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纸窗上捅了一个孔,这影卫朝里面看去,见唐雪伊躺在床上打着呼噜,便收回了目光。心里想道,“这睡相真难看。”接着又继续想道,“下面该去看看那个男的房间了。”
故技重施,可就在他刚在南宫飞羽住处的纸窗上捅开个小黑洞,脖子上便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
“谁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了!”影卫吃了一大惊道。
“你是何人也?可知我是谁吗?”影卫不敢立即转头,虽嘴上问道,可心里却想着身后之人八成便是那闯入府中的贼人吧,而且还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自己,这修为……啧啧。
然而身后之人半响没有回应。
影卫实在是受不了,微微扭动脖子,小心谨慎的拿余光一瞥,虽然还是看不见那人,可却看见了那人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那是一柄通体为玄黑色的,剑柄为淡紫色的,剑刃上一面雕刻着黒蟒蛟龙,一面纹着残月星辰的图腾,总体给人以轻巧工整之感的长剑。
“这,这不是……这不就是“帝国暗器”黑印执法者的专属佩剑,暗月吗?该死的,这人难道是黑印执法者?”那影卫瞬间不淡定了,内心变得很是慌乱和惊恐道。
“大大人,可可是黑印执……”
啪!
还没等影卫说完,身后那人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迅速收回暗月反转剑身以剑柄狠狠地敲在了那影卫的后脑勺上,直接让他晕了过去。并将他拖入到了南宫的房间中去,之后将他捆在椅子上。
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就如同指挥家预备奏鸣乐曲的序章一般,很自然的放到昏过去的影卫头顶。手掌上亮起了荧光,就好像戴上了一只浅蓝色的手套,周围还萦绕着萤火虫般的光点。
那人轻闭上眼睛,将自己的一缕神识,顺着手掌钻入了那影卫的识海之中。就这样他的感知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
这扇门高达三丈,门面朴实无华犹如早已枯死的巨木,而上面铭刻着的是树的年轮般的图纹。
那缕探入的神识化作一个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负手而立在门前,睁开眼看着这扇门。
“记忆之门,打开吧,让我看到,最原始的真相……”
推开这记忆的门,门里枯树的枝影照在他的脸庞,和他所遇到过的大多数人的记忆空间是一样色调的灰白色,一下子就吞噬了他原本的色彩。
右手在虚空一抓,周围的事物犹如时间轴被无限加速一般,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时而快进时而倒退,这种变化单从环境本身来看是看不出来的,唯有通过周围林立的枯树时而枝繁叶茂,又时而凋零枯萎,濒临死亡才可以知晓。
手心之中传来苍凉之感,那人随即摊开手掌。一颗圆润的小珠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之中——这就是承载着人之记忆的记忆珠。里面埋藏着它的主人过往。
“把……我……的记忆……还来!”就在那人拿到记忆珠的那一刻,一道忿愤的声音像是自悠远天空的尽头传来。像是被抢走了珍贵之物的孩童一般喝令他放下记忆珠。
“呵呵,就这点神识修为,还想反抗我?真是不自量力!”那人冷笑着,仿佛至高无上的王,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只不过是匍匐在他脚下的臣子罢了。而眼下臣子却想要反抗君王,那下场就只有被毁灭这一条路径。
那人一手指天,像是对这个世界下达自我毁灭命令一般。
这个世界也的确是服从了。
灭世般的雷劫肆意的肆虐着,撕裂着这个世界,它在剧烈颤抖中一点点的崩溃着,化作再也无法拼凑在一块儿的碎片,消散于紧接着到来的无尽混沌之中。
现实中,影卫惨叫着,他的眼睛仿佛快要凸出来一般,血丝布满充斥着痛苦之意。额头青筋暴起,似快要爆炸一半,红色成了他的肤色。
绳子,木椅在他那如将要垂死的人再做最后的挣扎般的可怕气力下摇摇欲坠。
那人没有理会,而是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然后专心消化起记忆珠里的记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不是很长,那人便已经完全消化了影卫的部分记忆。手上的蓝光平息。
影卫的痛苦随之而消散,表情犹如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一般呆滞的软瘫的靠在椅背上
二
“驱魔剑印!你是蜀山的人!”重新凝聚涣散的身形,白衣少女……哦不现在应该叫白衣女鬼忌惮道。
“别管我是谁,你又是谁?将我引来此处,作何目的?”
“哼,这些你还是去阴曹地府,问阎王去吧!”
说罢,白衣女鬼再度扑了上来,南宫闪躲的同时,又是一剑驱魔剑印打出,可打在女鬼身上,除了像之前那样让女鬼出现短暂的涣散,并不能让她彻底消散。
“我就不信了!天雷剑印!”南宫见以前屡试不爽的驱魔剑印这时频频失效,心里很是诧异,于是乎转换了招式,使出了天雷剑印。可结果是将她打散后,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凝聚了身形。
“一下是偶然,两下是巧合,这第三下嘛,肯定是有鬼了!”南宫暗道,环顾四周,忽然想到会不会这其中还有阵法的存在?而自己眼前这个女鬼是类似阵灵一般的存在呢?
南宫心中暗自猜测道。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南宫开始释放神识强力扫描这间密室包括那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身为灵体当然也很轻易就发现了南宫的神识扫描。于是她迅速钻入地面之中,犹如鱼,雷般接近南宫。她可不想南宫发现这个房间的秘密。
南宫纵身跃起,凌空一个倒挂金钩便如同蝙蝠般倒挂在房间上面。驱魔剑印施展,白衣女鬼追击而来的身影犹如撞到一面墙壁般,摔回了地面上。
“拜托你自闭一会儿,行吗?我现在很忙,别老是烦我。封魔剑印!”南宫手握列缺,舞起剑花,剑芒吞吐中剑气化作一方尊印,镇压向女鬼。
女鬼本能的发颤,深深的恐惧感袭来。
“镇压!”南宫的低喝声,像是敲定了犯人归宿的法官之锤,打碎了女鬼最后一点反抗意志。
剑印里蕴含着的狂暴力量犹如古罗马斗兽场中关押已久,嗜血也已久的凶兽一般,急不可待的扑向它的猎物,宣泄着它的想要撕裂一切,破坏一切的欲念。
“不不不……!!”
白衣女鬼犹如遭受凌迟的人一般,在无边的痛楚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消散在这个世间,而她根本不能改变什么,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接受。
“哈哈哈!你这个小爬虫!即便你能暂时封印我又如何?这间房内布满了阵法,把你困在这里,我的使命便已是完成了,即便不能杀了你,可只要等到主人赶来你就是死路一条了,只要这儿的阵法不破,我依然还能够重生,而你却会死!而且是死的很惨!你的血肉将化作使我重生的养料,唤醒我的沉睡,你的灵魂将为主人的祭品,供养既定命运的到来!哈哈哈……啊哈哈哈……”
白衣女鬼绝望的叫喊着,她的口中描述着地狱,无尽的黑暗降临,可她却执着的相信着,她那主人会带她前往光明之地。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