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师傅撵我出门,我摸索着地址,找到那位女信徒的住址,在曼谷西南方向的一片住宅小区,楼房都很老旧。
“有人在吗?”我敲着陈旧生锈的门户,实心木门中间隔着,我不厌其烦的敲了铁门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
我思疑屋里面没人,就想转身离开,不陪他耗着。
“救命呀!”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道实心木门剧烈的被撞击,尖叫的呼救声,透出木门,震得我耳膜刺疼。
“喂!谁在屋里面,快点开门!”
我伸手用力的拍打着生锈铁门,心脏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刚才那声尖锐的叫喊,叫得太过的撕心裂肺,完全不像是在玩耍打闹,屋里肯定有事情发生。
“咚!”实心木门又被结实的撞了一下,听得到门锁咔嚓咔嚓扭响,大白天这种声音都渗得慌。
木门最终被扭开锁档,见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女人冲出来,状若发狂的拉拽着生锈铁门,生锈铁门是哐当哐当的砸响着,惊得我连忙退后了几步,眼见这个女人的架势,是要徒手拆铁门的节奏?女侠可真是力大如牛……
可铁门是被反锁的,没有钥匙肯定打不开,这女人发疯拉拽铁门的时候,一道手指粗细的锁链,从女人的身后甩出了出来,就跟长眼似得,一把套在女人的脖子上,铁链拉拽下,发狂的女人身体很快就失去了平衡,被套到脖子上的铁链拽倒,拽进屋里面,被铁链的另一端,拽拖了回去。
女人被拖拽的时候,嘶吼声让人浑身竖起鸡皮疙瘩,狰狞扭曲五官,看起来太惨了。
“住手!还有没有人道,你再不开门,再不放开那个女人,我就报警!”我冲屋门里面见不到的人,脸色涨红的吼了一声。
不过声音吼出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万一里面冲出来几个拉皮肉的魁梧大汉,我下档岂不是保不住!
“别报警,她…她…有病!”
没有最糟糕的场面发生,屋里面的人被我一声震吼吓住,顿时就有一个女人慌慌张张说话的声音传屋门来。
我用手扒在铁门上,继续冲屋里说道:“我叫林子渊,是超师傅,阿赞超让我来的。”
那个发疯发狂的女人被铁链拖拽进屋后,叫喊的声音也消停下来,我怀疑这个时候,那个发疯的女人,嘴巴已经给堵上了。
“实在抱歉了,你没有受到惊吓吧。”
铁门打开来,迎面来的是一个皮肤发黑的中年妇女,化妆很浓艳,粗眉毛粗眼线的,见得中年妇女一脸愧疚,冲我差点给跪下来。
“阿姨您别这样!”
我一把手扶住中年妇女的手臂,被她这样一跪,搞不好我也要倒霉的。
“进屋再细说。”
我把中年妇女搀扶进屋,即便是在浓妆艳抹的掩饰下,我也能看出她面容的憔悴。
经过短暂的谈话后,我得知这名中年妇女,便是超师傅的信徒,而刚才那个被她拉拽进去的发疯女人,其实是她的亲生女儿,在此不方便透露姓名,我称这个中年妇女叫梅姐,她女儿叫卡莫。
屋里面是一片的狼藉不堪,连沙发都被撕破了,露出成团的棉絮来,四周都是垃圾,甚至还有用过的尿不湿,被随意扔在地上,这屋里面,是没有婴儿小孩的,那这块发黄的尿不湿,还渗着水,嗯……有点上火……
梅姐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也是忙说不好意思,打扫出一片稍微干净些的地方来,让我坐下。
“你喝茶水吗?我……”梅姐见我坐下,便欲转身去泡茶。
我打断了梅姐的话,摆了摆手说:“不了!还是说说您女儿的情况,你这么急找超师傅,应该…也是为了您的女儿,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刚才梅姐的女儿,满脸是血,发狂抓扯铁门的场景,我可还是历历在目,一个花季少女,怎么会做出如此癫狂的事情来。
梅姐眼角抹泪,知道我的来意后,也放下了戒备,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说:“我丈夫服役死得早,女儿是我一个人拉扯大的,眼见她高中毕业,就要上大学,可就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
梅姐说来,自己的女儿卡莫从小懂事,穷孩早当家,卡莫的学业从来不用她去担忧挂心,高中毕业也以好成绩考上理想大学,在这段暑假期间,卡莫一个人去打工,赚补大学的学费,可就是这么一趟打工,让梅姐悔青了肠子。
在一周前,卡莫像往常上班打工,上班的地方是一家水果店,包吃包住的,星期日会回家休息一天,就是那一天上班,中午就出事情了,卡莫被水果店老板怒气冲冲的送了回来,说是打伤了光顾的客人,还发疯一样,还险些拿水果刀把老板娘给捅伤……
梅姐顿然惊慌失色了,自己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做出那般暴戾出格的事情来。
水果店老板见到卡莫疯疯癫癫的,也不追究赔钱了,把卡莫给辞退就离开,而卡莫的癫狂,根本就没有半点缓解的迹象,越发病情加重,寻觅过几次医生后,结果把人家医生都给打了一顿,那些门诊医生被卡莫一个女生,打得是鼻青脸肿的,在当地门诊都传开来了。
“我不是敢带她去看医生了,不然她会被人给抓起来的。”梅姐含泪说道。
卡莫疯癫癫,还时常伤人,梅姐也只能辞去家政的工作,回来照顾卡莫。
今天卡莫又暴起了,挣断了铁链,用自己脑袋使劲磕撞在门上,这不,出门就撞见我,所幸铁门早就被梅姐反锁了,没有钥匙撞不开。
想想有可能被发癫的卡莫打伤,我心里面就毛毛的。
在听完梅姐这番话后,我才从凳子上起身来,对梅姐说:“我想要见见您的女儿。”
梅姐迟疑了一会,朝我点了点头,带着我往一房间的方向走,神色上竟有点害怕,而且梅姐的走路动作,也不利索。
“你别害怕,她就是有时候发疯,我把你绑起来了……”梅姐害怕自己的女儿疯癫状会吓到我,用钥匙打开房间前,还叮嘱我。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铁链从窗口一端,栓到床边,铁链扣套在满脸是血的少女,有点痴呆的坐在床头上,手脚都被捆绑着,还是那种挣不开的麻绳索。
那个满脸是血的痴呆少女,就是梅姐的女儿,卡莫。
“那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岂能这么麻木的对待她!”我眉头皱起来,即便是卡莫是疯了,梅姐也不能用对待畜生的方式,去对待这么一个大活人吧!况且,那个人还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受苦。
梅姐眼角带泪花,浓艳的妆容都花了,声音有点打颤的说道:“卡莫脸上的血,不是她受伤流出来的,那是…是我血…”
我闻言一惊,什么个情况?
梅姐哭花了妆容,抽泣着卷起自己的袖子裤腿,手臂跟大腿膝盖都结了血痂,淤青遍布皮肤,带着淤血还没有散,这伤势像是被人用重物撞击过,下手狠辣。
梅姐哽咽的说,她身上的伤,就是她女儿卡莫趁她打盹的时候,用铁锤给她砸伤的,若不是她痛醒来得及时,护住了脑袋,她说自己怕是会被铁锤给砸死。
“用铁锤砸的?!”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花季少女,会做出这么残忍弑母的事情来,我只感到不寒而栗,着实可怕。
“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肯定不是染病的,是撞邪,撞邪了!”梅姐身子瘫软在靠倒在房间的门口,用手抱住我的大腿,两行热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面露难色,目前来说,面对卡莫时而痴呆,时而发狂杀人的病态,我是束手无策的。
我期间联系过超师傅一次,他是面对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最为笃定的一个人。
“有蛛丝马迹可寻,的确不是沾病,就医没效,既然如此便是交托给你,你就要帮助她解决困扰,不然我逐出你师门。”
“超师傅,你挺理直气壮呀……”
超师傅那般镇定自若的声音,使得我忍不住要问梅姐拿把西瓜刀,杀回去手刃了这么一个坑徒弟的师傅!
那可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呀,要是在我手上弄砸了,我是不是又要徒添一桩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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