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好像是三岁吧。
我还不懂得爸爸口中说的妈妈“不再回来”了的真正意思,我只记得我一直哭,一直哇哇大哭,陪着我的只有我二叔和二婶,他们照顾我,记忆很模糊,我只能依稀记得我爸爸天天在电话说:“抚恤金怎么那么少,我要去法院告你们!”之类的话,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妈出车祸去世后我爸爸一直在忙碌着去妈妈的单位索要赔偿。
也许是因为这个记恨我爸爸吧。
“爸爸,那个老师说让去家长去学校开家长会。”
“让你二叔去吧,我给你留钱了,你自己买点吃。爸爸还有事。”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急急忙忙地回家,然后急急忙忙的走,好多次都是我的手在半空中想再见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二叔,我爸爸整天忙什么啊,也不陪陪我。”在这次去学校的路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二叔说,当然二叔不是那么可怕,反而是很和蔼的一个人,二叔下面无子,只有一个闺女,对我很好,我爸爸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领我回家,让我在他家吃饭。
“翔子啊,不要怪你爸爸,知道吗?”二叔用一种十分哀怨的口气给我说。
我只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满面桃花尽散去,谁又去写昨日愁。”
这句话是二叔自言自语,并没有和我说,我也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在我的印象里,也就是初中吧,我和我爸的战争才升级的……
“翔子,老师说你又和同学打架了?”其实爸爸的语气不是很重,也许是他觉得对不起我,每次说我的时候都不会太大声。
“嗯。”处于叛逆期的我不想说太多。
“为什么啊!”爸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为什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说啊!”爸爸也有点生气了,可能这是他第一次给我生气。
“你管我?”我冷笑着,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他们说我没有妈,对啊,我本来就没有妈!而且,我连爸爸也没有!”我开始说气话了,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时候,我爸爸他打了我,这绝对是他第一次打我。
啪!我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他那一巴掌让我感觉到我的嘴角流血,他的脸颊也有点抽搐,可能是后悔吧,不过当时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看出来,我只是捂着我的脸庞恶狠狠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那时候有些心软了,在那声叹气后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不一会二叔二婶都来了。
这点心软很快被以后的争吵慢慢掩盖,直至消失不见……
见父亲的次数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越来越少,多的只是桌子上的毛爷爷,那时候的我很愿意这样的场景出现,叛逆的我其实有些可怕的,也许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加上二叔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忙碌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没人管我,我也乐的清闲。
吸烟喝酒泡吧打架几乎所有的可以出现叛逆期少年的恶习都在我身上可以找到,我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问题少年!
直至遇见伊起扬……
初二放暑假了,我和往常一样,去ktv和那群“狐朋狗友”,真正的狐朋狗友!一起去嗨,啤酒香烟满桌都是!甚至有些富二代还带着妹子来,至于什么人,就不多说了。
那时候我对这个没兴趣,只想着喝酒唱歌抽烟。
当然一切都有改变,可能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
“干杯!”
“来啊,翔子,别唱了,你他妈唱的又不好听,来来喝酒!”
卧槽什么叫不好听啊,老子唱的深沉而已,你们这群土包子!
“我先去趟厕所,等会我啊。”
我唱着歌有一个关系不是特别熟的朋友就出去了。没有多想继续唱。
没过一会,他满身脚印挺脏突然冲进来:“妈的,刚才那群203的煞笔打我,你们帮不帮!”
“走!妈的敢在老子地盘撒野!”
“走,打他!”
“对,打他!”
我身为最“壮”的表态要去“弄死”他们,加上酒劲壮胆。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年轻气盛,做一切事都不过脑子,做完后才知道后悔,不过有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这种事在学校是家常便饭,在这种地方还是第一次,很紧张,不过为了显示男子气概我还是首当其冲,一脚踹开203房间的们!
里面大约五六号人吧,还算上女的,男的就三个,看上去就很精练,虽然我们看上去气势很大,大小十来口子人。
那是我记忆中最害怕的一次,即使长大了也记忆犹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连个小混混都不如,最多是一群小屁孩。
“他妈的就是他们三个打的我!给我打他!”那个煞笔这该往前冲了,刚才怎么不在前面。
我为了面子硬着头皮往前冲了,他们也跟在我后面,我用右拳要打最前面那个人的头部,就在我感觉要得逞时,那个人忽然抓住我的拳,猛地一握!我瞬间感觉异常的痛从拳头直达内心深处!我听见磕巴一声,我感觉我的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马上我疼的就大喊出来:“啊!!!!!!!”
我又看到他那个带钢头的皮靴从下面踢了上来,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可就是躲不开,硬生生地看着他的皮靴踢到我肚子上,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反正反作用力让他也退了两步,而我已经飞了出去,一点没有夸张,真是飞了出去,倒飞到墙上,狠狠地撞到墙上,我感觉我呼吸都喘不过来了,抽筋一般的难受,我捂着肚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头上的虚汗不断地往下滴!几乎要昏厥过去。
至于他们已经吓傻了,没有一个敢动的,还没有结束,打我的那个掏出了手枪!
“兔崽子!又是你!”他慢慢的走进我那个不太熟的朋友,“你是该死还是该死那!”
那个大煞笔吓得已经双腿打摆子了,扑通一下竟然跪下了:“大哥,我错了,不过不是我啊,是他,非得给我出头!就是他!不信你问阿力!”那个煞笔竟然说我!
不过我已经无力辩解了,我疼的快要挂掉了。阿力是我认为最好的朋友。
“对,大哥,我们该死,都是他的主意,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想的…………”
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请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尤其是当那个男的把他的脸转过来看我的时候……
那个笑容我能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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