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不好了。”一个穿着家丁服的家丁跑了出来。狗官刘大人心中一惊,道:“又出什么事了。”
“钟家娘子跑了。”钟家娘子正是小虎的娘。
刚才,张远安见所有护卫都向外跑了出去,知道白云飞正在外面吸引敌人。张远安便轻轻一掠,到了其中的一间屋顶上。刚一落下,张远安暗道:“不妙。”只见这房屋上,布满了丝线,丝线上又挂满了铃铛,纵横交错。张远安鼓足气力,一口气吹向丝线,丝线上的铃铛未动,想必这设计之人,也想到了这点。只有人的力量才能惊扰动这些铃铛。
张远安想,这狗官如此设计,想必他的府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张远安轻轻一掠,飞到府邸的正殿之中。向下望去,里面正中放着一扇屏风,屏风前放着一架床椅,两边各摆了七八张椅子。想必这里就是大厅了。那么这房屋后面,应该就是卧室,以及厨房,下人房了吧。张远安想这大厅后望去,一下子目瞪口呆。一百多间屋子,依次排列两边。
护卫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奔去,张远安冷汗直冒,一替白云飞担心;二替自己担心。如果白云飞被抓,那么自己也有可能被抓。张远安坐在屋顶,闭着眼睛,努力去琢磨这狗官的思考方式,藏着这么多护卫,不单单是只有秘密这么简单,想必他也怕死,屋顶上挂铃铛,足以证明怕死这一点。既然怕死,要么住在正中央的位置,受所有护卫保护,或者住在角落,谁也猜不到的地方。
张远安忽然起身,向着角落的房子掠飞过去。他平落在一间比其他房子稍矮,格局稍窄的房子顶上。张远安向内探去,屋内的四角各放了一个灯笼,中间一张大圆桌,一张木床前放着一扇屏风。而另一边,有一个浴缸,浴缸里还有人。
张远安细看,此人肌肤如雪,发如丝,柔韧度明显比男人的软,张远安吃惊的将头扭过去,这是一个女子?
这狗官养一个女子?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奇的,但是张远安看见,这房门门口,站了四五个护卫,个个身材魁梧,腰间配着大刀,两个丫鬟,低着头,手上端着个盘子,里面似乎还放了东西,但是被纱布盖着。
这会是谁?张远安想:要么这就是小虎的阿妈,被人看管,要么就是这狗官什么重要的人,外面打的如此不可开交,这几个人也没有出动。很不对劲。张远安从屋檐落下,站在两个护卫身后,抱起他们的头,互相碰撞,“砰”的一声,两人只觉得眼前有无数星星,头上起了个大包,晕厥过去。
另外三人听到动静,一回头,看见张远安站在面前,两个护卫倒在旁边。“什么人。”其中一个护卫喊。“什”字刚喊出,他已经将剑拔出,“么”字出口,那人举起刀,劈向张远安,“人”字出口,刀已经贴上了张远安的衣服。张远安一闪,一缕头发从刀尖滑落。好快的刀法,张远安再不敢大意。
两丫鬟看见打斗,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另外两人见状,也纷纷把刀,将张远安围住。张远安向左走两步,这三人跟着向左走两步,张远安向右走两步,这三人跟着像右走两步。无论张远安怎么走,这三人始终将刀指向张远安,距离从未有过变化。
张远安暗暗称奇,想不到这几位也算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就刚才自己那几步,普通人是完全跟不上的。
“上。”一声令下,三人同时向张远安进攻。张远安连续躲过两刀,第三刀眼见要砍在自己的身上了,张远安忽然身体一偏,那把刀从自己胸前滑落。那护卫见状,心中一笑,将刀锋一转,横了过来。张远安身体向后仰,脚下发力,与刀反方向滑出。
刀刚滑过张远安的额头。张远安脚一点地,身体一旋转,于此同时,张远安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捏在了那把刀背上。那护卫一怔,一股拉力从刀身传来。另外两边护卫此时正对着张远安而站,两人再一次举刀,一人劈砍,一人撩。张远安心想,这几位不单是高手,想必三位心意也相通,换作旁人,基本上都会同时劈砍下来,这时张远安就可以趁机控制这名护卫,借他的刀,挑开另外两把刀,如果速度快,还能将他二人踢开,同时将这一护卫甩出。
此时,两把刀离自己已经只有五寸的距离了,即使伤不了张远安,也能将他逼退。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感传来。张远安自知,这是高手对决中的大忌,未战先有压力,已经输了。
心眼一转,张远安左手聚气,一掌打出,那二人速度变招,刀停,抽出一只掌,同时运气,防御住张远安这一掌。他二人也知道,如果将全部内力集中了,再防御,指定早就被张远安这一掌打的半残,于是两人各聚集一半内力,合二为一,一起抵御张远安这一掌。电光火石之间,那二人被张远安这一掌,推出四五步。而张远安,也受到了他们防御的反弹,也退出四五步。他右手捏着的拿把刀,连刀带人,一起拖出。
而那一人,本想着张远安被弹出,手自然松开。没想到的是,张远安依然死死的捏在刀背上,那人将全身内力集中在手拔刀,脚下重心不稳,在张远安停下之时,自己双手撒刀,飞将出去。撞在一石桌上,昏厥过去。
那二护卫,站稳身子,相视一眼,分站张远安左右。这里比较偏僻,人全部去了府外,断然不会被人发现。张远安也便放心出手了。左边那护卫一砍,右边那护卫便刺。张远安拿着刚才昏厥过去的那护卫的刀,凌空一跃,将刀握在腰间,张远安不停的旋转。已经和这二人,斗了十余回合,三把刀碰撞在一起不下于百次。二护卫额头冒汗,背后也有些发热,再瞧刀,全部都是断口,现在,刀劈豆腐都只能靠蛮力了,更何况张远安是人。
张远安与他二人拉开一定距离,左手斜背身后,方便在一定时候出其不意,右手拿着刀,气定神闲,明显比这两人的体力高于很多。
两护卫已经明白了张远安远胜于他二人,再这样耗下去,他二人肯定输于张远安,如果他们两个人合二为一呢?说不定能剩的了张远安。两人将刀一扔,凝聚内力,合二为一,向张远安击去。张远安早已看出二人的心思,也将刀扔了出去。凝聚内力,双掌推出。两股内力在中间位置相撞,地上的石子飞舞起来,形成一个漩涡状。紧接着,张远安和护卫二人,又连续推出十余道内力,两边势均力敌。
半柱香过,护卫和张远安额头均已冷汗淋漓,张远安想,如果再这样消耗下去,即使侥幸赢了他二人,他也逃不了多远。只能加大力量,争取这一次将他二人击败。护卫二人也正有此意。两边使出全身力气,加大力量,比刚才大了一倍。两股内力相撞,风声大作,屋顶的瓦片飞了起来,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砰”一声,门被击开,又“砰”一声,一重物掉落,张远安用眼角余光看去,是一把锁。那么,这把锁刚才应该是在门上,为什么此门要上锁,里面难不成是……
“呼”一声,张远安一口血喷出,护卫二人也喷出一口血。两边内力耗尽,两股内力再无阻力,同时向两边击去,张远安和护卫二人,逃脱不及,张远安被击入屋中,那二人击飞出去,倒在地上,连爬起的力气也没有。
“啊。”屋内那女子正穿衣服,看见一人飞入,下意识叫喊出来。张远安躺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那女子刚才只是受了惊吓,待平静了,走上前去瞧他。道:“你还好吧。”
张远安道:“你是小虎的阿妈?”“小虎怎么啦?”“快和我走……”张远安既然已经确认了身份,就不便多说,保存体力。他从地上坐起,稍稍运功疗伤了一下,使自己能保证逃出去。张远安站了起来,踹口粗气。也不管小虎的阿妈怎么闹腾,拉着他的手腕走了出去。门口那两丫鬟还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显然这种打斗场面她们第一次见,吓得不轻。张远安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现在还带着一个人,飞出百余丈,何其容易。
即使不容易,他也非得这么做不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也不愿意看见小虎伤心。
屋顶瓦片不见了大片,这铃铛还在一只响,恨不得要将刚才遭的罪,全部响完。张远安拉着小虎的阿妈,在几块铺瓦的木板上行走,飞一段距离,他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一股腥味就在喉咙忽上忽下。
“你是救我的?”小虎的阿妈不在闹腾了,他望着这位和他父亲一般年纪的人,感激不尽。张远安没有回答,将衣物扯下,绑在她的腰上,提起衣物,飞将出去。
飞到一半,眼前就有些昏天黑地了,张远安使劲的让自己镇静镇静,如果此时掉下去,两人必死无疑,马虎不得。
“我刚找到我的剑儿,还没有看见他娶妻生子。”张远安忽有了无穷的力量,一口气飞了出去,在落下那一刻,他再也站不稳了。“前辈,你怎么了?”小虎的阿妈一把抗住张远安,不让他倒下。这里黑灯瞎火的,好像月光都被狗官给隔绝了一般,路都照不明。小虎的阿妈只知道往前走,再往前走。街道上始终没有光亮。一边走,一边敲门,挂着酒旗的酒楼,上书“客栈”二字的客栈,都没有人出来。
“阿妈。”一个稚嫩和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虎的阿妈回过头,看见小虎骑在马上。道:“小虎。”“阿妈。”两人在夜色中,不停的喊着。
马一声长鸣。惊醒了张远安。“小虎……”张远安看见一个瘦小的孩子,旁边有一匹马,他们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张远安再一次昏厥过去。小虎的阿妈将张远安扛上马,牵着马快速离开。家现在是不能回了,能去哪里?
小虎的阿妈实在想不到去处,看来走一步是一步,她会些医术,救治张远安应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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