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无论怎么变化,为这种事情操心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无知的蝼蚁。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管妖月血海的出现代表着什么危险,这种事情好像都与平民无关。人们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步伐,为了自己一天的口粮而奔忙着。只有有些许余力的人才能嗅到朝堂中发出的不同寻常的敏感气味。
皇宫还是幽幽地立在城的中央,烟雾缭绕。
今日的早朝,众大臣依旧无言。
但是今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大舜皇帝今日早朝隐入黄纱帐后不曾露面,比如被称为帝国的脊梁的万军王没有上朝,又比如朝堂上出现了一些从来不曾见过的身影。直到早朝结束,待到大臣们回忆起来的时候,自己好像没见到过那些人的脸,似乎他们的存在也是一种不确定。以至于那些修为低下的大臣回家后竟然连这些人的身影都回忆不起来。
只有那些天子近臣在经历早朝后于心里默默念出一个名字,然后把那几个字沉在心底。
不管是猜得到的还是猜不到的大臣,对他们来说,这次早朝上只得出一个消息就足够了。
这片天,要变了。
众多大臣回到住宅后都通知到了与自己有交情的人们,然后那些人再给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说出自己听到的话,一传十,十传百,皇城被杂乱的忙碌声淹没。
大舜王朝每两年举办一次的青书试在此时也失去了往日人们的热情。
“陛下。臣窃以为如此极为不妥。”
此时,皇宫御书房,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和当今大陆最有权势的人对峙着。
“哦?虞叔,你来给朕说说,如何不妥?”舜帝直起身子来,双眼射出慑人的光芒。
那位白发老者就是大舜王朝中在位时间最久的量天司大司命,虞铎封。
那个曾经量遍天机,在舜帝背后运筹帷幄之人,其在朝中地位之高就算是当今圣上见到他也要尊称一声“封叔。”
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大舜王朝中关系最和睦的两人现在竟然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陛下,对于妖月血海出现您做出的反应,恕老臣不敢苟同。”虞铎封面对大舜帝施加下来的压力依旧面不改色,缓缓说道。
“朕的所作所为,不需他人评论。”大舜帝发现自己外放的压力对虞铎封没有作用,一甩袖子,重新斜倚在龙椅上。
“陛下,你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关乎的是舜王朝上下几千万人民。”虞铎封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虞叔啊,你要知道。”大舜帝微微眯着的眼睛在这时候猛地睁开,带着堂皇之气的声音响彻皇宫,“你只是个臣子!”,大舜帝顿了顿接着说道:“臣子就要有臣子的觉悟,朕近几年南征北战所做的决定有哪一个是错的?虞司命,朕,命你出去!”
虞铎封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来回闪动,最终还是把口中要说的话强行咽下去,“老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的虞铎封转头深深地看了看雄伟的御书房,摇摇头,满肚的话只缩成了一句。
“连虞叔都不叫了,吗?”
黑云蚕食尽了整片天空,憋了许久的雨点终于倾泻下来。
雨水不停地砸在站在御书房外的虞铎封的脸上,雨水随着脸上的沟壑不住地流淌。
虞铎封在这时听见了哭声。
像是雨水拍打地面的哀嚎,也像流浪中人们的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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