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在某市北镇的北晨重点高中。
时间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大约还有一刻钟就放学了,高三四班的学生和大多数备考生一样,都还埋头扎在应对高考的紧张复习当中,没有人留意时间,甚至不记得明后两天是周末休息了。
每个人都十分的专注于复习,即便此时班主任吴老师不在,教室内也比平时安静的许多。
教室内黑板旁边挂着一幅倒计时标志,赤红色的阿拉伯数字二十八位于中间,十分显眼醒目,这应该是赤裸裸的警示标识,距离高考仅剩二十八天的意思,二十八天之后意味着就是决定这届备考生命运的重要时刻了。
高考在即每个备考生几个月前,就已经将整个身心都投入到整体全面的复习当中了,都力求在这有限的天数内,尽其所能把能掌握的一切所学统统都灌入自己的脑袋,以便在高考时取得最优佳绩,考进自己理想的大学。
大家都在忘我的学习氛围当中,可一班之长柳卿艳整整一个下午都没能把自己融入到这紧张复习的状态当中去,脑海里总不自觉的胡思乱想,手里的书也是随手胡乱的翻动着,时不时的还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的腕表,精神也显得恍惚不定的。
柳卿艳这位美女大班长的走神儿举动,让人感到意外,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其实事情起因只是因为中午下课去班主任那里汇报工作时,在办公室门外无意间听到班主任吴老师与其他老师的谈话,从中得知了一件事情的原委,才有意无意的反复去想这件事。
“左非尘的离开不是自己情愿的,而是因为办理准考证前的身体检查,被查出身体各项机能趋于严重异常,神经元网状癌变,血液里还蕴含不知名菌丛,疑似高度癌变产生的,也就是说将近死亡,医院集齐专家一致认为无力回天,校方为避免有学生死于校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经教务处集体秘密讨论,一致决定勒令其退学回家才是最优之选,左非尘对校方的决定也表示无条件服从,校方为掩人耳目不影响备考生,才不予公开另有说辞的,出去可不能乱跟别人将啊!”,班主任吴老师的话又出现在柳卿艳耳畔。
一下午她的心情始终不能平静,一个一直以来品学兼优的尖子生,突然就因为身体条件的变故,而不允许参加高考,还不得不放弃学业,丢弃梦想选择马上离开,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悲剧啊!,之前一切的辛苦付出,努力编织的美丽的泡影都在一瞬间破灭,更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是何等的惨痛,种种打击顷刻而下,重击全然落在这个小个子少年身上。
可知道这一切的左非尘,居然能表现的那么从容淡定,仅在同学们面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参加高考了,多点时间回家陪陪母亲”。
话说得虽然不多,但内容感人,此时又一次回响在柳卿艳耳边。
“这个同学的心胸和度量,相信我不能及,也少有人及,我柳卿艳今天承认我佩服左非尘!”,柳卿艳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算起来左非尘离开差不多一个月了,或许是时候为他做点什么,组织些同学去探望一下也好,毕竟这位曾经的同学,今天有我敬佩的一面,或许就算是见这个同学最后一面也好”,柳卿艳心里又开始琢磨了。
想着想着,柳卿艳慢慢的地合上手上的物理课本,稍微挺了挺胸,又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右手的腕表,起身向讲台走去。
“借用大家几分钟时间说个事儿!”,柳卿艳毫不拖泥带水声音如铜铃般清澈响亮。
“明天周末想组织一个探访活动,有没有愿意参加的”,片刻之后柳卿艳看着大家伙儿已经把目光聚集在讲台上又继续说道。
“哎呀我说,大市长又要组织我们上哪去扶贫帮困啊!,我保证积极配合!”,说话的是班级里有名的阔少钱闻新。
钱闻新的确是副其实的富二代,有钱家的公子哥,父亲是本市的地产界大亨,鼎鼎大名的业都恩惠集团就是他父亲一手创建的。
不过好在这富家公子哥的学习成绩并不赖,出手也从不小气,在班级里人缘属于极好的那种,要说缺点就是长得不怎么样,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一听钱闻新说话的语气,感觉让人不太舒服,仗着父亲的财大气粗,好像看谁都是贫困户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得知柳卿艳的父亲早些年前是这市里的副市长,所以只要是柳卿艳说话发言的时候,他都不自觉的想到柳卿艳是大市长的令爱千金,关系一定要处好,可能他认为这样叫法也算是一种溜须拍马,既能讨好美女大班长,又能拉进彼此距离的直接方法,因为他喜欢她,即便人家柳卿艳看不上他,他也愿意溜须拍马。
“大市长”,第一次钱闻新这样称呼柳卿艳时,为此柳卿艳很是不快,但是回家问了父亲,父亲也承认早些年的确担任过一段时间副市长一职,后来钱闻新总是这么称呼她,她也懒得与不喜欢的人理论。
“不是扶贫帮困,直接点说吧,想组织大家去探望一下左非尘,有愿意去的吗?”,柳卿艳继续说道。
“左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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