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驿站官道。
“迎!将军!”士兵们翘首以盼,终于看见远到而来的天行。
“咕……嘟!”
“还有多远,是否耽误吉时?”
天行拿过酒壶大喝几口,就待上马继续赶路。
“回将军,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时辰。”
“怕是要过去了……”
将士们目光崇拜狂热,如实禀报着。
“地图!”一人三骑狂奔而去。
此地界分数玉城,离王都无畏远隔一山一河。河无名,山是横断山,幅员辽阔拱卫京师,其上还放养有不少凶兽喽啰,望天涯也是其一分支。
而天行为了守约,只能横跨一山一河,抄近路直达无畏,赶上自己的婚事。
三女不论名义还是名分,十几年前早已是他的妻子。三日一轮天行享尽齐人之福,琉璃今年21岁,前些年一直愁眉不展,身体愈渐消瘦。
天行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去年某一夜才与其真正同房,现已怀孕两月有余,自是母性光辉泛滥。
黯霄承平不想亏待亲妹,特此把大婚定在今日昭告天下,三女封赏多不胜数,可见皇恩浩荡。
横断山脚。
无名河自下流淌,分割一片山区,也养育着无尽凶兽与附近的百姓,说母亲河不为过分。
“好刀,好伙计,定要帮我过这一关。”
天行扯掉衣袖,仔细擦拭水洗直刃,喃喃自语许久,拍打身旁马匹放其自由,上善若水几步踏过大河,身影闪烁没入深山老林。
山势不断上扬,虬根错节老树密布,期间猛兽毒虫算是小菜,山腰时一阵凶戾咆哮由远及近。
“汪……嗷!”
“嘶……吼!”
“哇……嘶!”
确是凶兽嗅觉灵敏,闻到天敌人类气味,呼朋唤友前来围猎,高空俯瞰整个横断山脉,只见无数道洪流奔腾,终点赫然是天行本人。
“斩!”
“斩!”
“斩!”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天行真元提速,运使法门直线前行,落叶树枝全是其助力,就连风仿佛也在听从呼唤。
天下刀招不停。拔刀!再拔!再拔!誓要斩出一条血路。
“哈……哈……痛快!”
“此吾之幸也!当浮一大白……咕嘟嘟!”
凶兽喽啰没有一合之敌,单凭数量却赶不及天行速度,盏茶功夫无畏高墙已然遥遥在望,要到了!
“咚!咚……!”
“嘶……吼!”
兽流围堵山脚,一只巨猿捶胸排众而出,其足有三层阁楼身高,牙尖齿利威势赫赫。
这应是凶兽王者,寿命悠久成长期漫长,兽群天生统领者,它踌躇不前只是嘶吼,怕是闻到云澜幼虎气息,才有所顾虑。
“吾!当代天行!霸刀也!那兽上前领死……!”天行嘴角微翘,眸光华彩流动,碎步踏起天罡,悍然冲向巨兽。
“天行……霸刀……”
“天行……霸刀……”
“天行……霸刀……”
虚空三句唱颂回荡盘旋,愈渐洪亮。
“轰!”
“天行!……霸刀!……”
呢喃声最后震散阴云,自虚空透出一道光柱笼罩天行人刀,此乃专对凶兽的尊位加持。
“天行助吾!呵……啊!”
“天下!拔刀斩!”
天行真元鼓荡,仿若身披金甲威严霸道,步法愈快至闪电,腰间神兵“嗡嗡”作响,似是庆贺,似是回应。
电光火石之间,小小人儿与巨兽终于撞在一处。方寸之间日月失色,唯有那道极致美丽的弯月升腾。
“轰……隆!”
“呜……呜!”
巨猿头颅冲天飞起,咕噜噜滚落在地,十个砂锅都不及,凶兽们四散逃难,尊位加持对其犹如刻在身躯内的本能,首领身亡自是逃命去了。
弯月落去,光柱熄灭。
“呼……哧!咳!咳!咳!”
天行拄着直砍咳血不断,竭力直起腰板,凶兽王者精华不断倒流,为其滋养伤势,精纯真元厚实根基。
这就是天敌由来,凶兽食人加快成长期。人类斩兽踏足巅峰,步步迈进谋取神兵,后代继续斩兽食人循环往复。
无畏城内。
“是霸刀!他在单骑渡横断?”
“没错,那尊位某千万里外就能分辨……”
“后生可畏啊!未达弱冠,万里骑行只为一头……”
“哈……哈!奉仁兄有麒麟儿!当浮一大白!吾家可有未婚嫁良人?”
承平殿。
“小德子,持朕令速速驰援天行!定要保他无恙!”
“遵旨!”
小太监匆匆跑出殿外,领黑龙卫去了。
横断山脚。
天行持刀艰难走出,此战凶险万分,那兽肉体强横至极,攻击力怕是有半宗师威能,多亏有直砍照应他才安然无恙。
“轰……隆隆!”
骑兵队自远处奔腾而来,看那旗号是大舅哥的兵马,天行才松开刀柄。此际他身体受创严重,来个小孩都能打倒。
“快扶将军上车!”小太监招呼左右。
“小德子,一头在不远半山,与这厮齐齐挂至无畏城门,我心才能安稳……”天行任由他们倒置,把心念大事交托小太监。
“奴才定帮将军做完大事,您好生歇息,我们直回王府,能赶上吉时!”小德子眼泪汪汪,实在天行受创太重。
马车里侍女浴桶衣服医师一应俱全,老医者仔细诊断过后,久久不言。
“李太医,您倒是说话!”小德子心更紧了。
“将军伤创全在内里,共断三十二根筋骨,碎者多矣。虽无甚大碍,但需静修调养,此时医治,怕是……”老者摸着胡子感叹道。
“咳……沐浴更衣,几个时辰我撑的住,不能误了佳人!”天行艰难开口道。
“也罢,老朽先稳住伤创……”
老者拿出一套银针上下挥舞,盏茶功夫天行已然不再咳血,只是身体针扎一样,用不上丝毫力气。
黑龙卫缓缓驶入城门,一大一小大好头颅自城门升起,士兵们张贴告示通传大汉,一切有条不紊。
“村长,所言到底何事?”一位青年扯扯老者衣袖。
“上书一头为憾山戟童博,一头为凶兽王者巨猿。呜呼……天行老爷高义也!”老者衣襟满泪不能自已。
“老者,何出此言?何有之义?”
旁边人群熙攘,正有一队公子哥在场,其领头者疑惑问道。
“诸位不知,那日……”
“天行老爷一昼一夜奔袭,只为安吾等小人之心。”
“那大头颅定是怕赶不上完婚吉时,老爷才冒险横渡绝地……”
“呜……小的几近害死老爷!愧于为人,自当去矣!”
老者涕澌横流,缓缓道出原委,末了掩面直奔城墙,亏的身边少年阻拦,一旁几个后生帮扶才勉强救下。
“老者稍安,你若去了,想必天行更是愧疚,何苦……”一位中年书生摇头不已。
“吾愧为大汉人……呜……”老者掩面痛哭道。
“错!错!错!天行是为你等决战,自当去效犬马之劳……”书生劝解道。
“谢先生教诲,永不敢忘!”老者醒悟,拉着青年向书生满躬作揖。
“去罢!去罢!”书生侧身不受其礼,驱赶两人。
老者不再停留,携青年掩面逃离现场,召集族人侍候并肩王府,此为后话。
其中原委,又要说书人评说。
天行一战位列后天榜首,名副其实。
犯大汉者,虽远必诛。
霸刀天行者,不可轻辱。
是为后世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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