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和服有些紧,她拽了拽袖子,在他身旁站定。
“别看……”他抬手,把那张脸挡的更严了。蔚悦忍不住苦笑,还真是时刻不忘记他的偶像包袱。
想是脸更加痒了,他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挠,被蔚悦及时制止。
“别挠,再挠下去真的会毁容的。”她的长发散在胸前,三千青丝,身上粉色的和服衬的人娇小了几分,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他真的停止了动作,胆战心惊的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
“你等一下,晚点我去你的房间。”她站起身,就向外走。
屏障外面还有很多工作人员,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一个小编剧不应该和他这个大明星单独相处太久。
蔚悦从屏障后面走出来的时候,allen依旧吵的面红耳赤,陈沉一言不发,还是和多年前一样,不愿向任何人解释。
无论他是对,还是错。
“allen,帮沈先生叫医生了吗?”
她不是故意出言打断,只是这样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
眼下的情况,还是要先解决沈安度的过敏症状好。
“没有,现在在日本,叫医生很困难。”
她好看的眉心皱到了一起,双手绞的泛白。
“那……”
“都怪你,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安度的这张脸有多宝贵,你到底是不是合格的设计师啊……”
看他这阵势,争吵到明天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是衣服出的问题,那线索应该出在衣服上才对。
“那件衣服呢?”
身旁有人手忙脚乱的将那件衣服递了过去。
蔚悦拿过手上的那身蓝色西装,精致的纽扣镶嵌在衣口,好像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怪味。
她将衣服拿近了些,用力的放在鼻尖轻嗅,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很显然,有人在衣服上动了手脚。
“沈先生对什么过敏吗?”蔚悦回身,看向气的脸色涨红的allen。
他屏息想了想,立刻拍手:“香水,安度对香水过敏。”
“衣服上面有一股香水味。”蔚悦指了指自己手里拿的衣服。
“陈先生,您没有在衣服上面喷香水吧?”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陈沉身上。
以她对陈沉的了解,陈沉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更何况他和沈安度根本不认识彼此,他又怎么会在衣服上故意洒下香水呢?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没有想过他会在和她在一起时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这难道就是人们口中的人不可貌相?
“我没有。”他低声吐出三个字,声音冷的彻底,他很生气她会问他这个问题,怀疑他。
不过是几年没有见,她还欠他一句为什么。
现在,她竟然和其他的人一起怀疑他,别人不了解他,难道她也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蔚悦沉思。不是陈沉无以为之,那么在衣服上洒香水的人,应该是知道沈安度会对香水过敏的人。
“这上面被人洒了香水,如果不是陈先生无意之过,那么一定是知道沈先生过敏的人在衣服上洒了香水。”
全剧组的人都楞在了原地。
几十多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所以,这衣服上应该有指纹,只要查出指纹,就能够找到害沈先生过敏的人了。”声音笃定,思路清晰。
她的话音还没落,一道女声硬生生插了进来:“你凭什么说谁在上面留下了指纹,谁就是害沈先生的人?剧组里的好多人都拿过衣服。”
白如清突然出声,蔚悦转过头。
她只不过是说出自己的分析,她这么大的反应也太明显了。
“我只不过是提个建议,白小姐何必这么快就……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掩耳盗铃?”
“你!”白如清被她气的说不出话,不经意间视线和一旁的贺培城撞在了一起,她冲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贺培城立在另一旁抽烟,指间点点星光。
十月份的风透着凉意,贺培城将烟抽完,弹弹衣服上的烟灰:“还是先解决安度的过敏吧。”
蔚悦将allen唤到一侧的角落里:“我会一个治疗过敏的偏方可以试试,先让沈先生回自己房间休息吧,至于是谁在衣服上做了手脚,我想你应该有个方向了。”
字字珠玑,他竟然对眼前的蔚悦生出了一份莫名的好感。
在场那么多人,都没有想到从衣服上找线索,她也不过只是看了几秒,便找到了突破点。
于是,对他温和的笑笑:“好。”
蔚悦去酒店前台问服务生借东西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只看过几部动漫,屈指可数。所以她只会说几句日语。
好在那个服务员很耐心,最后听不明白,直接选择用英语和她交流。
等到她弄好偏方,去了沈安度住的房间。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沈安度有气无力的声音:“请进。”
推开拉门,走进去,沈安度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浴袍,赤脚坐在榻榻米上,白皙的脚踝有些纤细。
她将手里端的小碗搁在桌面上,视线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周,没有看到allen。
“allen不在?”
沈安度往前挪了挪,闷哼。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说是要将那个设计师告上法庭,让他以后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他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探究的意思,脸上还是密密麻麻一片的红疹。
“其实……害你过敏的人不一定是他。”
她拿过自己刚才带来的小勺,搅拌碗里的液体。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他?是还念及以前和他的那些情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说出口的话明显带着醋味。
蔚悦眨了眨眼,看他的脸色很难看,说出来的话,有点酸……
好大的醋味。
“没有,只是就事论事。”她下意识的将自己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停顿了两秒。
怎么总感觉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好像和当初有很大的差别。
她甩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来,试试我的独门秘方。”她指了指碗里的液体。
沈安度皱眉,一脸嫌弃。
“这是什么?”
看他孩子气的表情,她笑笑:“试试看,这是我妈妈教我治疗过敏的偏方。”
她打开遮挡小碗的塑料盖子,艾草油容易挥发,所以要动作快点。
搅拌了几下,她蘸了一点在食指指腹上,示意他侧过脸。
他听话的把脸伸到她面前,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正方形的木桌。
她用指腹自他的下巴开始慢慢涂抹,让液体在他皮肤上晕开,听到他闷哼。
“怎么了?很疼吗?”
他脸上之前被挠过,脸颊上薄薄的那层皮肤角质被弄破,露出了红血丝,和脸上的瘀血融在了一起。
疼痛在脸部蔓延,可她微凉的指腹在他脸颊上摩擦,凉凉的,分不清是她的指尖凉,还是涂抹的液体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推拉门没有关,走廊高处悬挂的风铃伴随微风,叮叮作响。
涂抹了十多分钟,她停止动作,张望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allen要回来的迹象,她的指尖轻敲桌面。
“这是什么?感觉有股薄荷味。”
蔚悦一只手拖着下巴,她的指尖上还有刚才残留的液体,脸颊上顿时多出一道印子。
“偏方,配药有艾草油,白芷,还有薄荷,你今天先少用点,看看有没有效果。”
他点头,手突然猝不及防的冲她伸了过来,蔚悦怔住,一动不敢动。
他露出标志性的两颗虎牙,抬手擦了擦她的脸颊,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把药弄脸上了。
“那个……allen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的身上还没有抹药……”
沈安度只是笑,那笑容总让她生出不好的念头。
过了半晌,他端过面前的小碗:“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作势就要掀开自己身上的浴袍,蔚悦站起身就要走:“那我先走了。”
沈安度回头:“你先别走,万一有些地方我自己够不到怎么办。”
她紧紧闭上眼睛,身后又传来沈安度含了笑意的声音:“我怎么说也是明星,被你看了,你不吃亏。”
蔚悦再次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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