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恭恭敬敬答道:“弟子最近潜修丹道,从一本秘籍中得知,炼丹过程中,炼丹技艺固然重要,但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弟子就又研究了一下卜算之术,想要确定每日之中,何时炼丹运气最佳。
这个文皇古钱,就是用来做占卜用的。
弟子就是想请马长老帮忙打造几枚古钱,方便到时候占卜时辰。”
文天略显磕巴的,有些小心翼翼的,说了自己的来意。
毕竟他这个要求有些荒诞,谁会闲的没事跑来要打造什么古钱的,吃饱了撑的吧。要求荒诞,以至于理由也编的有些蹩脚。文天只能拿我们炼丹师比较迷信,需要占卜一下每日何时开炉运气最佳,只能以这个理由来试图蒙混过关。
马长老听了文天的来意,把文天的古钱图纸往回一推,斥道:
“你一个丹峰弟子,不好好琢磨丹道,提高丹术,净研究一些旁门左道之术,醒醒吧,你已经误入歧途了,早日迷途知返,别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马长老显然不想理会文天这样的无厘头要求,什么运气不运气的,丹术丹道才是你的根基。他是炼器师,跟炼丹师差相仿佛,最是知道这内里的根由,很多弟子,本事上不去了,只得去寻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运气之类,试图逃避自己技艺提升不上去的现实。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文天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求道:“马长老,这古钱,规制简单,又很小,不费什么事,对于长老您来说,完全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对弟子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弟子资质有限,只能假诸外物,能提高一点是一点,能有一点效果是一点。我们炼丹,最讲究心境,若是有了这卜算在前,弟子炼丹的时候,心境上也会安定很多,长老可能觉得这是弟子的无稽之谈,但这确实弟子的肺腑之言,弟子炼丹,曾经十数日一直糊锅,那时候弟子要死的心都有了,每次开炉前,似乎已经有一股糊味萦绕在脑际,已经被失败左右了灵魂。
那时候,弟子就在想,怎么才能摆脱这种不好的心里状态,休息,打坐,念咒,种种方法弟子都尝试遍了,最后弟子才找到这种方法,就是占卜。
占卜确实无法在丹道和丹术上帮助弟子提高,但是,若是占卜结果为吉,那弟子就会心境大安,再不受心魔影响,这有时候可比什么丹道丹术还要有用。
马长老,你是炼器师,咱们炼器师和炼丹师,算是同道中人,中间的种种艰辛,你也是想必能够体会的,弟子资质有限,修炼不易,还望马长老垂怜。”
文天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推。
他重点说了炼丹过程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最常见的一个问题,就是心魔,被失败,被未来可能的失败,所控制的,心理上的恐惧和不安。这不但是丹师存在的问题,炼器师也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
谁也不能保证每次炼制就必然成功,炼丹也好,炼器也好,像文天那样,频频糊锅甚至炸炉的,可以说是比比皆是,别说想死了,有时候恼火起来,想把整个世界毁灭的心思都有。你想想看,你费力巴拉准备了一炉天材地宝的材料,精心准备,耗尽心血时间的炼制,最后糊了失败了报废了,你会怎么想?想死已经算是好的了。
文天一番话,让马长老刻板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炼丹不易,炼器也不易,大家算是同病相怜。
马长老也一样有过相同的经历,他作为炼器师,也一样经常要遭受失败的折磨和煎熬,没办法,走了这条路,就会这个结果。
“说是这么说,可这终究是些旁门左道,于你的丹道丹术,并无任何裨益。”马长老虽然有所触动,但却并没有任何立场改变:“你既然选择了丹道,就要耐得住寂寞,承受得住失败的打击,你只有如此,才能不断进步,才能不断的提高自己的丹道丹术的水平,等你水平上去了,信心自然也就上去了,也就不会再像初学的时候那么战战兢兢了。”
马长老的意思,你说的再好听,这玩意对你提高炼丹一点用也没有,你就别搞七搞八了,回去继续多失败几次就好了。
马长老说完,就要挥手撵人。
文天一看,这个马长老有些不近人情啊,我都这么苦苦求你了,这个小玩意,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又不费什么事,你怎么就不能帮帮忙呢:
“马长老,且慢,再听弟子一言,你老就当活动一下手脚,就算是帮弟子一个忙,以后弟子炼丹有成,一定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的!”
马长老听了嗤地一笑:
“我要等到你炼丹有成,等到你来孝敬我的那一天,那我估计是等不到了。你这个小子,试炼在即,想必你也应该听到一些风声吧,这次试炼可不同于你在宗门之内参加的那些试炼,这试炼可是危险的很,你有没有命在都很难说,还谈何孝敬于我。
小子,你难道没看到,这诸多弟子,无不都在积极准备,炼丹的炼丹,炼器的炼器,闭关的闭关,练剑的练剑,都在为这次试炼积极准备着,只有你这小子,竟然异想天开想要去占卜运气。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运气能帮你在试炼里杀死妖兽甚至敌人吗?
再说了,你用这文皇古钱,就能占卜到运气吗?
你以为你是天机门的人吗?
再说了,就算我帮你炼制了这铜钱,可是你觉得有用吗,别以为我就不懂了,这占卜之术,要的铜钱要的那是香火钱,不是你自己异想天开炼制出来的什么文皇古钱。你知道为啥要香火钱吗?
瞧你那一脸的懵懂,就知道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还要摆弄这些玩意,趁早回去,好好收了心,赶紧准备参加试炼的事宜吧!”
马长老,劈头盖脸就把文天一通训斥。
尤其说到这文皇古钱,马长老看来也是懂行的,说我就算给你炼了也没用,占卜要的是香火钱,不是你自己瞎弄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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