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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还不待她细思,她感受到有双手往自己身上摸来。
谁谁谁在摸她,她可是一个黄瓜大闺女!
四两拨千斤似的,双手不停乱挥着,但是任她怎样乱动,还是没摸上任何东西。
或者说,是她的手穿过了别人的手。
那个破东西把她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上下眼帘好像被涂上了浆糊,粘得紧紧的,她用力睁了好几次眼睛,却始终无法张开。
世界一片黑暗,未知,让她感到有点害怕,不过这害怕中还带点兴奋和期待。
迟缓了一会儿后,双手向四方摸去,触手处丝滑无比,指尖四处游移,身下躺着的地方软绵绵的。
她在什么地方?
失去了视觉,听觉好像更为敏锐,耳梢微动,她能听出大概有五个人正在往这里走来。
嗒、嗒、嗒……
停下了,停在了门外。
“恭迎主子。”
说话的人,是刚刚那个头儿。
“嗯,退下吧。”
声音略为低沉,能听出当中的敷衍。
看来他就是那个主子,也是这里的主人了吧。
“砰——”房门被轻轻关上。
顾意全神贯注的听着那人的举动。
他坐下了。
他在喝茶。
他在看书。
……
不知道多久之后,顾意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他站起来了,而且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困意速速消散,她坐了起来,身子朝着那人,警剔的等着他的到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帘,远远的便感受到那人的气息,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须臾,顾意感受到一只手伸了进来,将什么拨开似的。
在这瞬间,那层黏着眼帘的东西好像突然消失似的,无预警的重见光明。
她看到的第一个景象是,一个男子正在往她的方向倒来,一个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深深刺激了她的眼球,顾意愣愣的看着他好看的唇瓣,很淡很淡的粉,薄薄的,如今正抿成一条线。
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想: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世间中最美好的事,莫过于自己的幻想成了真。
两唇相接,顾意还来不及震惊,那个人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直直的躺在床上。
顾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根——
红透了吧。
回过神来,这一幕比刚刚那一幕更加让她惊讶。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几近透明,很淡,很淡,淡得好像一触即散似的。
刚刚那个人如今正跟她的身体重叠起来,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他就这样脸朝床铺,双拳紧握,不平静的躺着。
环顾四周的摆设,看似简洁,实则上各有来头。
就连那张桌子,也是由万年松木制成的,阵阵灵气从中溢出。
不过她现在没有任何闲情逸致来欣赏,她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仅如些,还坐在陌生的床!
身下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没穿上衣,裸着上身的男人!!!
这男的怎么能这样?这也太随便了吧?!
如果条件许可的话,顾意还真想把那男的踹开,而且拿上一张大被子将他卷起。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让姐姐我教教他怎样做人。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试探着的往那男人的身体摸去,不出意外的,穿过了。
“啊!”
证实了自己荒谬的想法,吓得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指尖微颤。
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后,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是,神奇的是,不仅门外守着的人没有听到,就连这个跟她近在咫尺的男人也没有听见。
松了一口气之后,无穷的恐惧涌了上来,因为,没有人能听到她说话。
那么,现在的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是精?是人?还是鬼?
慢慢的挪开身子,退到床沿,顾意打从心里的害怕这个地方,她不想待在这里。
双脚落地,身子面向着床榻的方向,却往后走去,可是脚才挪了半步,她便把它放回原地。
因为,她发现自己身体的轮廓因这举动变得更加模糊,更淡,淡得几乎看不到了。
垂下眼帘给思,须臾,她往床上走去。
不如意外,四肢轮廓又回复原状,变得跟刚刚那般一般。
难道说,她不能离开这个男人?
不对。
她刚来时,这人还不在,所以说,她离不开的,要不就是这床,要不就是这床上的某样东西。
急着证明自己的想法,她可以说是扑上去似的,一下又落在床上,爬到了男子的身边,心里叫着自己别往他的裸背上瞟,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去。
哇哇哇,倒三角的身材,坚实的背肌,完美的身体线条……
用力打了自己脑袋一下。
神经病啊,自己到底在干嘛,赶紧做正经事。
回过神来,一抹白色布料吸引了她的目光。
因男子压着一块白色的衣布,顾意只能看到一小角。
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顾意运气好。
那个男子滚了一个圈,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这样正好,顾意可以仔细打量这布料了。
不过,若顾意可以重来一遍,她宁愿自己没看过这东西。
这块白色布料,多看一眼,她的神色就难看一分,这……这布不……不就是……
伸手往它身上摸去,凉滑的触感透露出此布料的上承,另外,这板型无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倒着看,都毫无悬念的指出——
这就是亵衣啊!
而且更让她绝望的是,在她手碰上这玩意儿时,她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有极微弱的增长。
她一屁股的坐在亵衣上面,整个人立马舒服多了。
“……”沉默了片刻后。
她转身躺在亵衣上面,心里喊道:天啊噜,不会吧,不是这么大整蛊吧。
越靠近这衣服,她体内的力量便越盛。
其实也没有多盛,只不过不消失而已。
那就是说,她接下来的日子都要跟这亵衣一块待着了啊。
此刻的顾意还没意识到,夸张点来说,她的命跟亵衣的命是共存的。
黯然神伤,这“美好”的一刻,被一个不速之声打断了。
“顾意,还不快点谢谢我。”
处于悲伤状态的顾意在听到这声音后,立刻变得怒意腾腾。
死树妖!
愤怒的抬起头来,她喊道:“你这只死树妖,你给我出来,我保证打死你!”
站起来干架的姿势一顿,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上而下的将她压回床上,哦不,是亵衣上。
“你省点力气吧,现在的你,不过是一缕魂而已,离了这载体,你可活不过半盏茶。”
听到树精的声音,她的怒气似是找个一个出口似的,虽则她动不了,但是她还是能骂人的。
“你这只死妖精,把我弄成这死样干嘛?”
没有直接回她的问题,他问:“你是不是想要变得白白滑滑吗?”
顾意不自觉接道:“是啊。”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说:“你瞧瞧这衣服,白不白?简直白得发光,白得发亮,白得妖眼都要亮瞎了!再看这布料,刚你都摸过了吧?是不是滑不溜手,一摸上瘾,摸到舍不得收手,只想摸到生命的尽头呢?”
“你——”
“你别急着说话,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要变得更瘦,拥有一个修长的好身材?”
“是又如何?”她语气挺冲的说。
树精逮到她这话,他笑着说:“你看这衣服的板型多好看啊,中间采取修腰处理,完美贴合身体,而且还是超薄订制,穿了跟没穿似的,“呼”的一吹,可能就吹没了,是不是跟你的愿望完全相符?”
此时的顾意觉得自己头顶上有数十万只乌鸦盘旋,而且还拉了她一头乌鸦屎!
“你这叫强词夺理!”
她的怒气,在树精看来,却是满意到不行的激动。
他又再说:“你的最后那个愿望,不就是想要抱大腿,找个强而有力的靠山吗?”
顾意已经被气得不想说话,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满是不满,胸腔起伏,用力让自己冷静。
“你看看他。”
瞥了那个人一眼,她心想: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过,还算有几分姿色。
看到顾意把目光放在那人的身上,树精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宁一阑,魔族的二殿下。”
“他,就是你想要抱的大腿。”
“心血来潮”这词,在宁一阑身上可谓是最佳呈现。
若不是身上被浇了一瓢水,她还真不相信宁一阑这人,居然是说真的——他真的在亲手洗衣服。
不,其实这事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出自在他洗的其中一件衣服——
是她啊。
一件事,在开始之前最让人感到煎熬,待你开始动手的事情,反而会发现没什么值得恐惧的。
顾意表示:这是谁吃撑想出来的。
她刚刚看着宁一阑洗外衣时,一颗小心脏随着他的动作,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了。
好像在排队等着凌迟处死似的。
当他掂起自己时,她整件亵衣都不好了。
慌张间,她似乎看到一些不能看的东西,彷佛灼痛了她的眼睛似的。
你洗就洗呗,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洗!裤子也行啊!
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看了对不起你,不看的话,对不起自己。
眼睛不知道往哪瞟好,感觉往哪里看都有点不妥,不过,美男在前,不看的话对得起上天赐给她的这双眼睛吗?
两者择其一,负我不如负你。
悄咪咪睁开一道,慢慢的往上瞟去——
“哗啦——”。
一大瓢水当头浇下。
顺带把她吓得一颤,做坏事的人,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受不得,更何况是这突来的水!
天不尽人意。
没事,小小苦楚等于激励,让我抹干“泪水”重新出发。
但是下一瞬,她的脸色就变了。
宁一伸出他的魔爪,往她身上袭去。
一方看来,不过是正常的行为,但在另一方看来,则是天大的事。
虽说,平时都是跟他贴身相随的,但是怎样也比不上现在来得冲击,她想说的是,她真的怂了。
宁一阑掌心相贴轻旋,先弄出一手泡沫,然后有条不紊的往她的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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