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这狗东西敢骂我?!”楚有舫楚大统领挥挥手,门外不远处守备军得到示意,把刚刚看守住的食客放跑了。
……项俊豪沉默的看着被欺负的满地打滚的徐掌柜,觉得楚有舫和岳二真是……活该他俩是翁婿!
一个莽一个蠢,还真是谁也不占谁便宜!
“诶呦呦,别跑啊!统领啊,大人您行行好,别说俩胆儿了,就是借小的八个胆儿,小的也不敢指桑骂槐骂您头上啊!刚才小的可真一点都不是冲着您啊!”
掌柜的见耍赖没用,从地上爬起来无助极了,被小二扶着坐到椅子上,看着大堂的一片狼藉,面容愁苦。
而酒楼二楼,打斗的声音更响,项俊豪耳朵微动,扔下一句:“时机正好。”
说完就提气飞上二楼。
他接连受创,重伤未愈,如果靠着他硬和孟云鹤打,先不说能不能抓住那厮,就是那厮一门心思只是跑,他都跟孟云鹤耗不起。
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
甚至不用他去和孟云鹤耗,有守备军在,车轮战都够耗死孟云鹤的!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即使孟云鹤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会突然被围,也该开始找机会试图逃跑了。
而他这时候上去出现在孟云鹤面前……项俊豪扬唇微笑,在孟云鹤正憋一口气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如果冷不丁看见了他,会不会惊怒之下真气紊乱,以至于一口气上不去,筋脉受损,要知道,孟云鹤的伤,也没好呢。
到了那个时候,孟云鹤想再跑,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了!呵,也亏得你们追到这来,千里迢迢从一座城追到另一座城,你们就不怕这临城城主以为你们城主有别的心思?你们竟敢在别人的地盘生事?!”
没有人回答他,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孟云鹤怒气更甚:“你们到底是为着什么对我紧追不放?就因为我没有路引坏了规矩?那岳家私藏我出城,你们找他们去岂不是更能捞一笔?我若有罪,则他们的罪责更大,知法犯法,我可以把岳家现今的住址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今日放过我……”
“孟云鹤,你可真不要脸啊。”
项俊豪上楼的时候正好听到孟云鹤在那攀咬岳家,别说刚才他想让孟云鹤因为他的出现吓到破功了,就现在,他差点被孟云鹤给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项俊豪?!”本来聚气欲破窗而走的孟云鹤瞳孔紧缩,他没想到项俊豪会出现在这里。
不,应该说,他没想到项俊豪竟然会好好的出现在这里。
上次的追兵有多凶他是亲身经历的,尤其刚才他还以为这堆人也是那些追兵扮的,追兵防不胜防又不给任何谈条件的意思,孟云鹤以为项俊豪和茵茵被这样的追兵抓回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可……
“项少庄主,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些人也并不扭头攻击项俊豪。
项俊豪笑笑:“孟云鹤,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对,你是卖了我和茵茵,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和茵茵福大命大,没被你害死可真是有些对不起孟兄的美意了。”
孟云鹤脸色发青:“项兄,之前的事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项兄,我们找机会好好坐下来把事情说开,我给你和茵茵跪下来赔礼可行?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项兄的朋友?可否让这些人就此停手,日后孟某专门找个机会设宴给诸位英雄请罪。”
项俊豪冷笑:“孟云鹤,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成的?铜皮铁骨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能面不改色的说笑话。”
“他可不就是铜皮铁骨嘛,要不是出身少林,估计自学都能练成金钟罩铁布衫。”茵茵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孟云鹤不敢看茵茵,被人围攻躲闪吃力,怀着最后一丝期待试图说动在他心里人善心软只走正道儿的老好人项少庄主:“项兄,当时我那样实属是被逼无奈啊,我不想的!你们不知道,我来了临城,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回去救你们,我甚至为了给你们报仇,还找机会收拾了岳家。”
他说的掏心掏肺。
然后,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楼梯走了上来。
那是,岳二的哥哥。
“你们……”孟云鹤马上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项俊豪他们竟然能和岳家人并肩,那肯定是早就私底下勾连到了一起。
不再做无用功。
孟云鹤大喝一声,搬起身后木桌狠狠抡向周围人之后,趁着众人闪躲的间隙,提气整个人朝窗外砸了出去!
木窗破裂的声音响起。
茵茵声音尖利:“收网!!!”
两张大网,一张铺天盖地从酒楼楼顶抛下,一张则直接被楚有舫从一楼窗口扔出。
天罗地网。
早就准备好的岳二直接从窗口翻出!
孟云鹤装柔弱装习惯了,此时被困在网里,最引以为傲的轻功使不出来,在加上力竭,孟云鹤现在就跟一条缺了水的鱼一样不停在网里挣扎,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网,内力长剑皆无法断开,他扑腾的激烈,岳二也不是吃白饭的。
一记手刀。
孟云鹤头骨差点没被岳二敲碎。
只知道嗡的一声巨响,孟云鹤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岳二,你把他打死了?”茵茵从二楼飞出,轻盈落地。
岳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我没有,不过没想到他这么不扛打。”他倒是没撒谎,虽然没留手可他也没下什么死手,所以……应该是没死……吧……
牢房阴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死老鼠的腐臭味,天井似的小窗口吝啬的投进来一点点的阳光,坐在烂草堆上的孟云鹤一整天水米未进。
看着不远处水碗里漂起来的虫子尸体,孟云鹤隐隐作痛的胃里一阵翻腾。
“有人吗?我要和项俊豪说话。”他破罐子破摔般喊道。
牢房里没人应声,孟云鹤也不嫌累,就这么一声一声的耍赖似的喊着同一句话,分明就是今天不把项俊豪喊过来,他就不会罢休。
不知道喊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本来阴暗的牢房里更暗了,虽然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可也就只能看见近处几米的景物。
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声音上听,来的不止一个。
勾起嘴角,孟云鹤笑的得意洋洋,他就知道,以项俊豪的性格,只要有他为了救项俊豪而进魔教这个由头在,项少庄主就不会狠得下心对他做些什么。
真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玄武山庄不就是因为仁义所以才声名大噪的,可最后呢?不还是因为仁义被人当软柿子一锅给端了?
仁义?呵呵,有什么用。
活着的时候,仁义这个东西只能换个好名声,死了之后,仁义……也只能换个好名声,外加几声不痛不痒的惋惜。
项俊豪啊项俊豪,怎么经了这么大的事,他还不开窍呢。
仁义救不了他,也换不回玄武山庄,不如当个自私的人。孟云鹤低着头,笑的讥讽。
心中不甘。
那是自己没能把白纸染黑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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