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来了。听说刘世仁大人抓了个大盗,正准备处斩,看热闹的人一波接一波,赶往刑场。
太阳很大,刘世仁坐在高台上,额头冒着热汗。人群之中,几人挤出。只见刑场上,趴着一位白衣男子,脸色苍白。刽子手拿着大刀,面目狰狞。带着笠帽的小子道:“阿姐……”话刚出口,就被旁边两女扮男装的女子打断,道:“无心,别说话。”
周围挤满了人,个个身强力壮,看上去和普通百姓有一定区别。
太阳越来越热,刘世仁望着刺眼的阳光,旁边两位女子在不停的扇风。几个护卫刚从冰窖取的冰,一下子化的差不多了。刘世仁实在热的受不了了,道:“行刑。”
师爷走了过来,道:“大人,还有两刻才到时间。”“我是大人还是你是大人。”刘世仁将剩余的冰块扔出,一脸愤怒。抓起令箭,扔了出去。师爷无奈的喊道:“斩。”
刽子手一听到“斩”字。喝了大口酒,脸颊有些红扑扑了。这也算是对受刑者的尊重,一刀干净利落,免的受第二刀之苦。
刀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刀一晃,折射的地方也不一样。
忽然,这光点折射在了刘世仁脸上,使得刘世仁睁不开眼睛。“有刺客。”刘世仁大喊道,刽子手的位置,怎么站也不会折射过来,除非站的位子在其他地方。
话音刚落,一把刀飞向刽子手砍下去的刀。同时,一人凌空飞出,飞上邢台。
刽子手的刀“砰”的一声,断了,刀尖那端,射杀了刽子手身后的一个护卫,那把飞出的刀,从师爷帽子上穿过。
众护卫一愣,望着那人在邢台上,一脚踢飞刽子手,还未从中反应过来。
刽子手被一脚踢飞,撞翻刘世仁案牍。护卫和官兵才拔出剑。冲了上去。
那人扶起白云飞,搀扶着走下邢台。白云飞很轻,轻的仿佛一拎就拎了起来。这也是因为白云飞十几天没有进食了。白云飞刚走两步,就摔了下去。倒在梯子上,轻声道:“张兄,你快走……”
来人正是张远安。张远安道:“是我连累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出去。”张远安背起白云飞,用两根绳子固定白云飞。白云飞的头,趴在张远安肩膀上,道:“张兄,你走,能认识你,此生无憾……”
话刚说完,白云飞昏厥过去。张远安抓起冲上来的一个官兵,将他手上的长枪夺下,一脚踢出,那官兵只感觉胸口受到一股冲击力,飞了出去,撞飞冲上来的十几人。
“杀,全部都杀掉。”刘世仁站在高台之上,前后左右都是盾牌兵守护。
张远安拿着长枪,向前走去,官兵把整条街围的水泄不通,今天,他或许和白云飞都会葬身于此,他没有后悔。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世仁——原是大智若愚之人。这刑场的布局,与三天前侦查的大不一样,还有这些百姓,十之七八全部都是官兵所扮。
官兵一拥而上,十几条长枪刺向张远安,张远安一跃而起,又是十几条长枪在头顶刺来,将张远安封锁在中间。张远安凌空将身子倒转,头朝下脚朝上,拿着长枪,轻轻一挑,挑开地下十几把长枪。地下十几人枪飞人翻,空漏出四五丈的距离。
张远安刚落地,又有十几条长枪刺了过来。张远安想:这何时是个头,官兵不可计数,而自己,体力有限,何况又背着白云飞。十几条长枪正要刺中张远安之时,他身体一闪,夹住这十几条长枪,用力一挑,将十几个官兵挑飞,将长枪掷出,击伤击亡共计五十余人。
头顶太阳越来越大,汗水从头顶落在眼角,霎时间,眼睛传来疼痛感。但是谁也顾不上擦拭。所有人都知,对阵之时,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有可能丧命。
“张兄,你快走……”白云飞醒了过来,嘴角出现了裂痕,脸色更加苍白,太阳即使再大,他也没有流下一滴汗水。“别说话。”“张疯子……”
白云飞一声咆哮,这是他这十几天来,第一次怒吼。官兵们趁机,再一次进攻,刺向张远安。张远安也怒了,枪一很扫,挑飞十几人,重伤七八人,撞飞数十人。
忽然之间,前方的楼,门窗大开。所有官兵纷纷撤开。几百把弓弩对着张远安。张远安来不及闪身,自己全然暴露在敌人的弓弩下。
师爷闪身,站在众弓弩手中间。一声令下。几百支弓弩箭飞来,遮挡半边太阳。张远安将长枪一扔,挑飞三个弓弩手。长袖甩出,在空中一扫,弓弩箭尽收袖底。反手将箭甩出,击翻几十个弓弩手和几十个官兵。正对着张远安的那间房子,“哄”的一声,瞬间坍塌,压死压伤又是数十人。即使如此,人依旧没有减少,街头还在涌动。张远安忽然想起白云飞的话,刘世仁藏了上万护卫,看来此事是真的。
不过,转念一想,刘世仁藏这么多官兵是为了做什么?让人无从猜想,又不得不去想。
第二波箭再一次飞来。张远安将长袖一甩,一片一片的衣袖碎片像雪花一般从空中落下。张远安再一看袖子,只剩下几条丝线在空中飞舞。许是刚才接箭时,长袖被箭尖割破,再一甩,碎片就落下。
师爷朗声一笑。道:“把他射成筛子。”张远安回给师爷一个温柔的笑意,让师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远安左脚往旁边踏出一步,双手凝聚内力,向前推去,一道屏障出现在他周围。只见那箭一支一支射来,到了屏障外,全部被挡下。
官兵们揉着自己被打的伤处,青一块紫一块,早就已经忍受不了这般挨打了。满腔怒火,也不敢发出,只能死盯着张远安,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杀死。现在,机会来了,张远安将全部力量集中起来,对付飞来的弓弩箭,完全顾不了左右。一拥而上,在离张远安只有一丈距离时,脚步放慢,十几只长枪刺出。
枪头前的红缨随着使枪的人,一晃一晃,带着风,向上飘着,红的似火。枪头很亮,精铁制成,人对着枪头,比镜子都亮,在太阳下,无数的闪光点,一眨一眨的。
张远安嘴角再也掩饰不住笑意了。这一切都彷如在他意料之中,他用力一推,飞来的箭,被推出好几丈,掉在地上。张远安在推的同时,身体一转,转入了官兵群中,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张远安是怎么转出去的,就见这十几个官兵,长枪互相刺在对方腹部。鲜血从腹部的盔甲处溢出,所有人纷纷倒地。张远安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切,眼神死灰一般,仿佛觉得刚才那一幕,事不关己。
擒贼先擒王,想要逃出去,就得先抓住刘世仁。想的容易,做起来难。“吱吱”几声,数十支箭落在刚才张远安站的地方,地上躺着十几个的官兵,身上和刺猬一样,被箭扎的密密麻麻。张远安吸了口冷气,要不是刚才跑得快,现在被扎成刺猬的就是他。
刘世仁坐在远处,抱着两个美人,喝了酒。身边站满了护卫。张远安向刘世仁望去,发现了上次一战的那三个护卫。那三个护卫,同时也看见了张远安,八目相视,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最后,张远安输了。他将目光转过来,他知道,这几位,应该是只保护人,不主动杀人的人。张远安也算松了口气,看着一片黑压压的箭飞来。心中一紧,刚才只顾和那几人对视了,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张远安迅速运转内力,脚下如抹油一般,一下滑出十几丈,凌空一跃,双掌一推,一股内力打翻数十弓弩手。再一掌打出,将所有弓弩手击翻。地下尘土飞扬,弥漫了怎么刑场。
张远安向下一瞧,地上被官兵们铺满了钉床,钉床上的钉子,一根就有十余寸长。张远安如若是没发现,落了下去,岂不是再也走不了了。张远安使出全部力量,一掌劈下去,钉床被劈成了两半。张远安借刚才自己劈钉床反弹的力量,再一次飞了起来,一下子飞出十余丈,在官兵群中落下,官兵谁也不敢上,避而远之,分散在离张远安两丈外的地方,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长枪,面目狰狞,一股恐惧感在众官兵心中散了开来。张远安左脚点地,身体一旋转,一股吸力向众官兵传来。众官兵脚下不管怎么蹬着地面,但是身体,依旧离张远安越来越近,待到只有一丈距离时,张远安双掌一推,一股内力向四周传去。众官兵都还没有看清张远安手势,纷纷又被击飞,四五丈内的官兵无一幸免。躺在地上,一片哀嚎。
张远安刚才使出的这两分别是‘百鸟朝凤’,和‘百花怒放’。均是《亡字决》中的上乘内功心法。但是使出这一套内功心法,耗费体力巨大。张远安再也无法支撑了,汗水直流,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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