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径直走向了客栈中间,他动作之急切实在难以言语,跑动着仿佛周边作起了洪水,掌柜躲在柜台,忍不住哆嗦。不时地偷瞄了几眼。
男子大约四十岁,胡须茂盛,抱起了醉在地板不醉人事的少女,极力压住了自己的抽泣,看着脚下相接的脚链,他恨不得把这钢筋咬碎。把自己身上的貂皮盖在少女那破烂的衣裳之上。
男子抱着少女,不管客栈的家伙,他们有些已经醒了,却不敢站起来,自己身边的人质已经不复存在,如果上前估计也是死路一条。他们有这样的预感。
他可是龙春镖局的总镖头,也是枫桥郡首屈一指的灵士,相传其境界已达到灵圣,在其之上只有灵尊、灵帝、灵祖。而灵祖亘古以来指代着便是记载在武天纪中的怪物,不入次序,独作一档。
“我们要不要去帮少爷,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将近10个壮汉东歪西倒,站起来说道,面面相觑,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但我们连他们镖局的小鬼都沾不到一根手指头,去了就是白给。”他们汗颜道,恐惧驱使他们的双腿颤抖,心里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但撇下少爷也意味老爷必定要把他们剥皮抽筋不可。
“那就乖乖地待在这儿,我不会动你们一根手指,只要你们不想死得太难看。”我站在客栈门口说道,那个假装打更的家伙有点本事,竟能随手掏出一大块银锭,虽然是意外的收获,但不可否认是钱是好的仆人,只有吃饱饭才有能力顾及其他,才有更远的眼界眺望。
在屋檐上,我们刚才还站在石瓦铺成的道路,眼前云定风清。
“流浪的人,如果有意愿就来我们家族工作。这一银锭就算是你第一次的酬劳。”打更人笑道,撕下了自己贴上去的脸皮,以自己的真容示人。他面庞端正,宽额头,笑起来感觉特别真诚,大约三十出头,跟龙春镖局的总教头有不少的相似之处,除了身形相差比较巨大外。
“你们为何只来了两个灵士?”我问道。
“镖局里只有我们兄弟俩有足够的实力隐藏自己的灵息”。他最后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侄女”。他的身形一如既往的瘦削,只是语气变得铿锵有力。
“师父,怎么办?”我问道。
“跟着感觉走,不是你自己说的?”语汐冷静地说,仿佛一切对于她都可置身事外。
“打工这辈子是不可能的。”我无奈地说道,又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银子。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足矣。”师父说完就不再开口。
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思索、抉择,这大概就是师父所阐释的意义吧。我不打算接受任何人驱使,但如果我的力量能够在这样的世道上帮助到其他善良的人,大概也乐意为之。
其实,我也渴望温暖,但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有种莫名的失望,在某种意义而言,也接近于绝望。世道存在幸福与痛苦,他们大概都没有差别,因为他们只能让我感觉活着的实感。
在屋檐上乐得自在的我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客栈走出,我与他只有不到千米的距离。我从屋檐上腾飞,在周边的屋顶踏步前行。那个少年被许多人围着,他的处境跟我刚才的相比更要危急几分。
那个男人的杀气像蒸汽一样缠绕着,仿佛要吞噬掉整个星空。水汽从地缝上泄发,看来像是水灵,如此恐怖的灵息把周围的植物浇得尽数枯萎,所到之处,常理颠倒。
看得出他的愤怒,那种压抑、仿佛野兽般渴望撕咬着一切。我赶到了客栈的门口,在与他双目对视流露出的不止是感情,还有其中包含着的威压。复仇的火焰已经冲昏他的思考。
其实,别人的恩恩怨怨与我本来便无关紧要,不过趟趟浑水而已。既然已经决定,就绝不后悔,才像我的信仰。
“这些人类我来搞定。”我面不斜视地说,看来他对我并无敌意。
“不要杀人。”他冷酷地说,抱紧自己的女儿大步流星。最直接的印象便是冷峻。
“别想命令我。”我反驳道,我是头狼,不受嗟来之食;亦是猛虎,休要颐指气使。
“小兄弟,难怪我弟弟会对你青睐有加,可惜我也是不吃硬的。”他瞪了过来,一股灵息如瀑布压在我的双肩,我也硬是瞪了回去,虽然刚开始的确挺难受,但语汐过了一会便调节了过来。
“老头,我也懒得跟你胡搅蛮缠,也没兴趣在你们家工作,所以你们的规章制度对我可有可无。”我知道眼前的人超乎想像的强大,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咬着牙对他说道。
“你救了我的女儿我本不该这么无礼,但你这初生牛犊实在不知好歹。”男子忿忿地说,他也明白三言两语根本没用,我执拗的个性本来就扎根在我的命格中生生不息。
“你的仇家可不是我,早去早回,咱们后会无期。”我冷漠地说道。说是兄弟,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一个沉着冷静,另一个好动暴躁,单从互补来谈,确是天衣无缝。
倘若不是不想暴露身份,我倒想跟这个热血笨蛋尽力一战,我的血仿佛要躁动不安。
“小鬼,终有一天你会后悔,我的预感总会应验。”他大笑道。他内心暗想道:“许久未遇见这么年轻有血性的后辈了,真是可惜。”他会观望着,如果他是那么有潜能的少年,终有一天会出现在他们这些老一代灵士的面前,他宁折不屈会吃多少苦头呢?他是真心欺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毕竟不为财动,不为权贵的少年郎不多见了,镖银被夺,还有女儿遭受无尽的屈辱这些造成的灵气暴动在顷刻间流畅多了。
“你还真是幸运。”语汐说道。
“哪里?”我不解地问道。
“以后就会见分晓了。”语汐说完,又出现长时间的寂静。里面的壮汉正在讨论着如何抽身,我便给了他们最恰当的建议,乖乖地呆在原地,他们的举动会不会令我大惊失色。反正那边少年大概过不了三招,估计会跪,几乎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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