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花觉得想到一个绝妙主意,与雪梅的相熟,似乎把董志刚的家当成自己的家,桌上话就没停,董志刚头痛,旁边的雪梅到象听到稀奇新闻的好学生,细心聆听得让董志刚一时到忘了临近的烦恼。
“那股绝对妖股,表面可以讲,要啥有啥,技术形态让人觉得20元就会翻番。老谨那老头,哪只股能让他那贼眼光放掉,高成长性,高业绩,盘子适中。最主要他还告诉我,那个形态有个名目,叫头肩底。有线有量,经典中的经典。那天,他告诉我如何进的时候,我哪里忍心把这样好的股自己独吞,谁问就偷告诉他,也怪我嘴太贱,也怪股市那么多八婆,要不也不会弄得这么多人掉进去。”
董志刚不觉得如黄莺花类的人可爱可恨,人性始然,要怪只能怪,那个股的上市公司不即时澄清,更对股价不合理而放任,其心更是可恨。平民百姓怎能分辨,他们那点知识阅历,只够得上追涨杀跌的本能。
“其实老谨值得同情,这么多年下来,我到觉得老股民账户几乎剩下不了啥,本来都是拿钱能弄点事,赚点钱,可怎么就不知不觉赔得精光。我是把家里动迁的钱拿来做股了,本以为可以把过去赔的哪怕拉回点,可还是一不照顾又套进去。千小心万注意,总是从一口井里就跳进另一口,从一个葫芦里又钻进另一个葫芦中。”黄莺花的话说得动人,脸上也不觉和缓亲近,那个曾经张牙舞爪,胡言乱语的八婆,竟亦有动人之处。
“股市对于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尤其是一些年轻人,那是一个实现梦的地方。鼓足力气而来,结果悲惨地离开。这么多年,就没见几个风风光光的。”
絮絮叨叨,董志刚心情似乎暖和许多,他没有黄莺花那么多的感叹,何况这些都是后话,说再多也无用,股市还在继续,炒股还有它可受吸引人的地方。不管你是如何透彻人生,路边一片透人的稻谷也会让人忘我地疯抢去收割。
夜深,在黄莺花出门走时,雪梅坚持要把送下楼,叫车直到目送远去。还没进家,眼眶已经泪水涟涟,让董志刚不知所措。
平静下来,望着依旧眼泪巴巴的雪梅,董志刚也彻底无力。多年以来,依靠自己努力,走到这个尽管只是温饱却踏实的位置。他没刻意追求,对股票痴迷的技术分析,乃至到后来学习如何把对政策融入其中,更多体会到的是股市里每张脸每个人,他们背后种种故事和心态。他也衷情一条属于个人的梦,一直没想醒来,那个梦与别人无关,也无伤大雅,被人笑话,被人调侃,他还是那个叫董志刚的人,只是一切可能是命运选择,那不白的冤气就落到身上,似乎洗不清。
细想过,找杨大师似乎能证明,但遇到杜杰如此的小人,就不知后果。而且目前情形,似乎公司总部来前,已经先入为主,更多直接的证据让他解释不清,自己却什么也拿不出来。有人说,股市的池水深,怎么工作的内部也那么深呢?
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
他觉得那笑里带了讽刺,或自嘲,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也无法解释,就这样两人突然不说话了。隔了几秒,她目视他:“住在哪个房间,晚上吃顿饭吧。”
“好……”他不知道李梦琪去不去,此刻,身不由已答应下来。“昨天,昨天可以吗?”
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得到了解脱,明天去新房正找不到理由。
“好,休息吧。你这睡衣不错啊!”
陆彤脸有点烧。
回到房间,李梦琪才被声音惊醒,揉弄眼眶,睁惺忪的眼,迷糊地问:“我有点饿。”
他们穿衣戴帽,准备出去吃东西。电梯前,又遇到两个俄罗斯男女和贾娅楠,他们也出去吃饭。陆彤装得不识,垂下头,不看贾娅楠,更不注意李梦琪。七楼到一楼,简值是一种折磨。李梦琪握他手都冒汗了。
一楼到了,陆彤吸一口气。转身向大门加快步伐走去,在与贾娅楠擦肩瞬间,手里突然多了东西,那是一块精致的手表。他瞥了一眼冲在前面贾娅楠的身影。不知是幸福,还是紧张。一股凉风吹醒他,人流窜动,却已经搅不动静止的心。
“这里哪里东西最好吃?”
李梦琪恍若不知,哈尔滨的楼与上海相比,显得矮了许多。陆彤不知所措,李梦琪却象找到了目标,向一家小吃冲去。
不知隔多久,房间门被人拼命敲击,陆彤懒散地起身开门。是女服务生,告诉陆彤,柜台有电话。
“谁打的?”问完这话,他才觉得可笑,站起身走到走廊服务台。竟然是李梦琪,电话里他问他啥时候来,怎么电话关机了,刘惠玲与肖兢文都等他呢,来了许多人,还有以前的同学。陆彤觉得挺可笑地把电话摞了,转身回房间。
一会儿服务员又跑来敲门,让他接电话。
“烦不烦?”他几乎愤怒地站起,走到电话前,冲着电话喊:“我忙着呢……”
“你怎么了?”电话里贾娅楠低低的声音,突然似乎柔顺软滑,让陆彤一时没适应过来。他端着电话发了半天呆,不知说什么。
“喂,先生,那位先生要用电话,你……”女服务员微笑地向他致意,陆彤恍然,旁边站了一个男人正盯着他手中的电话。
陆彤不知是怎么跑出来的,他决定还是到大街上走一圈,呆在那家酒店,他怕遇到贾娅楠。几近午时的哈尔滨象沸腾的蚂蚁,乌鸦鸦地都是人流,他一头扎进去,沿着街道游荡。他突然觉得孤独,刘惠玲与肖兢文忙碌婚礼,李梦琪拿了礼物祝福,贾娅楠巧笑嫣然地与两个俄罗斯大头鬼碰杯。只有他,或许还有远在俄罗斯的孟凌菲,孤单无依地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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