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隐约听见女人的低泣声,与少年严肃却又有些稚嫩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山巅之立松,严正坚定。
东风跳起来,还是看不到,索性跑过去,占着自己的身形“优势”,像条蛇似得钻了进去,婧儿被她拉着也一同进去了。
“儒家思想讲究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等德目。今朝廷科举兴儒,你自称儒生,参透儒学,却对你年老的父母,和家中的妻儿不管不顾,抛下他们独自进京参加科举考试。如今你落榜科举,面对千里迢迢进京看望你的妻子,却将落榜失意之愤发在她身上。你这样的人,朝廷不用,真当是朝廷之福!”
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一身深蓝锦衣立在人群中央,他面目俊秀高贵,虽不如男子高大,却一身凌厉傲然之态,让旁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认真听他说的话。
东风惊讶的望着少年,清澈水润的眸子里满是新奇。
“小姐,这人好厉害啊!”婧儿惊叹的拉着东风的衣袖,目不转睛地看着人群中央的两人。
东风拍拍大折扇,装出一副独具慧眼的模样,“我猜他是沐家的少爷,你看他身后的马车,不正是沐家的吗?”
人群之外,一辆外观奢侈的马车停靠一旁。马车右上角印着红色的“沐”字。
“说不定真的是哎!”婧儿佩服的望向自家小姐。
东风得意一笑,眼睛微眯继续望着那两人。
只见那中年男子脸色如猪肝,话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他看着周围人的指责,非但不觉得自己错了,还怒气冲冲的指着少年骂,“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懂什么?不过是仗着有家室,就在外面专横霸道,我教训内人与你何干?夫为妇纲,我说的她自然得听,现在她花了本不用花的盘缠,就是违反了我的意愿,就是反了纲纪!”男子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黑少白多的眼珠里,满是蔑视。
少年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却被一声紧张又有些欣喜的声音打断,“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啊!贵妃娘娘都宣您半个时辰了,还不见您人影,生怕您出事儿了!奴才们都来找您了。”
少年刚才还严肃认真的脸有一瞬间的垮下,还不等他开口,那被训话的中年男子猛地一惊,眼睛睁的如铜板大小,他眼珠本就白多黑少,现在这模样,好不吓人!
“您是皇子!”他吓得连忙跪下,“还望殿下饶恕草民,草民无意冒犯,只怪刚才被贱内气糊涂了脑袋,殿下恕罪啊!”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东风握着扇子,鄙夷的望着那男子,“真是虚伪,刚才还骂他乳臭未干的小孩儿,现在就称呼‘您’了。”说着,她冷笑一声。
少年目光稍有转移,淡淡的看了眼东风,并未太多表情变化。他转身正要离开,“此人以后,再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欢呼喝彩,有人为之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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