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刘大人满腔怒火,将全部怨怪在白云飞身上。将刀拔出,道:“活捉白云飞,赏银五万两。”
白云飞仰天一笑,道:“狗官可真有银子啊?想捉我,定然没有那么容易。”白云飞凌空一跃,踢飞扑上来的两人的。那两人拿着刀,身子忽然后仰,飞出了十余丈,砸在四五个护卫身上。
白云飞刚落地,底下就有十几人刺来,白云飞找到一个空隙,闪进去,身体一转,十几把刀全部被他夹在腰间,这十几人同时也受到刚才白云飞夹刀的拉力,身体跟着倾了过来。和其他护卫撞在一起,个个鼻青脸肿,胳膊脱臼。
“好生了得。”刘大人转怒为喜,双手拍掌。“再上。”众护卫听见刘大人发令,全部闪开,远离白云飞四五丈左右。白云飞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一个“上”字,不应该是冲上来吗?“不好。”白云飞心中一惊,知道了这些人为什么撤开。刚准备贴上这些人去,一张连手指都无法穿透的网,从空落下。刘大人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这是特地为这盗侠做的。
白云飞急中生智,定眼一瞧,这就是一张渔网,只是绳子比渔网的粗了些。白云飞心中一笑,拔出匕首,轻轻一滑,滑出一条大口,冲了出去。
刘大人站在高处观望,心中更加欢喜。手向旁边的管家挥了挥,管家又向旁边的护卫挥了挥。护卫将刀一拔,数张网再次从空而落,每张网之间又间隔了一定距离。白云飞脸色苍白,知道自己中了陷阱,砍破一张网,又得接着砍破第二张网。白云飞用眼角余光向周围看去。即使自己轻功再好,速度再快,也无法快过这网落下的速度。
白云飞劈到第八张网的时候,地上已经被这网给覆盖了厚厚一层。护卫连续扔下三张网。伸手去拖地上的网。白云飞心中一惊,自己所担心的终于来了。他感觉脚下一股力量传来,正在缓慢移动,想必他们快要加速拉扯了吧。果不其然,白云飞在砍到最后一张网的时候,距离徒增,白云飞顺势一跃,脚下的网被拉扯了出去,头上的这张网却缠住了他的身体。无论白云飞怎么劈砍,这张网都不破。
护卫们拿着盾牌,向白云飞撞了过来。盾牌全部都是铁盾,少说也有四五十斤。这一撞,还不得被撞出内伤。
白云飞在网中扭来扭去,但是越扭,网捆绑的越紧。白云飞知道大事不妙,凌空飞起,双脚踢飞两个盾牌,由于白云飞被网网住,身体各个肢体不便灵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众护卫一拥而上,全部压在白云飞身上。
白云飞感觉到一股重力压来,浑身难受。手,脚,腰,现在完全动不了了。想要再斗几个回合,也有心无力。
“哈哈哈,哈哈哈……”狗官仰天长笑。进入府去。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恩公,醒了?”三天后,张远安醒来。第一眼便看见一个一张小脸,正在盯着自己,旁边站着一位妇人。正是前几日所救之人。
“这是哪里?”张远安扭动身体,想要坐起来。但是怎么扭,都感觉力不从心,在外人看来,跟没动是一样的。“扶……扶我起来……”张远安的声音很小,有时候说话还断断续续,提不上气。
“伯伯,你说什么?”小虎耳朵附在张远安的嘴前,张远安又断断续续说了一次,这一次听的真切了。在小虎的阿妈帮助下。张远安靠着床栏坐了起来。
屋内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两条板凳。张远安道:“白……云飞……飞呢?”“白云飞?恩公,我们没有见到。”张远安想了想,难道被抓了吗?在那种情况下,武功再强,又有几人能逃脱?想想白云飞,第一次见面,就愿意用性命帮自己,这样的知己几时有,无论怎样,我都要去找他。张远安打定主意,使出浑身力才揭开铺盖,但是腿不管怎么动,都无法摞下床。心中甚急,又无处说。
“恩公,你这是要下床?”小虎的阿妈道。“我要去救人。”“伯伯,你不能去,我阿妈说你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你得多休息。”“我得去救人,我若不去,那人就得死了。”
三人沉默了,小虎知道,是自己害得张远安这样,哭了出来。小虎的阿妈知道,我无法也还不了这个人情,只可惜我又只是一个弱女子。张远安知道,白云飞萍水相逢,大可不必管他生死,或者他进去救人,救完人也可以脱身。但是他偏偏选择了吸引敌人,让自己进去救人。吸引敌人,就已经意味着九死一生……
张远安接过小虎的阿妈递过来的糖粥。里面水多,饭少,张远安难以咽下。不是他吃不习惯,也不是觉得这饭如何简陋,反而他觉得这是最好的东西了,锅里,放着两根地瓜,和一碗野菜,想必这是他们母子的吧。
又一个夜晚。屋外风声大作,屋内的人怎么也无法入眠。
张远安躺在床上,小虎躺在他旁边。小虎的阿妈,趴在桌子上入睡了,许是这些天他们母子二人太累了。现在天一黑,就入梦乡。
“白兄……”张远安听着屋外的风响,心里越发的不平静。风吹打着柴门,“砰砰”作响。张远安寻思着屋外走走,争取快速恢复身体,也好去打听一下白云飞的消息。
屋外很明朗,月光很亮。张远安找一块石头坐下,试着提一下内力,已经恢复了三层,要想全部恢复,至少还要半个多月。
这么好的月光,又睡不着。不如练一下剑吧。张远安捡起一根木枝,胡乱的练了起来。练着练着,就感觉这套剑法似曾相识。
“呵,这是江家剑法。”张远安一拍脑门,笑了起来。但是嘴角刚一上扬,又有些哭丧了。他想起了一句话,这句话忽然在头顶盘旋。“别忘了帮我立牌位。”
“无眠……”张远安瘫坐在地上。风将树叶吹到他的身上,月光,将他眼角处的泪痕照出来。男人不是没有泪水,只是没有到伤心处。
“伯伯,你为什么不睡?”小虎跑了出了。刚才,他翻身,准备去屋外尿尿,发现张远安不见了,摸了摸被窝,还是热的。他马上穿上鞋子,跑了出来。刚到门口,就见张远安在练剑,怕打扰,就没有出声。
“小虎?”张远安将泪水拭去。望向小虎,他和剑儿一般大,张远安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小虎,要不要和伯伯练功?”“好啊,好啊。”小虎跳了起来,双手拍着。捡起一根树枝,学着刚才张远安练的招式,来了一招“银勾钓月”。这一招“银勾钓月”使得很是迟钝,每一式,都能看清剑路。这无疑是让敌人看清他的出剑方式,将自己暴露在敌人身下。小虎的下盘也不稳,歪歪斜斜。张远安当然知道,这是小虎第一次学,还是偷学,能记住招式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小虎,你的名字就叫小虎吗?”张远安抱着小虎,就像剑儿在身边一样。“还请恩人帮小虎取个名字。小女子感激不尽。”小虎的阿妈走了出来,刚才她睡得正香,一股风吹来,后背冷的要命,起来准备找点取暖物,发现小虎和恩人都不见了。
原来,小虎很小的时候,爹爹就逝去了。柳妹——小虎的阿妈一手将小虎带大。上个月,在一次庙中求佛之时,遇到了狗官——刘世仁。刘世仁看中了柳妹的美貌,几番打听,知道了柳妹的详情。刘世仁向来做事假仁假义,对待百姓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不,前几日想出这一招,勾结匪患,逼迫柳妹去刘世仁府上。
“灭尽天下奸邪,还人间正道。要不取名一个灭字吧。”张远安看着月色,又想起了剑儿。“钟灭,钟灭……就叫钟灭。”柳妹拍手叫好,又忙拜谢张远安。张远安这一次没有阻止柳妹的拜谢,他每一次阻止,效果还是一样的,既然无法阻止,不如顺其意。
“小虎,记住,以后只行正道,切勿动贪念,更不能欺压他人。”张远安一本正经道。
“记住了。”“小虎,以后你就叫钟灭了。你又和我的剑儿一般大小,我甚是喜欢。你愿不愿意拜张远安大侠为师。”
“愿意。”小虎一点就懂,忙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四五个头,抬起一看,都起了个疙瘩。
张远安教小虎的第一课,便是扎马步。刚才张远安见小虎下盘不稳,以后高手对决,必会吃亏。每日小虎扎马步两个时辰,再练一套外家拳,强身健体,打下一定基础。
“不好了。恩公……”柳妹从外面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张远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柳妹神色,想必是一件大事。
“恩公,你说的那个白云飞大侠,要被处斩了,就在三天后。”“什么?”张远安瘫坐在长凳上。虽然半月已过,但是自己的内力,才恢复了七八层,想要劫法场,何其容易。
“恩公……”“没事没事。”张远安沉默了,独自坐在桌前,盯着门外的阳光,出了神。
不知道过了许久,张远安开口问道:“在什么地方?”
“就在刘世仁府邸后两条街。”张远安沉思一想,今晚先去探探地形,看看能否找到一处缺口,将人救下了,也方便逃脱。
夜晚,很快又降临了。张远安站在大街上,这里没有一个人,打更的更夫,也不愿意来这里。这一条街,房屋比其它街道的房屋矮了一截。房顶的瓦片上,布满了苔藓,轻功再了得,一脚不慎,也得滑下去。而刑场,除了砍头的地方,其它地方均是低洼,四周开阔。即使救下了人,要逃,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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