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都不能怪的。
老头气哼哼收拾了钓具,又瞪了不懂什么叫尊老的小丫头片子一眼,扭头走人。
绕过山壁上了马车,老人家忽然愣了下,嘴角抽搐:“哎,真是老了,脑子都发僵。”
那丫头可能真没做什么手脚,只是每次玩,她都自然而然先投掷……自己也是下棋的好手,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这类游戏与下棋有异曲同工之妙,得先手者,或能占据优势。
“呵,这小丫头贼精。”
老头默默在车上活动了下自己的老腰,晃晃悠悠走了一段路,又觉得自己是给自己找借口,想法并不靠谱,忍不住问前头赶车的老林头:“你家老爷我,当真运气很坏?”
老林头憨憨一笑,装作自己聋了。
“不过,那丫头看起来挺灵秀,不知是哪个书院的学生?登州好像除了我,也没哪个老家伙肯来。”
老头把登州这两年县考,乃至省考中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想了一遍,也没想起她是谁。
不过,他老人家也有三年多一门心思著书立说,没关心过外头的事,这几年新冒头,声名鹊起的年轻学子,他还真不一定认得。
【完成隐藏连环任务第一环——获取国士认同,奖励:小黑屋写作桌一张(可设定读书,写作,绘画等任务,不完成,强制拘禁于桌前)】
杨玉英:“……”
这玩意有什么用!
游戏真是越来越难玩了。
拎着鱼篓慢吞吞回了自家小木屋,杨玉英洗了把脸,又溜达去看了看竹林里半放养的十五只鸡,鸡还小,刚刚开始长翅膀,到是同时捉来的白鹅个头似乎蹿得有些快,已经是半大的肥鹅了。
完成一轮喂鸡,喂鹅的日常任务,夕阳西下,杨玉英披着漫天星辰,就着徐徐清风,获得一场好眠,梦里依稀看见黑色防护服的元帅,在星舰上沉寂如宇宙黑洞的一双眼。
第二日一早,她一觉醒来精神颇好,驻地的建设进度很是可以,不出意外,两天之内就能完工,她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对寻找元帅下落的事颇为上心。
那是她在星际做纸片人时候的饲主,是联邦战神,是第一元帅,是所有星球,所有种族民众心目中的英雄。
他的灵柩要是永远也不会被找到也还罢了,一旦被人发现……
稍微想象一下,元帅的崇拜者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灵柩,也许还要在全星网直播?
然后,那满满的游戏虚拟盘,一大堆的养成游戏就这么出现在世人面前。
(话说刨偶像棺材的恶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流行的?)
说不定里面还有他的日记!
大家若是看到他的日记,就会发现联邦元帅的闲暇时光不是读书,研究历史,也不是欣赏美妙的音乐,更不是研究战略战术,而是玩游戏,玩游戏,还是玩游戏!
更不要说他那些几乎算是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会大白于天下,比如他喜欢大波美女,曾暗地里偷偷嫌弃联邦总理肖蝶的胸太小,不够体面!
杨玉英一想就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如果真到那一步,联邦所有人都要如遭雷劈,万一再写入历史,就林凯恩那个好面子的,一准棺材板压不住。
所以,她必须得在星际联邦其他人发现元帅之前,抢先一步找到他。
杨玉英一时连偷懒的心思都没了,琢磨着得多活动,好触发些任务才好。
心思刚一动,游戏界面就一阵闪烁。
【荣国府三夫人姚欢等人已至登州,任务:请玩家改变自己在三夫人心中的固有印象。完成奖励:1金】
杨玉英:……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从来没有智能的系统在嘲讽她!
如果她一见姚欢就给她一巴掌,保证什么固有印象都成了玻璃渣。
姚欢来的很快,天色未黑,她就到了老龟山脚下。
风吹开车帘,干且燥,带着北地特有的泥土味,姚欢忍不住蹙眉,她不喜欢这个地方,深恶痛绝,一双细足甚至不肯落地,只虚虚地隔着车帘看向规规矩矩出门迎接的杨玉英。
“你也不必收拾,上车,我带你去找沈若彬,他若喜欢那个赵氏,让赵氏做妾也罢了,有我荣国府在,容不得他说和离便和离。”
姚欢话音一落,便示意下人去扶杨玉英上车,车夫也准备调转车头。
孙华和孙俪没骑马,都坐在后头的车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茶点。
姚欢也好,还是这姐弟两个也罢,都未把杨玉英放在心上,谁都知道,杨玉英自小就听姚欢的话,孙俪有时候都觉得,自家继母带回来的女儿,不像个活人,就是个任人随意摆弄的精致花瓶。
杨玉英一噎,本来好好招待母亲的打算,也一下子就消得干干净净。
自家这位性情一言难尽的母亲,果然还是得该被气一气。
摇摇头,她没好气地一撩眼皮:“你既这般说,那好走,不送。”
“嗯。”
姚欢已经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慢半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好走,不送。”
杨玉英笑道。
荣国府姐弟两个默默放下手中点心,对视一眼,一时都惊异,撩开车帘向外看去,这一看,孙俪就愣了愣,不自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杨玉英不应该是一脸浓妆,满头金钗银饰,怎么也改不了的乡土味?
眼前这个把一身普通湛蓝棉布裙装,硬生生穿出金银丝鸾凤朝服效果的女人究竟是谁?
姚欢却只觉心口一堵:“你一个女子,胡闹什么,张口和离,闭口和离,真和离了,你要怎么活?”
杨玉英一笑,神色淡定:“这话旁人说也便罢了,母亲自己便是我大顺儿女中最视婚姻如无物的,当年父亲出征在即,你还不是说和离便和离?当年父亲可还没有在外头另养一妻呢。”
冷风吹过,树叶涔涔作响,山间溪流击打着山石,一派世外桃源的恬静风光。
姚欢却是眉头紧蹙,心中已是大怒。
她在登州那一段婚姻,于她心中从来只是屈辱,她自己不想起记起,也绝不允许其他人提。
深吸了口气,姚欢握紧车帘,轻声道:“你当真要忤逆我?你以为,离了荣国府,你是什么?”
“那就不劳母亲费心了,我本是杨家女,与荣国府没多大干系。”
杨玉英叹了口气道。
后面车厢内,孙华和孙俪对视一眼,啧啧称奇:“这才几年?闷葫芦竟也伶牙俐齿起来。”
姚欢气急,怒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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