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往日的圆润变得如此消瘦，他痴狂的癫道：“都怪我，都怪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痴迷的状态。

他的声音又温柔又轻的诉说着，像是怕惊了他一样，一直到日落又起。

他的模样，也是第二天，乌华到时，才把他拉出，他呵斥着王朝：“人都走了，你这样做什么？”

见他恍惚的眼前，乌华也心疼着，给了他一个拥抱，作为他的好兄弟，这一路他都看着。

拍着他的肩道：“好好的送他最后一程，相信他也不愿见你这样。”

最后一程的时候，云舒也着黑色的衣服出现了，她见失魂的王朝，整个人心痛着，抬头又望向闲庭。

闲庭摸了摸她的头，说：“去吧。”

把菊花放到指定地方后，她走到王朝身边，说了一句：“节哀。”

王朝闻见她的声音，感慨着：“好久没有见了。”声音沙哑的完全不像话。

云舒轻：“嗯”着，和他带着一样的悲伤。

王朝又叹气的笑了一下，突然说：“是我对不起他。”

云舒没有说话，轻轻的听他说完，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听他说。

到最后，他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云舒疑惑起。

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个不合格的经纪人，”带着悲凉凄惨。

云舒本来想说：“没有”，但见他目光一直温柔的望着某处，她突然明了，也把刚刚想开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又起，只是这次声音里是满满的温柔：“他走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掉落。

这让云舒心颤起，这眼泪的悲伤，她懂，手也紧握起，不知道说什么。

整个人的紧绷，让闲庭走了过来，并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在旁边的王朝，见这个动作，眼里是羡慕，心也痛起：“如果，如果，我们俩其中一个人的性别是另一种……会不会就不一样了？”紧咬的下唇，可以看出他即将崩溃的情绪。

“好想好想……毁掉所有的一切。”他眸子里出现了暴戾。

云舒感觉到气氛转变的那一刻，连忙望去，看王朝已经收回，突然不稳的站起，柔和的对云舒说：“可以帮我去叫叫乌华吗？”向前边指了指。

云舒虽然有一丝疑惑，但还是向那边走去。

在云舒走远时，他突然开口对闲庭说了什么。

闲庭的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但多了几分沉思。

而毛汐走的消息，在得到确认时，网上一片沉默还有祝福。

但也有疑惑起：“这也走的太突然了吧？”

“他杀?”

“不是自杀吗？”

“为什么自杀?”

“他公司好像说是因为抑郁?”

……

云舒看着这些评论是笑了出来，心上想被人切了一个口子，在不断的扩大。

闲庭走过来把她的手机拿走，轻说：“越看越难过。”

云舒顺着往他怀里倒去，闭上眼睛说：“毛前辈真的是自杀吗？”

闲庭轻顿了一下，抚着她的头发，却迟迟没有回话。

云舒突然睁开眼睛凝望着他，闲庭对上她坚定的眼睛，笑了笑，亲了她的一下额头说：“不要多想，他虽然是自杀，但也是人为造成的。”

接下来，闲庭的话，让她震惊不已，眼里写着：“这怎么可能?”

但闲庭认真的眼神，告诉她这是真的。

“为什么？”她问出口：“朝哥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有时候，有些东西比血缘更深。”

“继承?”

闲庭点下了头，把拥入怀里，嗅着她的气息又道：“名门世家很复杂的。”

“那毛前辈……”

“不过无辜的牺牲品而已。”但闲庭停顿了一下又说：“他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闲庭想到什么，眉又皱起。在云舒睡下后，他走到书房，取出了什么，看着上面的东西，眸里的颜色又深了深，最后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把它点燃烧了。

在云舒做噩梦不安时，他回到了房间，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但黑暗中，他的眼睛却十分亮，又低头望了望自己怀中的人，笑起。

“其他的也不关我事……”。

而这边王朝迟迟没有得到闲庭的回复，他便知道没事了，他又点起一根烟抽气，而地上桌上已经堆满了烟灰，整个客厅里也是烟雾缭绕。

吐着烟想：“刚开始他是有打算，让云舒帮忙，但话还没有说出，全在他眼神下放弃了。”王朝突然笑起，其实最初他也是想搏一把的。

“但是……”又想到闲庭那个冷漠、锋利的眼神，自嘲占满了他的全身：“这个男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

“就算我抱着死的念头……也没有勇气……”。

王朝又把一根烟吸完后，狠狠地按在桌上，眼里全是狠厉。

“我会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对着天亮，他对着刺眼的阳光，露着惨笑：“再等等我。”脑中是毛汐灿烂的笑容。

清晨的阳光明明是和煦的，但刚醒来的云舒，突然心悸了一下。

她不解的看着窗外，朦胧的思绪也开始清晰。

“就在前几天……毛前辈走了。”时空交错的记忆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

她低了低眉，把自己往闲庭怀里缩了缩，想：“我该怎么办？”但身边的温暖也提醒着：“这是你的现实，不必陷入无限的负面情绪中。”

云舒贪婪的吸了几口闲庭的气息，嘴边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想：“是啊，不一样了。虽然为毛前辈感到心痛，但是……”这一刻，她心里的复杂，远远不是她能表述的，或许里面还有着庆幸。

但也有着对毛汐的“自责”，因为她没有帮到他，而王朝又对她有恩。

“愧疚感?”但人生来就是自私的……

“而我也不是圣母……更何况，我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

云舒如此想着，但是心里也有着对丝丝痛，或许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啊……好复杂。”她的眼泪也在清晨直射入窗的阳光下，盈盈发亮。

暖暖的阳光夹着淡淡的忧伤，但仍是对未来满满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