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韵实在是太高兴了,呼吸都有些供应不上。
从知道诅咒应验到儿子身上的那刻起,她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孤独终老,江家绝后,多么恶毒的诅咒,一一都压在了她唯一的儿子身上,这是多么的残忍。
那时容儿年少,为了不让他难受,她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私底下却是常常以泪洗面。
即使有大师出手帮忙,用容儿的心头血铸造灵心剑,等待有缘人的到来,届时便可破解诅咒,江家恢复正常,容儿也能像个正常人。
怀抱着这么一点点希望,这一等,就是整整十二年啊!
太久啦!
久到她都不抱希望了,快绝望了。
现在,容儿却突然跟她说,有个女孩儿拔出了他的剑。
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孩儿出现了。
诅咒即将破开,江家也不再会绝后,他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娶妻生子。
这是多么大的惊喜和惊讶,她高兴,她高兴坏了,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伟大的福音。
飞快的将手机递给江爸爸江君怀,周竹韵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江爸爸江君怀一看吓住了,接过了手机,忙问,“老婆,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伤心?”
周竹韵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些,声音却还是断断续续,泪流不止,“我这是高兴的,你快听电话,是容儿打来的。”
江君怀只好听电话,一开口就是问,“容儿,你跟你妈妈说了什么,她哭个不停。”
江容说,“爸,我没跟妈妈说什么,就说了一句话,妈妈太激动了。”
江君怀急,“你说了什么话让你妈这么激动,别告诉我你在外面杀人放火了?!”
也只有这种可能性,至于别的比如祸害人家女孩子,搞大了女孩的肚子之类的,那是不可能的,江君怀想都不会往这边想。
如果可以,他倒还希望容儿在外面乱来呢。最好是带个孙子或孙女回来。
当然,这种事也只能是想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江容说,“爸,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跟妈妈说,就在不久前有个女孩儿拔出了我埋在林中小湖里的剑,而已。”
江君怀,“什么什么,拔出了剑,一个女孩儿……你说的真的!”
江君怀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你个混小子,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而已,看老子不削死你。”
有人拔出了剑,这意味着什么,江家的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难怪老婆周竹韵的表现那么的不堪。
这是高兴的。
如果可以,江君怀也很想像老婆那样大哭一场,纾解心头这么多年来的压抑。
只是,老婆已经泣不成声了,他再哭一场,平白让儿子看了笑话,还是忍忍,等到没人的时间,再畅饮痛哭一番也不迟。
所以,江君怀说,“儿子,你现在在山里吧,你在那儿别走,我跟你妈妈马上过去。”
“真想见见咱们的儿媳妇长什么样。”
江容一听这话,连忙阻止,“爸,你和妈先别着急,人家姑娘现在不在我这儿,她先回去了。你们来了也见不着她,只会白跑一趟。”
江君怀立马埋怨上了,“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连个姑娘都留不住,这可是你的媳妇!媳妇!你这个家伙,真是要把你爸爸气死。”
江容苦笑,“爸,怎么的你也得给人家一个缓冲接受的时间啊,哪有你这么着急的。”
江君怀说,“能不着急吗?!这好不容易出现的儿媳妇,能不着急吗,万一跑了怎么办,我看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看我们儿媳妇。最迟,额,这个月底我们就要见到。我和你妈去准备准备该拿什么见面礼。”
说完,江君怀就把电话给挂了。
实在是忍不住,这心头又高兴又酸楚的,怕再多说一句,就真的要哭鼻子了。
江容却是摸鼻。
月底,听起来时间很宽裕的样子,可特么现在都二十二号了,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一周。
看样子,得抓紧时间了。
看样子,休假也该提前结束。
是喽,以后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怎么说也快是要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再这么悠闲懒散下去了。
以前,他学成之后去公司上班,不过是觉得学了这么多年不利用一番,实在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刻苦学习,学以致用嘛。然而,就算这样,他上班也是随性的很。
刨去周末双休,节假日休息,他想方设法的给自己编织许多休假的理由,零零总总下来,一年起码有四五个月在休息。
江家的主事人也都同情他的遭遇,觉得他最后都是孤老头子一个人,挣那么多票子也没啥必要,也就随他了。
江容也都知道,只是不说破,懒得纠结。
但今天以后就不一样了,他也是将有妻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人了,担子重了,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得努力干活了。
坐在椅子上,江容闭眼细细思考了良久,拿出手机,又给爸爸江君怀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了很长的时间。
并且,在江容的要求下,这通电话的内容只限于江爸爸和江妈妈知道,其他的人,甚至包括他的姐姐和妹妹都不要告诉。
江君怀和周竹韵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儿子说的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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