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始,混沌之初,天地茫茫,仙界煌煌,佛言生死皆轮回,祸福本相依,待到雷雨起,辉煌再降临。不管是在世俗凡间还是修仙神界,这一道不能被追溯的古神帝谕皆为人们所知,时常被朗朗诵起,不过却鲜有人知这一道不知久远的天帝神谕所言之意。
万神界,一如既往的平静。
没有资质,体质孱弱的凡人们一如平常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但在偶尔闲暇思绪飘飞时,他们也会定睛的看向东方,幻想能像生活在哪里的人们一样,修无上道法,成无边神力,御无尽仙则,游万界九天,做到一人可与天齐高,与世长存。然而,他们也只能这样想想罢了,留给他们的只能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而东方则是另一番景象,天空不在独属于各类飞禽猛兽,不时也会有修仙习道之人御术穿梭于天地间,身上道痕流转,只是略显暗淡。
万神界,地域不知其广,界内大小之州不知其数。其中界内以赤县神州为最,因地域广大,资源丰富,地下龙脉盘踞,许多世家大族和古宗神教在此繁衍生息。
这里,人们有的笃信浮屠,崇尚佛法。也有的修祖传玄术,求无上之境。甚至有的大能王神,可叱咤风云变色,喑呜山岳崩颓。只是即便如此,他们也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天地不过是一方规则残缺,灵气匮乏,天道散乱的凋零后的世界罢了。
他们知道,凭他们现在的成就,不,不能说是成就,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太古的人们相比,不过是“花拳绣腿”,简直就不值一提。
“有快千年的岁月了吧!都言曾经帝下有谕文,言大世会再临。可不知几代过去,连你我都已两鬓白迹。加上过去的岁月,日月都不知轮回了几万载,人们都没有等到那帝谕中的黄金盛世,看来你我也是生不逢时之人啊”!
“阳寿将尽,可憾不能见大世来到,看一看古人只手摘星辰,眸光裂虚空,斗战天地的风姿”。
“何尝不是如此,等了那么久,依旧活在一个凋零的大世界中,天道不齐,金字塔尖的宗门,修仙大家都自闭家门,避世不出,各种修仙习道之术出现断层。世人都难以修炼,实在遗憾,不甘啊!”
元龙百尺楼上,两个双鬓如霜的老者想对而坐,周身有微弱的灵气波动,道痕若隐若现,此时脸上满是惆怅,一副恨不能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样子。
荧惑之森的深处,一个古朴的小村子坐落于此。不过与外界不同的是,此村虽看似古朴贫穷,一副与外世脱节的样子,但其村内的灵气却比外面浓郁了整整数倍之余!
“老瞎子,感受到了吗!就是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啊”!
“说谁瞎子!你才是瞎子,你全家都是瞎子,当然除了你家那老太婆”。老瞎子不自觉的往身后的茅草小屋了撇了一眼。
说正经事呢,荒天境境内万物开始复苏,居北天中央的紫薇垣已与太微垣,天市垣三垣相平,天道开始补齐,正好应验了一纪元前宙宇大帝所言。
你不说我也能感受到,最近身体内灵气的周天大轮回运行不知比以前畅快了多少。黄金盛世要来了!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哈哈哈!
老者虽看似年至古稀,但笑声却如雷鸣般响亮,声至数十里外,连天上的云都被声波给震散开来,惊的村子周围许多洪荒异兽爬伏在地,瑟瑟发抖。
老瞎子,你难道不止眼睛瞎,心也瞎了不成?所谓福祸,不过是依人而言罢了。适者存,不适者亡,对心存斗志者的强者而言自然是福,对于弱者当然就是祸了,这么简单通俗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我看你怕不是睡太久,脑子不灵活了。
你又叫我老瞎子?老疯子,我看你是皮痒了要挠。
谁是老疯子,我看要挠的是你的皮!
来啊,谁怕谁。
……
两个老者背后不远处,一位身着宫装,端庄秀丽,头顶凤冠,气质如梦,举止若仙的宫装妇人双手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神态自然的看着远处不管怎么吵就是不动手的二老。
“等咱们孩子出生后,怕是不会孤独的了呢”
宫装少妇身旁,一身着九龙帝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双目含芒,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久居高位的帝王之资。
“是啊,天地剧变,咱们的孩子不管是龙是凤都必将与天下英豪争锋!况且有爹和村长这两个老顽疾在”
听得夫君的话,女子只是呡嘴一笑。继而又静静地看着前方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老人,眼神明灭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在山的那头闪浮几日后,万神界终于迎来了蜕变!
这一日,昆仑墟,平日间幽静的废墟上突然地动山摇,顷刻间山岳崩碎,溪水断流,一座座庞大且古意弥漫的锈迹斑斑的青铜古殿拔地而起,耸入云霄。
于此同时,万丈雷泽中,一声兽吼响彻天际,像是透露着一种喜悦,又像是在向世人宣布它的回归。泽兰州数万年前大教,玉衡圣地再次出世,现于神界。东玄开阳天宫,修罗地的万尸庭,居于湟溪附近的太昊一族——九黎族等等记于古籍中的太古宗教,太古种族都在时隔一个纪元后再次显世于万神界。
而正在百教问世复苏之际,一道匹练在晴空划过,随后雨随风来,倾盆而泻,洪水遍地,江河猛涨。有人说见到了虚空生青莲,也有人说一座深山野岭的枯坟裂开了,爬出一具干尸,徒手撕裂虚空离去了,走的时候疯疯癫癫的,也不知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冥冥间,人们都感觉到,天,变了!
远处一群孩童朗诵着“太初之始,混沌之初,天地茫茫,仙界煌煌……待到雷雨起,辉煌再来临。”恍惚间,人们犹如大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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