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张远安赶至到大树旁。小虎坐在破屋前,他前面的大坑,已经可以将小虎埋下去了。
小虎听到马蹄声响,抬头一望,苦等的人终于出现。他换了一身衣服,比以前干净多了。小虎将头低下,又漫不经心的挖起坑。道:“你还来做什么?不想看见你。”
张远安忽觉得心中一疼,像是被什么人伤了。道:“小虎,我错了,老伯伯错了,不该晚来。”
小虎笑了,道:“你说的,你错了。”“嗯,老伯伯说的,我错了。”小虎将棍子丢了,跨过大坑,笑了,道:“错了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接受。小虎你说要怎样惩罚我。”小虎突然不说话了,眼泪快要哭了出来。过了许久,才道:“老伯伯能不能救救我阿妈,我知道你很厉害。”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小虎道:“我阿妈要被官老爷抢了去,官老爷说我阿妈勾结响马。如果我阿妈不去自首,就要杀了我。”
“那你阿妈现在在哪里?”张远安虽然疯癫,有时候还有些玩世不恭,但真的有事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想得明白,透彻。小虎的话,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道:“阿妈走了多久了?”
“记得去官老爷家的路吗?”“记得。”张远安抱起小虎,胯上马,飞奔而去。
虽然说已经晚上,但是这晚上的街道依然人多,大多数是有钱的老爷,轿前较后都跟着十余个家丁。如若遇上,堵的要命。
张远安马不停蹄,按着小虎指的路而去,不巧。正遇上好几位有钱的老爷,一人要过去,另外两人要过来,但是谁也不愿意让一让,吵得不可开交。
张远安将僵绳一紧,马长鸣一声,在围着的一堆人面前停下。张远安怒吼一声:“全都给我让开。”
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道:“你算什么东西。”张远安袖子一挥,将两百斤的管家,一袖子击打出去。那管家在地上磨出四五丈远,站起一看,背后血肉模糊,衣物有股糊味。张远安道:“让不让。”
那管家不在出声。但是这些个老爷就不服了,无声中达成协议,一致对外。数十个家丁将张远安的马团团围住,个个手拿木根。“哈”的一声,众人冲了上来。
小虎闭着眼睛,害怕的要命。张远安轻声道:“捂住耳朵。”小虎听话的捂住耳朵。张远安凝聚内力,如龙吟一般,吼将出去,众人腿一软,全部跪在地下,捂着耳朵,不停哀嚎。大约一碗茶的功夫,张远安听了下来。众人在地上有的滚来滚去,有的趴着求饶,弱不禁风的昏厥过去,几位老爷,嘴角挂着鲜血。“让不让。”张远安声音比刚才小了一半,并不是他施展这龙吟功豪去了力气,而是他故意而为之。有些人,说再多好话,都不会听,反而给他们施压后,跟见到长辈一样,恭恭敬敬。
张远安的声音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这些人反而听的真真切切,急忙将挡路的一切障碍物拖开。张远安爽朗一笑。疾驰而去。
“伯伯你的武功好厉害。”
“那是自然。以后你要叫我张远安大侠,或者大侠伯伯。”
小虎回头一吐舌,“你就是张远安啊。”“听说过我?”“是啊,说书的老先生经常说你。只不过,你为什么要自称大侠……”
张远安脸突然一红,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自称大侠。
官老爷府邸在这个镇的偏北方,此镇沿河而建,官老爷府邸就在上游。张远安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这条街出奇的净,出奇的黑。“这里就是官老爷的府邸。”小虎道,“这两条街,官老爷不许住人,违者要砍头。”
张远安想:此官也不是什么好官。张远安转过街道口,灯火通明。张远安探头望去,这整条街都是守卫,五丈就有五人。想要过去,何其难。
张远安知道从下面过去不行,只能从上面。他轻轻一掠,飞到一屋顶上,与官老爷府邸的房屋,最近也相隔百丈有余,即使轻功了得,也不可能跨越这么长的距离。
张远安心急如焚,如果小虎的阿妈遭了什么不测,怎么和小虎说。他跳了下去。对小虎道:“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等下去找你。”
“小虎道,那大侠伯伯一定要来。你在骗我就不和你玩了。”“好。”
张远安转身,看来只能硬闯,闹出动静,拖些时间,让这狗官顾不了其他的,专心对付他。
“你即使让狗官将精力放在你身上,你能闯进去,能打赢多少人?你又知道这府邸之内又有多少人,近万人啊。正好,明天我就可以将张远安大侠为民除害,结果反被狗官杀掉的消息买给武林小司马,还能换点钱。”
张远安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他面前,手上拿着一把素色的折扇。
“阁下是何人?”
“至少不是莽夫,也不是要小孩子叫自己大侠的人。如果我是,我都觉得无地自容,脸不害臊吗?”
张远安被这么一说,脸真的有些发烫,甚至觉得,脸已经红了。白衣男子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要救人,和我走。”
白衣男子轻轻一掠,上了屋顶,道:“我先吸引敌人注意,你在乘机进去。”
张远安刚想问怎么进,只见白衣男子从腰间拿出一把类似于弩的东西,他对准狗官府邸中的一处房宅的房梁上一射,一只爪子飞出,后面跟着一条丝线。张远安有些惊讶,这东西当年他听说过,难不成此人是盗侠白云飞?
正是,此人就是盗侠白云飞。
那爪子在房梁上停留,如手一般,牢牢抓住了房梁。白云飞轻轻扯了扯丝线,试了一下力道,道:“可以过。”
“白兄多谢。”张远安轻轻一掠,掠入半空,踏着这丝线,飞了起来。
白云飞自言自语道:“后会有期。”说完,他掠下房去,站在众护卫面前。
众护卫见有人来,铁锣敲响,所有人围了上来。府里人听见外面的人敲锣,知有人闯府门。纷纷拿着刀剑,冲了出去。
只见众人将白云飞围在中间,谁也没有轻举妄动。“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一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的管家在外面喊道。
“什么事。”狗官赤裸上身,气冲冲的把门打开。看见管家双腿发抖,半躺在地上。“老爷,外……外……”这管家因为肥胖,在加上惊吓过度,刚才又跑了这么一圈,上气不接下气,那半句话始终说不上来。
狗官一脚踢开他,道:“滚开。”院里的护卫一个一个往外冲。狗官穿好衣服,跟了出去。门外的白云飞已经和数十个护卫动起了手,门里的护卫还在源源不断的跑出去。
一时间,一条街挤满了护卫。“白……白……白云飞?”狗官连滚带爬,昨夜之事仍有余悸。
白云飞也瞧见了狗官。一个横飞,踢开面前四五人,留出一片空地。道:“狗官怎么称呼。”
狗官从地上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心想,我这么多护卫将你围住,谅你也逃不出去。道:“大胆,我乃朝廷封的从四品知府。你不称呼我一声大人就罢,你骂我狗官,你是不满意朝廷任命的官员吗?你这是对朝廷不敬,对皇上不忠,你想造反啊。就算暂且不论你骂我狗官,单说你是盗贼,我是官,我就有权抓你。还不快束手就擒,让你死的痛快些。”
白云飞冷冷一笑,道:“答非所问,在下问你怎么称呼,狗官你偏偏要和我讲这么多废话。”这时,管家被两个护卫搀扶了出来,道:“大胆恶贼,这是我们刘大人,还不跪拜。”
白云飞道:“沆瀣一气。”护卫只听刘大人一声令下,蜂拥而上。白云飞一时施展不开拳脚,众护卫也施展不开刀剑。一人将白云飞扑倒,众人如蚂蚁般贴上去。白云飞身子一闪,后扑上来的人全部压在第一个人身上,只听那人叫道:“错了错了。”人越来越多,脚步声越来越重,谁能听的到那人喊什么,拿着刀剑,就一通乱捅,将那人桶成筛子。白云飞轻轻一跃,站在这堆人身上,不停的跃起,落下,跃起,落下。只听得一阵惨呼,和骨头“咔咔”的声音。
待这堆人喊叫无声时,白云飞跃到地面,双掌一推,将这二十余人推了出去,击倒冲上来的数十余人。这数十余人个个握着刀剑,慌乱之中,砍伤砍死数人。
一旁的白云飞哈哈一笑,大骂众人蠢蛋。而另一边的狗官刘大人,气急败坏,不停的来回走动,还时不时踹打经过的护卫。
“谁抓了这盗贼,赏银一万。”护卫们跟打了鸡血一般,望着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动心?
护卫们也不管地上是否有同伴,倒下了就活该,踏在他们的身体上,发起了第二波进攻。
白云飞快如闪电,一连躲过劈过来的十余刀剑,即使他们人多,能战斗的,也只能是白云飞周围这些人。白云飞于是借他们这一弱点,慢慢和他们周旋。只要有一人稍微踏入白云飞触手可得的圈里,他就顺势一抓,将他抓过来,拧起那人的腰,不停的旋转,待那人被旋转的昏厥过去时,扔出去,即使不被这些护卫误杀,也能砸出一个空位,拉开战斗的距离,运气好,还能顺势打倒几个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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