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徒弟听了师傅的话，就回去了。

华武斌一路走，就又走到了龙武馆门口，龙武馆依旧大门紧闭着。有一个挑着担子卖小物件的挑夫走了过来。围着他看了一圈，他觉得很奇怪。就问道：“老兄，你怎么这么看我呢？”

“我觉得你很眼熟呢，奥，想起来了，你就是这个馆里的老板，我见过你的，几年前，我挑着东西去你们馆里卖，被你轰了出来呢。”挑夫停了下来，放下了担子。

“奥，是吗？时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你不要介意哈，当时可能徒弟们在练功，我怕你会打扰到他们吧。”胡吴斌说道，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不计较，要是计较，今天就不会给你打招呼了，怎么，钥匙没有带吗？”挑夫也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我呀，哪里是钥匙忘了带，我是卖掉了这个宅子。现在呀进不去了。”

只见挑夫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袋嘴，卸开，在地上磕了磕，磕掉烟灰，又拿出烟沫，撒在烟袋嘴里。点着火，让了让华武斌。

“抽吗？”

“不抽，谢谢。”

挑夫自己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你刚才说卖了，怎么卖了呀？”

“卖了，老了，干不动了奥。”说着，华武斌还伤感了起来。

“是呀，这年头啊，做什么也不好做呢，世道又不太欧宁，听说又要打仗了。”挑夫吧嗒着烟袋嘴，也摇头，叹气。

“你看，我以前这一挑子的小物件，一个上午就能卖光了，现在三天也卖不光，卖不光就没有钱挣，没有钱挣就没有饭吃，就得挨饿，家里还有好几个等着张口吃饭的呢。哎，难呀，越来越难了。”

“老兄，你这么不容易呀。”

“哎，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呀，我得走了，再去卖一会了。”挑夫收了烟袋嘴，挑起了担子。

“您等一下，老兄，我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挑夫又放下了担子。

“看吧，都是好东西。”

华武斌蹲下来，扒拉着担子，挑了一个发簪。

“就这个了。”

“先生好眼力，送给女儿的吧。”

“你怎么知道？”

“看着颜色既不艳丽，又不素静，正好适合20多岁的姑娘，你女儿应该是20多岁吧。”

“行呀，有一套自己的生意经呀。”

“那是，不然，做了几十年，就白做了。”

“这个多少钱？”

“不要钱，送给你的。”

“这怎么能行，你这一家子还等着张口吃饭呢。”

“多这一口吃不饱，少这一口，也不饿不着，就这么定了，回见。”挑夫说完，挑起担子就走了。

华武斌手握发簪，这是第一次，给自己的女儿买小物件。以前很少买的。他是男的，和女的不一样，没有那么细心。很多事情想得都不周到。

他望着挑夫远去，华武斌几乎没有吃过苦，没有穷过。他虽然钱不多，但一直有钱，都是岳父留给他的老本吗。仿佛永远也用不完，他这辈子也没有挣过钱。收徒弟，他一分钱没有收，还要每个月给他们发生活费，也从来不带着徒弟们去耍武艺。

钱终将会花完用完的，他想也该给自己找一个营生了。不能一直就这么坐吃山空下去，不然没有老死，就已经被饿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