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特工局有一个专门的训练场,这个训练场并非如同学校的操场一般五颜六色,只是自然的泥土地,四周围着几棵干枯的黄角树和几栋低矮的平房,训练场也不大,还不足一个四百米跑道所占据的范围,在这简单的训练场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绕着训练场的边缘一圈又一圈地慢跑着,柔曼的长发如同一条明亮的缎带般飘扬在身后。
就在不远处的一栋较高的房屋里,法兰格特静静地扶在栏杆上,透过玻璃,他面无表情看着在训练场上奔跑着的秋诗月,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医护人员那样白大褂的女子,那女子和法兰格特一样是金色的头发,带着宽大的圆形眼睛,法兰格特淡淡地问了一声:“她怎么样了。”
那人双手插在胸前,头微微地低了下来,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吃力地说道:“伤势的话·······医学上来讲,是完全恢复了!”
“医学上?”法兰格特问道。
“她翅膀上的伤已经完全康复,按理讲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们尝试了很多次,她似乎没办法再飞起来。”
“心理······原因吗?”法兰格特哀叹道,他的手上绑着厚厚的一卷绷带,他似乎想握起拳头,但疼痛让他无法办到。
“局里应该有心理辅导员,还是有希望重新飞起来的,不用太过担心。”
法兰格特并没有搭理这句话,转身便准备离去,医生冷冷地问道:“怎么?你要去哪里,不去看一下她吗?她好像是你的未婚妻吧!”
“去接处分!”法兰格特不屑地答道。
他门也不敲地走进了克洛德那件阴暗又狭小的办公室,克洛德正全神贯注地审阅着任务报告,偶尔停一下笔思考一阵后便又开始工作,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法兰格特,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
“你叫我来,不会是让我来看你怎么写出那么乱七八糟的字迹的吧”法兰格特极不耐烦的问道。
克洛德这才停下了笔,身体靠在扶椅上,轻轻地扭了几下脖子,才终于将目光转向法兰格特,说道:“进来之前先敲门,是最基本的东西吧!”
“你以为我会在出去敲一次门进来吗?我对你这老家伙没什么好感,更别说是来接你那书写丑到极点的处分书!”法兰格特怒吼了起来。
“莫非你认为这处分下得不应该?真是幼稚,虽说这次任务的失误的确是秋诗月个人所为,但是······”克洛德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首先,你和她是搭档,所以不让你的搭档乱来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其次,因为你也乱来了,但你的运气比较好,赌赢了。但正是因为你赌赢了,别人也跟着一起乱来,但事实已经告诉我们,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么好的运气,搭档是互为榜样的,这也是你的失职!当然,最重要的,即使的确是她的责任,你也必须把这处分给接下来!”
听到这里,法兰格特总算是忍不住了,他正想大声辩斥,克洛德却飞地似的站起来,把手放法兰格特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说话,随后便继续说道:“你的搭档是女生,而你是男生,所以你作为一个男人,就得学会包容你的搭档的错误,更何况——她是你未婚妻,这个样子可不是一个男子汉的作风!”
法兰格特依旧面无表情地从克洛德的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处分单,往特工局的大门走去,这时,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从大门口走了进来,等到他走近一点时,法兰格特才发现那是秋诗月的父亲,他们互相看见对方后,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法兰格特总算恭敬了一点地问道:“所以,你也是来给我处分的吗?”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秋诗月的父亲平静地回答道:“并不是,至少你把她救出来了。”
他们都没有再多说,都各自地走了,只看见法兰格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
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秋诗月到底怎么回事,法兰格特并不清楚·,只能感到秋诗月几乎成了一个哑巴,很少说话,即使她的朋友们邀请她去买发夹也不积极。
法兰格特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克洛德的声音:“法兰格特,马上到特工局来!”
“又有任务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他走出了房子,刚走到街上,公路边一辆蓝色的跑车缓缓停在他跟前,驾驶舱的玻璃摇了下来,里面坐着一个棕色头发的青年人,微笑着对法兰格特说道:“哟,格兰特,是去国际特工局吗?要不要试试我的车,新买的哟。”
“维恩?!你已经考了驾照吗?你老爸那个吝啬鬼居然给你买车!”
“不,这车并不是我的,是我姐姐结婚时的送的礼物,借给我练一下而已!”
“好吧,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法兰格特上了他的车,维恩便驱动着汽车向特工局那边驶去,透过后视镜,他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道:“怎么了,格兰特,还在担心你未婚妻的事吗?”
法兰格特轻轻地点了点头,维恩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专心致志的驾驶着汽车。
这次和克洛德老头子见面的地方不是那个黑咕隆咚的办公室,而是在专门接待访客的迎宾室,克洛德坐在一把红皮木椅上,前方摆着一副国际象棋和一把相同的红椅,见法兰格特进来了,便指着面前的红椅说道:“坐吧”
法兰格特坐了下来,问道:“你这是·······”
“没什么,和你谈话之前,想和你切磋一把而已。”他开始挪动棋盘上的棋子。
然而没过多久,胜负便已分晓,克洛德看着棋局,惊叹道:“哎呀呀,和以前完全一样嘛,这么快就被你的打败了!真是天赋异禀的人儿啊!”
“少在这废话了,棋局完了,该说正事了吧!”
克洛德深呼吸了一下,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搭档,秋诗月的事······情况有点严重啊。”
“严重?!又出什么事情了?”法兰格特急忙问道。
“她因为心理原因无法飞行,你知道的吧·······我们的辅导员尝试去引导她,但全部都失败了,因为她根本就没说过一个字,这个状态非常地糟糕。”
“你的意思呢?”
“说实在的,如果情况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得考虑给你重新安排搭档,或者让你单独行动。”
法兰格特从特工局里出来,心事重重地走到维恩的跑车跟前,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维恩看得出来,法兰格特正处于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便没说什么,驾车往回走。
事情偏偏就这么突然,在过一座立交桥上端的时候,一辆小汽车几乎以超过两百码的速度飞驰了过来,后面有一大堆警车还有一家直升机在紧追不舍,恰巧又在弯道遇上了维恩的车子,那辆小轿车急忙打了个转弯,却因为速度太快,撞破护栏冲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个废弃建筑群的地面上。
维恩也慌忙把车停了下来,战战巍巍的自言自语道:“这····这·····这应该不是我的·······责任吧!”
法兰格特二话不说从车里跳了出来,借助翅膀往那汽车那边过去,想要去帮里面的人,还没等他走到,里面的人就拖着重伤的身体,往建筑群里跑去了。法兰格特也进了建筑群,因为那人已经受了重伤,后面拖着长长的血迹,行动也异常迟缓,不一会儿,法兰格特就追上了他,那人已经虚弱得瘫倒在了地上。
法兰格特,把他抱了起来,带到了一个阴暗的巷子里,把他抖醒了后,说道:“不用担心,我是救你的,你犯了什么罪被这么多警察追?”
那人有气无力地伸出右手,将一个u盘放在了法兰格特手里,说道:“我·····我的·····家乡,在·····阿拉伯···那里,那帮····混蛋·····说要···给······我们······民主···自由,不过·····是···借机······侵略····我们,这是·····这是·····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的······铁证!请你······一定要······把那······受苦受难·······的·····人们·········一个公道!”
说完,那人便落了气,这时,已经远远能够听见警车的呼啸声,法兰格特拿着u盘,飞快地逃走了。
在特工局里,克洛德看完了法兰格特临时交上来的报告后说道:“法兰格特,现在这些证据还没有力度,在国际会议上能得到认同的概率很小,我需要你亲自到中东去一趟,找出更有力的证据出来!”
“明白,这次·······是我一个人去吗?”
“当然,秋诗月的状态根本无法进行任务,所以······”
“我要去!”秋诗月的声音如同利剑般斩断了两人的谈话,法兰格特慌忙问道:“月,你怎么·······”
“我要去!”秋诗月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克洛德看了看她,说道:“你这个样子,能行吗?”
“能行,我,一定,要去!”她的语气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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