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府见那用来支撑演武台的木材极其粗壮,重至少也有五六百斤,却被奔雷如此轻而易举擒住,不禁心中暗自惊讶。
心道果然能被各重天派出来的高手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好在支撑起来整个演武台的并非只有区区几根原木,想必演武台在修建时候芊荨便已考虑到了这一点。
“木材是木头,刀是铁,你说呢?”
张凤府冷冷一笑,拖刀而行,刹那之间砍出不下六刀,每一刀都砍在原木身上,宝刀吹毛断发,却也架不住如此当做劈柴刀一般来砍,时下有人认出张凤府拿把刀乃是一把神兵利器时候,均不约而同替那把刀捶胸顿足。
只听说过刀客爱刀如命,却从未听过有拿刀当做砍柴刀一般的。
六刀便断了六截木头,就连奔雷也不得不赞叹一句。
“真是好刀,不过可惜了。”
第七刀出的时候,刀身才刚刚镶嵌进木头便被奔雷往怀里一拉,之前六刀虽说断了六截木头,但张凤府亦是震的虎口发麻,此刻被奔雷如此一拉扯,宝刀竟是差点脱手而出。
“刀都差点拿不住,还怎么用刀杀人?”
奔雷无疑是占了上风,此刻他正满脸讥笑,丝毫不将张凤府放在眼中。
这边打斗竟是一上来都比其他三场更引人注目,故此不知不觉竟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而至于其他三场打斗,似乎已成了陪衬。
最精彩的打斗,打斗中占尽上风的奔雷,这无疑是让三重天四重天的天王感到无比舒畅。
野狼更是抿嘴笑道:“有刀又如何?有刀的还不是打不过没刀的?依我看,再有三十招,那小子就会被奔雷斩杀于手下。”
青冥冷冷道:“何物用三十招?依我看二十招就已经足够,用刀的高手敗给连刀都不用的人,这可真是有些让人意外。”
这两人的两句话像是对黑寡妇说,却又更像是对孟轻舟说,黑寡妇听了虽面色不好看,但天王之争,又何至于沦落到要嘴上分个胜负?孟轻舟眉头紧皱,除了对奔雷的意外之外。更多的却还是对身后这两位大人物的深深不齿。
心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又岂是寻常的木头可比?再加上奔雷的力气,方才张凤府没有被他将手中宝刀拉扯出去,已是难能可贵,换做别人,面对如此力气,恐怕早就整个人连同刀一起到了奔雷面前,被水桶一般的木头砸的五脏六腑碎裂而死。
不少人为张凤府捏了一把汗,再好的宝刀也有砍不动的时候,可奔雷的力气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每一次抽打过去都能听见呼啸之声,若是挨上这样的一棒,恐怕就是一头大象也不可能再站的起来。
张凤府也总算明白奔雷为何那么多兵器不选,偏偏要选这样一根木头。
这已是他削断的第二根木头,切口处整整齐齐,而奔雷已从演武台之上撤下来第三根支撑演武台的原木。
演武台有了轻微的晃动,这等动静让芊荨有些不满,他冷冷的说道:“奔雷,你是打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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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演武台拆个一干二净才打算收手么?”
奔雷不敢不听芊荨的话,沉声说道:“遵命,小姐,方才只不过是想玩儿玩儿他而已,看他是否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武功高强,但现在我看出来了,这小子压根儿就是一个只会吹牛的家伙,既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耗下去了,张凤府,你来看看我这一棍你能不能还接的下?”
奔雷怒喝一声,右手手臂上的衣裳瞬间鼓起,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手臂上的衣裳在一阵无力呻吟之中成为了碎布片,而此时此刻原本的右臂已变得如同人的大腿一般粗壮,与奔雷的上半身截然不符。
一阵轰动,待到享受完这台下的江湖客们震惊以及畏惧之后,奔雷才大声笑道:“我这条手臂乃是我的独门秘法,将身上所有内力汇聚此处,右臂力量无限放大,张凤府,能接下我这一招,就算你赢。”
原本的双手擒住木头,此刻已经变成右手一只手擒住木头的一端,奔雷额头青筋暴起,显然这独门秘籍也让他承受了极大的负担。
奔雷独臂擒住水桶一般粗壮的原木径直朝张凤府胸口撞击而去,如此力量非同小可,跟奔雷比力气,张凤府并不至于那么傻,故此他迅速后退,谁料到奔雷即便此刻承受了极大负担,速度却依旧很快,眼看张凤府就要退到台下,奔雷越发狂暴。
“只要下了台可就代表你输了,哈哈哈。”
闻言,张凤府不得不强行停下来,刚停下来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星星点点,木头上,地上,他的身上。
面对朝自己胸口撞击而来的原木,张凤府本能撑起手肘抵挡,但他力气不如奔雷,才刚刚接触到原木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即便以提前以宝刀阻拦自己身体,依旧整个人步步后退,眼看就要到达演武台边缘,演武台已被削铁如泥的宝刀划出来一道深深沟壑。
掉下去可就输了,头一仗又如何能输?
张凤府身子微微前倾,分出一条腿迅速将宝刀从地上勾出,随即宝刀在他腿上灵活的转了两圈之后,张凤府右腿朝三丈原木之外的奔雷横扫而去,就立马见宝刀呼啸着打着圈儿朝奔雷小腹砍了过去。
被这样的刀砍中小腹,奔雷整个人立马就会断成两截。
奔雷此刻所有内力已汇聚在右臂之上,但他毕竟武功极高,千钧一发时候双腿发力从地上跃起与原木持平,宝刀从他小腹之下险之又险的划过。
奔雷松了一口气,野狼松了一口气,青冥亦是不知什么时候额头都出了一声冷汗。
即便作为敌对阵营,他三人都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张凤府的反应能力以及临危不乱。
“真是好可惜,就差了那么一丢丢。”台下的芊芊为张凤府惋惜,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差一丢丢,在生死之间却等同于差了十万八千里。
“哎呀,真是气死我了,你就不能让刀稍微向上斜?实在不行让刀顺着木头过去也行啊?”
比之芊芊的惋惜,萱萱则显得太过脾气暴躁了点,事实上就连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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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何在见到张凤府之后会如此激动。
“现在刀也没了。”
有人低声叹息。
“本来就不容易打过,现在刀也没了,比力气?他如何是那家伙的对手?”
“可不是嘛?”
议论声此起彼伏。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已经脱手而出的宝刀在飞出去之后,又突然折返回来。
像是有人在操纵一般。
听见宝刀破空而来的声音,奔雷面色巨变,不必多想便知张凤府的刀此刻正朝自己后背砍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张凤府的脚上竟然还有了一根即便距离这么近,也绝对难以发现的丝线。
“你使诈……”
这是奔雷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被张凤府的刀腰斩,从中间一分为二。
“你杀了他?”
最上方的四重天天王噌一声掠下演武台,朝张凤府当头一掌拍去。
“你居然杀了他?”
一道黑色人影紧随其后一掌拦截住青冥的一掌,双方各自退后几步。
张凤府踉跄从黑寡妇身后站出来,抹去嘴角血迹,淡淡笑道:“他对我招招要命,我不杀他难道还请他喝茶?”
“王八蛋,我要你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青冥竟也没心情去管什么规律,要对张凤府下死手,黑寡妇冷冷道:“演武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奔雷的死我也挺替你难过,不过既然上了这擂台,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虽是语气冰冷,黑寡妇眼眸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要怪只能怪你手下技不如人,更何况方才他若是认输,又怎会白白丢掉性命?”
“认输?”
青冥冷笑。
“方才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小子分明就是使用阴谋诡计暗算奔雷,他又怎可能会给奔雷认输的机会?”
“机会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说到底还是怪这家伙太过自负了而已。他若但凡小心一点点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至于你说的阴谋诡计和暗算,我想问问芊荨小姐……”黑寡妇将一双眸子看向最上面的芊荨,笑道:“敢问小姐,张凤府,他算是使用阴谋诡计暗算么?上了演武台所有能用的都可以作为兵器,奔雷连演武台的柱子都拆了,这不正也说明了这一点么?”
“黑寡妇,你……”
“四天王,她说得不错。”芊荨面无表情道:“上了演武台就各凭本事,奔雷死在张凤府手中也不算冤屈,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倘若你真觉得心中不悦,那么只需要在接下来的比武之中选出被奔雷更厉害的高手,找二重天扳回一局就是,你以为如何?”
“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纵有不愿,在芊荨发了话的时候,青冥也只能心中愤怒暂且压下,只是临别时候仍不忘叮嘱张凤府一句。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让我的人有机会取你的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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