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也去相亲,听到这个消息陆彤有些意外,这次他话很严。
女孩是与他同在一家酒店的服务员,普通相貌,性格朴实,就住在d城靠山胡同的砖房,家里有背景,代理一家品牌袜子,有门面店铺。想起小刚能言善辩,再玩点小圆滑、小聪明,陆彤已经能想到他们能有成果。
几天后的周末,陆彤备好酒菜,叫来小刚,准备奚落他一番。
两杯小酒下肚,直入主题,问他那个相亲对象。
小刚眼睛一翻,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满不在乎。这种事情不必太认真,说不准哪天就划上句号,来得快走得快。看似融洽其实隔阂,看似冲动却又现实。既无美男潘安的容貌,又无三国诸葛之智谋,吞下管不了温饱,吃掉又非美味。
想到什么,小刚叹口气,一仰头喝掉杯中酒。
同是天涯沦落人,陆彤亦是点头赞同,想到与欧阳一路走来,其实俩人没说什么,一路欢喜,或许仅是一厢情愿。
小刚眼睛瞅向窗外,嘴里却没停止。
不是说丧气话,以前处过一个俄语翻译,一到季度就跟“组团”跑到南方,跟在一群俄罗斯人屁股后面。长得挺文静,又有学历的一女子,见面也处得融洽,姑娘家还让父母亲戚叫来看,又吃过几顿饭。
谁知道,之后就开始一段不冷不热的交往。
说是不冷不热,那女的见面没半月,说要跟团走。脸上洋溢狂喜,仿佛不是出去赚钱,到是外出游玩。不忍心问,以后到底回不回来?平白人就消失三个月,彼此到也通电话,甚至还记得寄回来地方小吃与玩物,说些情话。
三个月后再见面,一切如故,又热闹到一起,没拉过手,没亲过嘴,相安无事,也挺不错。
没想到一个月后,又要远走。离别时,说要去家照顾她父母,她也没拒绝,眼看大半年,开始几个电话,到后来什么也没了。去过电话,人也热情,打情骂俏,问到回来,就说工作忙过一阵再说。
不是人想等,你到是说还玩不玩,不玩就说一声完蛋得了。她就这么干耗,不清不楚,也怪咱太本份,老老实实地等候大半年,至今无下文。
第一次听到小刚谈起感情经历,还是惊住,都说男人玩女人,这次是女人玩男人。感叹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心隔肚皮,心是飘忽不定,人就难以琢磨,说是跟着感觉与心走,其实无非就是欲念无法控制,不要什么人品也不要什么人味了。
小刚已经刹不住车,依旧滔滔不绝。
我现在相亲,不得不同时处二三个,谁知道遇到哪个不靠谱的。这种事不能与别人说,咱同时与几个相亲,同时往下谈,不只是怕浪费时间与精力,更怕哪个都与你玩失踪。
女人不靠谱,说咱穷,就不信来相亲的个个都家里富;说咱没品味,不信个个都学历了得。要能说会道,她讲你说的快,说慢点又说你墨迹。要举止大方,说你大手大脚,要省吃检用,又说你抠门。颜值不重要,就挑你衣冠不整,颜值重要,又说你是小白脸。工作不算事,说你没能耐,工作重要,咒你失业怎么办。
其实,相亲无数,就是为了遇到那个与你走得长的人,哪怕是结了婚,也是在完成这个过程。
说罢,陆彤也忍不住嘴里骂人,怎么一根筋,学不来这些人的朝三暮四,自在逍遥,这也需要一所培训学堂。
小刚一拍桌子,不是人不行,是现在的女人心野,见的世面广,处的男人多,越来越分太看得清,越来越现实,谁不被诱惑吸引,谁能保证不被金钱动心,哪里还管得了人情冷暖,亲人亲情,更别说外人的痛与疼……
他们最终达成一致想法,凡是女人都靠不住,凡是遇到女人要谨慎。女人是包袱,女人是祸害。
第二天醒来,什么都忘了!……
陆彤当然没忘记那个女孩,与欧阳结伴同行,那叫幸福!
相处没多久,她马上就扔给他一个包袱。她藏了一个男人,内心隐藏另一个抹不掉的影子。
跟陆彤讲的时候,距离他们那次长途漫步仅仅三天,坐在山坡的那块石头上,听欧阳给讲那个叫天豪的男人。
从凤凰山往回走的路上,天豪买一兜子的糖果、瓜子,杏仁盖在她头顶,她撅着嘴,小跑地跟在身后追了一阵,一屁股坐在草窠里,再也不起。
天豪回头瞅了她一眼,心头涌动一股莫名的冲动,想上前捏紧丫头片子的脸蛋,亲吻上一口。远处传来鬼哭狼嚎,把他从狂妄的梦幻里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
下山路口,一群人围成圈,有人举起手臂浮空乱抓,似乎准备掐架。他抛下坐在草窠上的她,猛虎下山般冲下,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她已经气得鼻孔冒烟,想马上抓住天豪,掐断脖子,以解几日爬山之苦。谁说的,男人总是照顾女人。
天豪性格里一点也没有这因子,什么叫温柔体贴。每次见面,他们就象两只即将充爆的气球,没一件顺心,没一件事不令她火冒三丈。在山顶上,一件芝麻小事,拾柴点火,都变成她分内的事。
天豪却跑得没影,钻到山里。她恨得咬牙,要是哪只饥饿的野狼,把他吞掉,或者就掉到山沟里,暴尸三日。
看热闹的天豪已经跑回,盯着嘴巴翘上天的她,若有所思。往常看到这种表情,她会飞快地弹起,掐着他的脸,恨恨不已。现在,她突然觉得没趣,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感染。
天豪注意到她的手心攥紧一样东西,那是一块晶莹透彻的耳坠。曾经也想从她的脸上看透耳坠的秘密。每次都被她巧妙掠过,她不想说,那是与天豪有关的秘密。
天豪遇到她,她还在一家酒店当服务生。
天豪去酒店后的修理库找朋友喝酒,无意间看到从酒店后门拐出的她,一件斑花裙,粘满油灰,撅起姣小屁股埋头在搓煤块。
“哥们,想认识她吗?我妹妹,她。”
朋友举起那只跛的指头,意气风发地说。天豪张大嘴吃惊,他不相信,这个有点残疾的哥们,会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开玩笑,刚认识。她还没男友,我给你介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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