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带上户口本?”一时间屈谨言没反应过来,当他意清了里头的意思时,猛然看向已经走在咖啡厅门口的高漪涟,不经失声道:“这......这就成了?也......太快了吧!”
不是要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在男女双方都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再慎重的做出下一步决定吗?仅仅见一面,聊上个把小时就一言不合就领证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换谁都难免会吃惊。
“不愧是大博士,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淡定,淡定。”屈谨言只能这样自我安慰道,其实此刻早就激动的不行,从关节处不停颤抖的手指就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怀揣着不亚于种了几千万彩票的心情,屈谨言驾车再次去了屈春华家,当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别说屈谨言了,就连屈春华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般迅速。
不由分说的拉着屈谨言赶忙去上了柱香,谢这谢那的,说是先辈显灵了,积了阴德,不然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娇妻。
接着又替屈谨言保管多年的户口拿了出来,双手颤抖的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又紧紧握着他的手。此刻她竟有种养育了多年的女儿即将出嫁的错觉,内心欢喜不说,同时也有些不舍,心中极其的复杂。
一大早,屈谨言西装革领的穿的格外正式,头发吹了又吹,发胶打了又打,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才开着车早早的来到了民政局,一刻不敢马虎。
当看到高漪涟从出租车下来时,已经正好九点了,只见她依旧是一身职业装的打扮,白衬衫,女士西服,齐膝的套裙,高跟,不同昨天的是,原本洁白无暇的小腿上,穿上了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对于有丝袜情节的男士来说,无疑多了几分诱惑。
“久等了。”近时,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下颌道。
黑色眼镜戴在她身上更显知性美,再看她那无任何粉黛的绝美容貌,屈谨言心中就像抹了蜜一般,娶如此佳人,人生何欲何求?折十年二十年的寿我也无怨无悔啊。
“呵呵,我也刚到不久。”屈谨言不假思索着道。
“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七点来就看见你了,麻烦你让让可以吗,阿姨要擦你后面的玻璃呢,你都挡我一早上了。”就在这时,一位保洁阿姨适时的提着水桶过来不无抱怨道。
屈谨言:“......”
一切都很顺利,想象中的狗血事情并没有发生,当从民政局出来时,看着本本上俊男靓女的照片,用黄粱一梦来形容屈谨言此时心境在适合不过了。
谁能想到,在短短几天里,压根就没想过男女之事的他,竟是以这种方式来了个闪婚,而且对象还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大博士。人生的境遇,果真是变化莫测,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着实令人唏嘘。
“晚上方便吗?我姑姑的意思说男婚女嫁的,双方家人应该一起吃个饭。”
高漪涟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听我妈说过了,没有问题。”
屈谨言一怔,随即笑了笑,显然,昨天晚上按捺不住性子的屈春华早就打电话通过气了。
“现在去上班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可以了。”她委婉着道,旋即接着道:“至于你的工作,因我而起,到时就交给我吧。”说着便摆了摆手,踩着高跟‘噔噔’渐行渐远。
看着那诱人背影,屈谨言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鼻梁,虽说已经领了证,已经结为了合法夫妻,但两人相处间根本就没有新婚夫妇该有的甜蜜,倒是,更像上下级同事关系。
“唉!任重而道远啊。”他莫名着道。
随即也不停留,开着车直接去屈春华家里报喜讯去了,这可是姑姑再三嘱咐的事情,第一时间汇报情况。
晚上八点,屈谨言载着姑姑屈春华以及作为市一中人民教师的姑父,来到了早就订好的餐厅。
潇水人家,屈谨言以前来过,依稀记得这里的湘菜不错,虽说算不上顶尖的餐厅,但装潢和生意都是不错的。
进了二楼的包间,招呼好姑姑和姑父后,就独自一人下楼来到了餐厅的门口,左顾右盼的候着。
不多时,一辆计程车停在了酒店的马路边,果不其然,只见计程车的门打开,率先就是一双肉色高跟美腿映入了屈谨言的眼帘。接着另一侧的车门下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黑直长,额头前留着刘海,面容清纯,穿着朴素,但依然难以掩饰那令人艳羡的青春面容。
只见在两人之间,一左一右搀扶着一名中年妇女,有些艰难的行走着。
见状屈谨言赶忙上前,便是要从高漪涟这边接手:“来,让我来扶着......妈。”
老实说,这个字眼说出来屈谨言心里着实有些打颤,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十多年不曾回来看过他一眼母亲,同时也有面皮上的缘故,毕竟两人也才刚领证,一下子多了一个妈,这身份上的转变,短时间内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不用,你去帮着点小妹,她气力小。”挽着中年妇女胳膊的高漪涟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是道。
闻言,屈谨言来到了高漪灵这头,由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也直接,伸手就道:“让我来吧。”
高漪灵可不像高漪涟那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青年,一时间竟是说不上话来,本就性格安静的她,再加上眼前这名男子的身份,她面上一红,同样颤声道:“姐......姐夫。”说着便小心的将手抽出,换上了屈谨言。
“小言啊,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可是见过你几次的,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呢,一眨眼啊,你都长大成人了,好啊,好啊。”见着屈谨言张芬芳是打心里高兴的,即便身子不便,说话间仍是用手示意了下胸前,继而欣慰道。
近时,屈谨言才看清了这个今天才认的岳母,虽说听姑姑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可当看见她那花白枯燥的头发,以及消瘦到脸颊的骨骼轮廓都依稀可见,骨瘦如柴的手臂时,心里不经有些苦涩。她才五十啊,现在看上去却是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可想而知,在过往的岁月里,这位母亲经历了何等艰苦的生活,才会被岁月摧残成如今这样。
屈谨言眼眶不经有些湿润,赶忙答道:“是啊,我记着您呢,快请进,我姑姑已经等着您了。”
张芬芳慈祥的看着屈谨言,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两人的搀扶下,向着餐厅里走去,期间不断对着屈谨言点头,显然对这位姑爷,她是极其满意的。
见母亲这般开心,高漪涟那向来少有神色的绝美面容,此时如同含苞开放的花朵,一笑倾城。
待进到包厢,屈春华赶忙上前,从屈谨言这边接过了张芬芳,引导着往主座下面第一个位置上坐下,高漪涟挨着坐在主座上,屈谨言当仁不让的挨着高漪涟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而屈春华以及姑父当然是挨着他坐下,高漪灵则靠着张芬芳依次落座。
关于这个位置的落座啊,屈春华可是千叮万嘱过的了,放在以前,有长辈在场的话,主座显然轮不到屈谨言夫妇坐,不过由于今天他们领证,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了,今天他们最大,于情于理坐在了主座。
老一辈对于这些礼节可谓是不拘一格,不过确实是有些道理在里头的。而到了屈谨言这一代,生活节奏快,崇尚快餐文化,这些繁文礼节已然渐渐被年轻人所遗弃。
酒菜上桌,一番嘘寒问暖后,高漪涟率先举起手中酒杯,站起身来依次向屈春华夫妇敬了杯酒。然而在过了一会儿后,屈春华见屈谨言仍没有动作后,赶忙用脚踢了他一下,会意后的屈谨言适时的站起了身,酒倒的满满的,极为恭敬的举起了酒杯,在说了许多的祝福后,便一口将杯子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只见张芬芳扶着酒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有些病态白的面容上满是慈祥,有感而发,由衷道:“今天啊,我高兴,这漪涟啊,一天不嫁我这眼睛合的都不踏实,我怕她啊,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如今啊,她也总算是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伴,我为她高兴。也由衷的谢谢你,不嫌弃她的年龄,也相信你会对她好的,这以后啊,阿姨就将她托付给你了。”说着这位碌碌一生,朴实善良的女人缓缓低头向屈谨言行礼。
屈谨言一直认真聆听着张芬芳说的话,也没敢坐,见她要向自己行礼,这哪使得?他急忙出声道:“您别这样,这可使不得啊。”说话间已然出手扶住了张芬芳的一双手。
同时,屈春华夫妇也是豁然起身,赶忙附和道:“芬芳啊,你这是做什么呢?这小子能娶漪涟做媳妇,那可是八辈子换来的福气,感谢你都来不急,你怎么能向他行礼呢,万万使不得啊。”
见状,高漪涟也是起身扶住张芬芳的手,轻声附和道:“妈。”
对于高漪涟和屈春华的话似若未闻,张芬芳紧握着屈谨言的手,慈祥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就那么的看着他。
“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好不好?”无奈之下,屈谨言安抚道。
然而回应他的已然是那慈祥的目光,以及那发自内心的朴实笑容,却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沉吟片刻,在看了看身边的高漪涟后,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后,坚定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漪涟好的,无论现在亦或是将来,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轻许的诺言,若不,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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