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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进步》一百零八章 第一次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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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吉盐中学是内蒙古阿拉善盟阿左旗吉兰泰镇盐场职工子弟学校。它是1968年国家盐业大会战时由来自五湖四海的热血青年所建。这所倍受当地人喜爱的农牧区学校从小学到高中最多时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主要为盐场职工子弟服务。

由于是为职工子弟服务,所以从小学升到初中没有小升初那种竞争概念。对于高中而言,每届招生90人,两个班,盐场子弟录取分数线一般在280分水平,学校体育氛围浓烈,教育活动自然而然。这所企业子弟学校对老师的待遇是最好的,并从1984年开始在全国最先招聘老师,然后从1986年到1997年的11年间,有86届的赵雄策、94届的高建江、97届的仲崇军这三位同学考入清华大学。总结我校历届高考学生分级跨度,从考入清华到430分级水平,学生基本上从第一名到第三十名排列完毕,这也许是人群智能的一种自然分布吧。

但自2000年开始,全国刮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龙卷风,好学生均被更高级别的重点校卷走,老师们也被迫思谋到陌生的地方另求新途。吉盐中学也一样。第四位有考清华潜质的女学生吴二毛,被临近省会重点高中以优惠条件笼络而去,随后考入清华大学。吉盐中学这支多年精诚合作的教师团队,不过十年就被这场狂风吹散。

王喜乐正是在这种大变动中来到了中学。不过,不单是我们一所学校,2000年前阿拉善盟各旗高中都有考入清华大学的学生,但自2000年至今,18年过去了,全盟再无学生考入清华,很明显,我们教育改革在机制上一定有问题。

王喜乐上初一喽,他所在的初一年级共有四个教学班每班约50人。经多年的积累王喜乐的蓝球已打的很有模样。从2006年9月1日初中开学,到来年2007年5月,他的蓝球技术及第十一名的班级学习排名,让自己在班里很有威信。到了12岁这个年段,他每天八点到九点半自我完成作业已完全不用大人操心了,不过,周未打游戏的水平也越来越高。

说实话,上到中学谁家孩子的反叛力都在急速上升,个别孩子已特别不好管理,有的还因打游戏与家长发生了冲突。由于王喜乐长期接受体育教育,虽然个性越来越强,但似乎知道怎样让自己在一定规则内自由活动。

这不,去年根本商量不通的事情,现在经王喜乐一闹就搞定了。“五?一”放假的前一天,王喜乐不惜口舌,终于让爷爷奶奶屈服了,同意让他骑自行车去银川。

那天晚上,我俩很高兴,合计着怎样利用“五?一”黄金周,从吉兰泰出发到——银川——乌达远行一趟,全程500公里左右。

第二天早上五点出头,天色一亮,我们乘着太阳放出的第一道霞光出发了,因为路途遥远所以需要早早行动。

一路上,王喜乐像个勇士常常骑在前面。确实,12岁年段的孩子,精力忽地一下子就大了,前六、七十公里他的体力很不错,途中看见好玩的地方会停下来玩一会。这样,我们从早上五点到下午八点才骑到阿左旗,完成了最初的109公里的路程。

晚上,我让王喜乐早点睡,因为明天到银川还有120公里,途中还要翻越贺兰山,可他不睡说夜里有超极女生的节目,一直等到看完才睡觉。

第二天天有点阴,早上五点半我们从左旗出发,本想在街上吃早饭,可食堂的师傅说节日没这么早准备东西的,一般到九点钟他们才准备做东西。

“离这不到三十公里是腰坝镇的叉路口,那里有三个小食堂,我们是在这等呢,还是吃点包里的零食赶路?”我说:

“赶路要紧。”儿子说。

于是我们开始了第二天的骑行。走到十几公里时天空变得阴沉起来,从贺兰山上吹下来的空气潮潮的,吸到肺里很舒服。

“爸爸,你看山顶上的景象跟神话电视里的一样。”儿子用手指着贺兰山的方向说。

确实,贺兰山上缭绕的云雾,就如同西游记电影中的仙境。

“喜乐,这说明自然界中有最美的东西。”我应允着说。

随着空气湿度的增加,人的体内好象也多了一种生命的力感。王喜乐越骑越来劲,我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一直骑到腰坝叉路口。

停下车,我让王喜乐到路边前去侦查。一会儿,他沮丧着脸回来了说这里的食堂全都不开门。

我内心茫然头脑发呆,不情愿地亲自走向食堂,希望透过窗子发现里面有人,但一切都是枉然。

“这个路口离腰坝镇有四、五公里,要不然我们插下去吃饭。”我说。

“算了。没事。”王喜乐说,“包里还有些零食,到银川也就八十公里路。”

听着王喜乐的话音,儿子的形象突然在我眼前变得巍峨起来,就象贺兰山吹来的清新仙气,让人有了新热望。

“零食热量不高,到贺兰山角下的长流水还有约四十公里,你能行吗?”我拍着儿子的肩膀说。

“我没问题!主要看老爸有没有问题?”

“好。我们走。”

离贺兰山还有十公里了,天上的阴云低沉开来,似乎快要下雨了,车把上开始凝结水珠。由于一路上吃的东西热量不够,体力消耗又大,此时身上感到有点冷。我赶忙停下车从包里拿出防雨用具,给儿子穿上,保持体温。

快到山角下,路开始上坡,我指着二三公里处的一片小树林说到那休息。此时,风在山势的作用下改变了方向,刚才还是侧顺风,现在变成正顶风了,使骑行猛的变得很吃力。王喜乐毕竟还是孩子,他没有顶风上坡的骑行能力。我拿出小绳索扣到儿子的自行车上,带着他一起往上骑。

骑到那片沙枣树下,我们开始休息并准备午饭。我看了一下包里的东西,除了几包零食外,最管用的就剩五根火腿肠了。

我迅速捡柴点火,首先把火腿肠烤好。我看吃的东西明显不够就让儿子先吃,自己到树林里弄了些沙枣。待我搞好沙枣回来,一看五根火腿肠还好好的。

“喜乐,你怎么不赶快吃?”

“我,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儿子深情地说。

一种突发的感动从心泛起,我暗自寻思这就是这些年自然教育与体育教育的结果,在这么艰苦的境况下孩子心中还能想到别人,真是太难能可贵了。

“喜乐,我来做一顿你从未吃过的野餐。”

说完,让王喜乐吃了两根火腿,自己也吃了一根。然后,用另外两根作底料,用小锅把火腿、沙枣及锅巴炖了一锅。饭做好后我俩觉得味道还不错,这样肚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要上山了,且是顶风,我说前面十几公里极为艰难,只要上了三关就意味着翻过了贺兰山,因为后面是连续约三十公里的下坡,一直到平吉堡镇,然后我们在那里大餐一顿。

王喜乐抬头看了看进山的路,说:“现在肚子不饿了,十几公里,没事,只要坚持坚持就能到。”

吃了些东西,我的力气明显得到恢复。前面3公里还能凑合的骑,但越往后,风顶的即使我带着儿子也骑不动了。我俩只能推着往山上走,那种艰难是语言无法表述的。

也可能我们的举动打动了老天爷,向上走了一半休息的时候,天上的阴云不知怎么急急散去,太阳一下蹦了出来,让人顿感周身明媚。

我俩脱去雨衣并发现风向也顺了,虽然骑行条件发生了改变,但王喜乐还是无力在这种山路上骑行,我再次把绳索扣在他的车上。骑了不过三公里,坡度再次加大,我也实在骑不动。此时,山中的美景不再引起我们的注意,除了推车上山外,心中什么也没有。

到达三关之顶已是四点了,这十多公里用去了约四个小时。

休息当间,我一边检查着自行车;一边告知王喜乐安全事项,尤其长距离下坡,车闸一定不能放空,俩人的位置要保持相错,不能在一条直线上,前后距离相距五十米以上。

一切布置停当,我拿出最后的少半瓶水及最后一块巧克力,说:“我知道你肚子饿了,这是最后可补充的东西,你把它全吃了。下坡要千万小心,跟在我后面一定要学着控制车速,无论下坡有多好骑,我俩的距离绝对不能近过50米。”我重重的说。

“知道了。”王喜乐说,“爸爸你也喝点水。”

接过王喜乐递过来的矿泉水瓶,我看里面还有一两口水,没有舍得喝,自觉不自觉的装入了后背袋,然后开始下坡。

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多大的长坡,刚刚转过一个山头,我被吱吱鸣叫的刹车声惊到了,慌慌地停下车,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我俩的自行车,然后再下坡直到平吉堡。

在平吉堡坐下来吃饭时,我看了一下时间,约用了一小时多点。我说:“上山十几公里用了四个多小时,下山到这里约三十公里才用了一个小时,你说上山与下山区别有多大。”

“上山骑不动,有时推车还需要爸爸帮忙,不过还是熬过来了。但下山,那么长的下坡路心里有种特别爽的感觉,那种感受真的很棒。”

王喜乐所说的“熬”与“爽”,是人生成经验的必由之路,那种经历越多其经验带来的稳定性,会不断提升人应对困难的技巧。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王喜乐的二姑从银川打来的,原来她从爷爷奶奶处得知我们骑车远行的事。她告知我们为了能让孩子到最好的实验小学读书,她们前几天从银川北面跑到南面租了房子,让我们到那里去住。我说算了,今天己晚了,我们吃完饭准备在平吉堡住宿。

“爸爸,现在太阳还高高的,不晚,咱们还是去银川住。”

“这是我们第一次骑车出远门,经验不足,对困难预判出现严重失误,对现实问题有种想当然的味道,体力消耗太大。”

“不大。”王喜乐说,“你看,我现在肚子圆圆的,吃的饱饱的,腿又有劲了。”儿子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活灵活现地比划着说。

“不,今天太累了。再说银川离这还远呢,还有二十大几公里。”我说。

此时,饭店的师傅告诉我们说,从平吉堡前面有一条插路,除第五个路口外,一路向左拐,直插银川五里湖,要比走101国道近不少。

王喜乐一再坚持要到银川找小妹玩。我看太阳还高,节假日的第二天路上的车也少,就勉强同意继续骑到银川去,这样我们又踏上了征程。

骑到第五个路口,为确保不出现失误,我到旁边的农家打问了一下,然后准备继续前进。此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妻子打来的,她告知我,她也刚到银川,现在就站在二姑新租的家里给我们打电话,因为二姑一家正准备马上回二姑父的盐池老家。

“喜乐,你与妹妹玩的愿望飞掉了。”我说。

“没事。”儿子从我手中拿过电话,说:“妈妈,妹妹走了,你请我们到饭店吃火锅也行。”

打完电话,我看快七点了,正准备加速前行,王喜乐却说他的车袋没气了。

我下车一看,原来他车子的后袋上扎了一根细铁丝。我赶忙从工具包中拿出工具,几下子把车子拆卸开。

“喜乐,没有专用设备怎样才能找到这么细小的洞,这种慢撒气的地方没有专用设备很难找到。”

“那怎么办?我们没有带专用设备!”

“没有设备我们可以制造设备。”

“这里啥都没有怎制造?”

说话当间,我让王喜乐把从平吉堡买的水拿出一瓶,然后在路边的土地上挖了一个小坑,把一个塑料带放到里面,倒入水,小心搬过车子并找到破损点把袋补好。

“爸爸,你太能了,啥办法都能想到。”儿子感叹地说。

“这就是读书要达到的目的。读书要是能让脑子活起来什么困难都不怕。”

重新上路,为了赶时间我用绞索带着王喜乐高速骑行,直到进了银川才分开。待到南门附近的实验小学并找到妻子,已快十点了。

12岁前,孩子的内心活动总能在第一时间展现出来。王喜乐一见妈妈的第一句话就是去哪里涮火锅,连他累不累都不让妈妈多问一句,就这样我们在外面涮完火锅才回到他二姑新租的家。即使今天这么艰苦,王喜乐也没忘记关注“超级女生”节目的动态,这种慢性毒液一般的节目,正被一群邪恶之人披上了高尚的外衣,如同美国披着基督的圣名在全世界干着豺狼之事一样。

5月3号我们一家在银行游玩了一天。5月4号依计划我与王喜乐向沙湖进发。

要想富,先修路。早上六点半从银川南门附近出发,出了银川只见一条崭新宽大的公路不断从农田中间向前延伸,农田两侧不太远的地方,时不时还有不少新建的项目。

确实,顺着风,骑在这种平坦且漂亮的路上,心里真是美美滋滋的。我们一边骑行,一边不时停下来认知着农田里的一些东西。可能是风顺景美的原因,不怎么觉得就到了沙湖路口,向左一拐沙湖游乐码头就在眼前不远处,此时我的车后袋上扎了一个大钉子。我下车一看整个袋都被扎通了。我看看表还不到十点钟,于是我俩推着车子走到了沙湖游玩区。

沙湖位于宁夏平罗县,距银川市区56公里,是全国35个王牌景点之一。沙湖拥有万亩水域、五千亩沙丘、两千亩芦苇、千亩荷池,盛产鱼类、鸟类,这里栖居着白鹤、黑鹤、天鹅等十数种珍鸟奇禽。你可在观鸟塔上遥看群鸟嬉戏的场景,在水边苇杆间、芦丛底部更有鸟巢无数,每年春季,五颜六色鸟蛋散布其间,堪称奇观。

除了品种繁多的鸟类外,沙湖还盛产各种鱼,在湖南岸的水族馆里,可以看到几十种珍稀鱼类,包括北方罕见的武昌鱼、娃娃鱼(大鲵)和体围1米多的大鳖。

湖西四周有滑沙、骑驼、骑马、游泳、垂钓、滑翔、沙滩排球、足球等游乐设施,还有旅游飞机空中观光节目。

沙湖原本是一片湿地,由于不远处有贺兰山,每年夏季遇暴雨时,便有山洪下泄,经多年积蓄便形成了一个秀美的天然湖泊。

说到沙湖的秀美,美就美在它那随风摇曳,独具特色的芦苇上,在这辽阔的湖面上,分布着286.7多公顷芦苇,迎风招展的芦苇,像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迎接着八方游客的到来,我们说,沙湖胜似西湖,就是在于沙湖拥有如此旖旎的芦苇的原因。正是这些星罗棋布而又疏密有致的绿色风景,才将沙湖装点得绚丽多彩。

沙湖共栖息着13目30科198种100多万只鸟类,其中有国家一类保护鸟大鸨、中华秋沙鸭、黑鹳、白尾海雕、金雕5种;二类保护鸟类大天鹅、小天鹅、灰鹤等13种。在茂密的芦苇丛中,居住着成千上万只各种鸟儿。鸟儿也像人一样择优而居,垒着自己的小窝。在这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鸟和鱼相互依存,可以说鸟为沙湖增添了无限生机,也可以说这里是鸟的天堂,鱼的世界,游人的乐园,鸟和鱼其实是食物链上的孪生姐妹,因为水中积的鸟粪为鱼类提供了食物,而鱼虾以及湖中肥嫩的水草又成为鸟类的食物,因此鸟和鱼在生存上保持着生态平衡。

我给了王喜乐些钱,让他买票去玩自己想玩的游乐项目。我在沙湖码头找了个地方不紧不慢的弄起了自行车。待到快2点时王喜乐不想玩了,我们说进饭馆吃饭去,他却说自己不想吃饭。

“你咋了?我的肚子早饿扁了!”我说。

“爸,我在游玩的过程中买了好几次吃的东西,所以不饿。”

“不饿也地吃点正餐,你吃的那些小吃热量太低。”

说话间我们进了一家饭店。吃饭中我们依饭店墙上的沙湖旅游地图计划沿沙湖西面的游览公路绕到最南面,然后转向向东到不远的平罗县住宿。因为每年初夏是观鸟的最佳时间,各种各样的鸟儿这时相约沙湖。或安营扎寨、养儿育女;或迁徙途中暂做休整,蓄势待发;或顺水而居,寻求安逸,如此周而复始,迎来送往,所以我们也想多转转。

天人合一胜地,自然造化奇观。我俩沿着沙湖西面的游览公路向北骑行,从水清苇绿到鱼跃鸟鸣;从荷叶甜甜到金沙漫漫,不觉中到了南面的尽头。前面除了沙漠,就是沙漠深处的各类大型施工机械。

“从地图上看这条公路是环湖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爸爸,你看沙漠西面那些房子与非洲的一样。”

我顺着王喜乐指的方向一看,原来在大沙梁的侧后方有一些圆形小建筑。

我们把自行车放在公路边上,沿着沙道走了过去,走近一看那些小建筑里的地面上全是沙子,我俩寻思着这些半高不高的建筑到底是做什么的。当转过最后一排小房子,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大群鸵鸟。这是我俩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群的鸵鸟,所以急急跑了过去。

王喜乐高兴地数起了这群圈养的鸵鸟共有79只。此时我们听到从南面房子里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就边欣赏鸵鸟边向那里走去。

到了那间房子门口,我看见一个精瘦精瘦的小男人在那里剁着一些不好的果蔬类的东西。经过一番攀谈,得知他是别人雇来专门养这些鸵鸟的,前面那些非洲小圆房子是鸵鸟的窝,过一段时间老板会派人来把长大的鸵鸟弄走买了。他还告诉我这条路已不通了,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施式项目,这样我俩只能按原路返回。待到再次回到沙湖公园码头已是六点半了。

“喜乐,这里离平罗县城大约有二十公里,现在以六点多了,我们是不是在沙湖住宿?”

“不用。天还这么亮;再说二十公里又不远且还是顺风。”

这样我也没多说什么,为了能赶好顺风我们买了一些路边的熟食,边骑边吃,乐悠悠地向平罗方向骑去。天麻麻黑之际,平罗县的灯火已展现在眼前。走在入城的路上,此时前方汇车,一辆拉货的小翻斗从我们身边急急向右打了一把方向,显然在汇车时小翻斗车司机并没有发现在他的左行道边上,还有我们俩的存在。

当时,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并马上意识到,傍晚时分自行车上的那点反光设备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没有反光灯绝不能在这种路况下骑行。

5月5号,上午一大早我们从平罗向惠农进发,路两边的农庄景色,让人不觉得的就骑完了60公里的路。中午吃完饭又在惠农黄河大桥上看了一会黄河,一点时我们越过宁夏进入内蒙乌海地界。

一过惠农黄河大桥,一切可谓是两重天。如果说大桥惠农方向是春色满园;那向乌海方向到乌素图这30公里就是灰黑一片。在这条路上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密集的拉煤车辆,待我俩从这条黑乌乌的路骑到乌素图已是下午五点多,用了四个多小时。此时,我俩完全没了人形,完完全全变成了非洲黑人。一路上王喜乐多次说这么差的环境,这里的人怎么生活这类的话。

在乌素图按一般习惯应与朋友们喝一场大酒,但远距离骑行,体力好坏是安全的第一保障,所以我控制住了自己,只是简单的喝了些啤酒,回到宾馆时王喜乐说这是他第一次见我喝这么少的酒。我说喝酒交友是生活很重要的一种生活技巧,但现在重任在身一切娱乐都地放到后面。

5月6号,早上五点我们准时从乌素图骑向家乡吉兰太。为什么这么早,因为今天需要征服150公里的路程,其中有一半是山路,途中只有一个可供吃饭的地方,所以地早早行动。我们一直骑到下午三点才到大察汗滩,这里是我们唯一可吃饭的地方。

“到这里是90公里。骑这段路有什么感受。”

“这段山路让我明白什么叫艰难。这段山路与贺兰山的路完全不同。”

“怎么不同,仔细说说。”

“贺兰山的路太陡根本骑不动。这条山路坡度不大,半高不高,没有空闲时间,逼着你一直用劲。不过一出山口,尤其过了那个收费站,好像不太用劲车子也跑的挺快。”

“从乌素图到出山路口大约有72公里,这段一直是慢上坡的山路,骑行坡度不大但一直不能松劲,所以非常艰苦。”

吃完饭,我让王喜乐补充水。

“爸爸,包里的小食品吃没了,需要不需要再买一些?”

“从这里到家有六十公里,全是慢下坡还顺着风,四点出发,最晚八点就到家了,有水就够了。”

“爸,路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以防万一,买上几块巧克力,轻轻的,也不增添什么负担。”

“好好好,听你的,以防万一。”

四点钟,我们准时从饭馆出来,王喜乐顺着风骑到了前面。我跟在儿子的后面,回想着这次长距离骑行的经历,越发觉得王喜乐的性格有了社会化的味道。

五点多,我们到了小察汗滩的金三角,后面三十公里是我们再熟悉不过了,看来可以100%按预定计划回到家中。当我们正准备战一鼓作气拿下最后的三十公里,老天爷好像不眷顾我们了,到了十八公里处,我的自行车袋给扎烂了。我赶忙乘着天还有点亮色,迅速从包里拿出工具用最简洁的手法把车袋补好,儿子直夸我的好技术。

补好了车袋,我们马上前车,刚骑了约3公里,到十五公里那个坡上,王喜乐的车袋也给扎烂了,此时天地一片漆黑。

“爸爸,天这么黑啥也看不见咋修车呀!”

“没事。实践多的人什么办法都能想出。”

我从包里找出万能工具刀,把里面那把2厘米长的小手电搬开,然后向上一拧,接通电源。借着这点微弱的光源,我迅速把王喜乐的车子拆开并给车袋打上气。然而,这次再想用我上次那种简洁的手感技术,却无法找到扎破的地方。

“看来,是根很细的钢丝扎的,手感觉不到冒出的气流。”我说,“喜乐,从食品包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塑料袋。”

“找到了。”王喜乐说,“还是我在大察汗滩买巧克力时的塑料袋。”

我赶忙在路边刨了个小坑并把塑料袋铺在里面,然后往里加了些水。

“爸爸,这个办法上次你也用过。”

“上次是白天,难度小。这次是黑夜,难度相当的大。”

我让王喜乐拿好小手电照着塑料袋,紧接着把自行车小心地放到合适的位置。如果一旦失手把塑料袋给整坏了,那一切都完了。

我令王喜乐爬在一边,用手电照着车袋与水面的交接处,在一个极小空间里慢慢挪动车带,仔细检查。

“爸爸,那里有小泡泡。”

王喜乐首先发现破损点。我干紧让他给我打上光亮,确定地点,补好车袋。

“爸爸,那个塑料袋拿不拿了。”

“塑料袋上已满是泥土;再说离家还有十三、四公里,估计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算了。”

然而,事情一旦发生总是接而连三。正当我俩急急忙忙骑行到十公里处,我的车带又没气了。

“这下坏了,包里一个塑料袋代也没有了,除了一瓶半水外,真没找慢撒气的东西了这车袋咋补呢。”我打着小手电边忙乎边说。

此时,盐场为乌素图万吨金属钠场送原料盐的车,一辆接一辆开了过来,让这条通往偏远小镇的静肃公路有了生机。

“九点十五了。”

“爸,你没看表咋知道?”

“这些拉盐的车为了躲避罚款,他们都是晚上九点从吉兰太出发,到这里一般也就用十五分钟的时间。”

拉盐的重载车三、五成群,他们有的相隔的近、有的相离的远。随着车的强光不断扫过眼帘,忽然去平罗那个傍晚路上那个小翻斗车司机急打方向的画面一下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个补车带的注意也在脑子里闪现。我马上让王喜乐拿好手电,然后用小刀把那剩半瓶水的水瓶削去一半,使其变成一个小水槽。

水槽做好后,我在路边找了几块石头将其固定,然后开始给车带打入适量的气,折着车袋好不容易找到破损点。

“爸爸,这个办法真好,你是咋想到的。”

“不是我想到的,是老天爷赏赐的”

我边补车袋边把去平罗的事给王喜乐说了一遍。王喜乐说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说当你经历多了,就会对危险产生一种直觉,那时才会对危险产生预判意识,而主动避险。

补好车袋后我用剪刀绞了一根皮筋,把小工具上的那只小手电绑在了我的车把上,这样有利于对面的司机师傅发现我们,这也是当下最正确的事了。

也可是我应答了上天的点化,后面的十公里我们一路顺畅。

回到家,已十点四十多了,比预想的晚了约三个小时。我首先让王喜乐给还在银川转悠的妻子打电话报平安,自己赶快煮起了方便面。待我做好饭,到里屋叫王喜乐吃饭,发现他打开电视,又在观看与“超级女生”相关的战况。也可能有人会说我怎么不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孩子,但这种在全国成为一种大势的问题,何至是我们一家的问题,少说也有大几百万之众。个人在大势面前是无力的,这类娱乐节目明显有方向上的问题,但问题在哪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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