功德,于三千世界寻找极阴之剑。最后耗尽佛缘,将他传送至这个世界,那极阴之剑,便是萧忆。
唯一神托着下巴,右手无奈的摇摆着:“这便是你的由来,可是你看看你自己,这极阳之剑还没毁灭世界呢,你倒好,先毁掉世界了~亏大家都还指望你来改写命运呢。”
此时,萧忆甚感委屈,挤出了一句:“那我的苦难又算什么?”一瞬间,萧忆发现自己发出了声,因为极阴之剑似乎暂时没有什么想说的,便把身体控制权给了萧忆。也许是极阴之剑得知自己被四圣级别的人需要,他的怨念便没有之前那么深了。
唯一神忽然起身,变化为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红色华服、双手叉腰,走来走去恶狠狠地盯着萧忆:“如果你没有体验过那些痛苦,请问,你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做些什么龌龊下流的事?”
这话说的萧忆害羞了起来,他刚穿越时不过一个15岁的小宅男,如果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那一定会做出不可告人的事情。
神没有理会,接着说:“收养你的葛仁一家,命中注定躲不过厉鬼族之乱,没有你,他们也难逃一死。那改名陌香梨的公主本来是可以统合莱茵联邦,但最终还是会被神圣帝国吞并。而你在三年前重伤昏迷后,极阴之剑初次现世,导致世界各地强者都对莱茵联邦有所警戒,才会有大批仙门高手到你那里,使陌香梨他们的劫数提前到来。反观这一切,站在那些被你杀戮的人立场上来看,才叫不公!他们所作所为难道不也是为了家族或者国家的安危强盛吗?这和你的努力有什么不同?还是你天真的以为别人就应该乖乖的先派些杂鱼给你送人头、送经验,把你培养壮大后再去找你送死?”
这番话说的萧忆无言以对,尴尬的不知所措。唯有流下悔恨的泪,但不再是恨世界,而是恨自己。
“如果我当初能判断正确,如果我能掌握更多技能,如果我能早一点提高自己的战力......原来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一步步走到萧忆身边的女神,伸出左手食指,抬起了萧忆的下巴:“万事万物,自有天意。但任何生物也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少年,说正题啦~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来一次,你可有把握改变命运?”
“重来一次?如果能重来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流一滴眼泪,我萧忆对天发誓!”最后四个字萧忆说得无比厚重,透露着多少不甘与悔恨。
“呵~大话别说的太早,这个世界里,仙门、佛门、神域三大势力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还有崇尚科学的矮人族、擅长射猎的森精灵、与世无争的半兽人、喜好武斗的兽人部落、最强生物龙族、唯恐天下不乱的魔族、以及号称血之灾害的血族,更有数不清的豪强势力隐藏于台面之下......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最后,再去完成你的使命,阻止极阳之剑的暴行。”
说完,唯一神随手一挥,萧忆便化成一道光芒,消失不见。空间中浮现出一男子的身影,正是玄清圣者,他对着唯一神说了些什么,之后双眼似乎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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