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惨叫,秦奶奶才知道福玉被打了,又赶紧要去帮福玉,她上前对着张二娘又打又揪,张二娘嗷嗷叫着,不敢对秦奶奶还手,只能将气都撒在福玉的身上。
秦欢看着面前的闹剧,直接傻了眼。
她怎么也猜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无力的出声,“你们别打了,有事说事!把事情说清楚,打一场闹一架也于事无补。”
秦卓文附和,扯高了嗓子说:“都安静,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谁吃点亏就吃点亏,这次事情沾了人命,总要把事情掰扯清楚,县太爷那里给一个准信。”
别说张二娘看秦卓武被挠花的脸就红了眼,秦奶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秦卓文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更别说秦欢的话。
还是秦爷爷亲自动手,将人分开了,又让秦二郎看好自家的婆娘,闹剧才稍稍收敛一点。
“福玉,爷爷最后问你一次,这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秦爷爷一问话,秦奶奶就要跳脚。
秦爷爷这次没给秦奶奶留面子,直言喝斥:“你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秦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了,别说孙子已经娶了孙媳妇,再耽误些天,孙媳妇说不定都要怀娃,家中第四代都要出生了。
却被秦爷爷这样一顿训斥没给脸,秦奶奶是真的燥红了脸,却也知道秦爷爷已经发怒了,不敢再闹,这时候闹下去,她绝对讨不了好。
秦奶奶瞬间放软了身段,甚至委屈上了。
“老头子,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的吗?福玉我天天带在身边,她能是一个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吗?你咋也跟着往她身上泼脏水。”
秦爷爷烦不甚烦,索性撕破了脸直接说:“我是不知道你这个乖孙女是什么性情,我只知道她是个没良心的,什么事都指着你往前冲,敢情把你当傻子呢!”
秦爷爷正在发火,家里其他人没听出来,秦欢倒是一下就听出了门道,秦爷爷这是心疼秦奶奶了。
她回想了一下书中的情节,觉得这也说得过去,秦爷爷看着寡言少语,但却不像一般的庄稼汉子,喜欢打媳妇,在媳妇身上找存在感。
相反的,秦爷爷还挺疼秦奶奶,也挺稀罕她的,否则的话,也惯不出她这一身的臭毛病。
福玉的脸色白了白,秦爷爷的话让她有些难堪,她颤抖着解释,“爷爷,我没有,奶奶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嘴上说得好听,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今天要不是你奶奶护着你,你早就被打死了,欢欢他们找了人来和你对峙,你一个人屁都不放,就躲在你奶奶的身后,不就是打量着让你奶奶为你出头。”
“我、我没有!”
福玉没什么底气的反驳,慌乱的看向秦奶奶,“奶奶,我没这意思,我真没有。”
秦奶奶心疼的搂住福玉,“奶奶知道,奶奶知道!别怕,别怕!”
福玉疼秦奶奶是真的,也一心一意的想要带着秦奶奶过好日子,但她做出来的事,也像秦爷爷说的一样。
只能说两人立场不一样,福玉知道她的这些小算盘不可能伤了奶奶,所以她没有顾忌,但爷爷却不喜欢。
“知道那家人住哪里吗?”秦爷爷问向秦卓武。
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家本来就不团结,如果这事再不处理好,离散也就不远了。
“我知道,我这就去将人叫来!”秦卓武说着就要出门。
秦爷爷叫住他,“我跟你过去问问清楚,都这个时辰了,等你去叫人再回来,人家来不来是回事,天都已经黑了。”
秦卓武看着天色觉得他爷说得对,“那爷你快点,我们一起去!”
秦爷爷倒没太匆忙,他看了眼家中人,气定神闲的说:“要去的都跟着去,一次性把事情理顺了!该谁的责任谁背!”
显然,这个家里也就秦爷爷把秦欢再三强调的人命听了进去。
其他人约莫都觉得没什么事,就是一家人在扯皮。
最后家里谁都想跟着去,还是秦爷爷发了话,如秦三郎他们才没去成,用秦爷爷的话说,就是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那户人家住在一个小弄堂里,条件很简陋。
但秦欢一家人去的时候,他家正好才熄了灶火,秦欢鼻子灵,一下就闻到了肉香,她低声告诉沈郁。
沈郁说:“刚吃了晚饭,油味重呢!”
秦欢皱着眉不高兴的样子,想他们一家人忙上忙下,到现在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这家人倒好,吃得满嘴都是油。
秦欢和沈郁说话的空隙,秦爷爷也和死者家人交涉开了。
死者姓林,是家中的二子。
林家人口不多,除了死者林二,上面就父母以及兄弟两人,或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的原因,林家三兄弟到了年纪都没有讨媳妇。
“你们店害死我儿子,现在又带这么多人上门,怎么?想欺负人啊?”林母率先发难。
她一说话,沈郁就摸清了她心中的想法。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春生那么沉得住气,经历了这事,他倒觉得春生窝在村里可惜了,就冲着他沉稳的心性,以后怕有大出息。
秦奶奶一下蹿了出来,急切的问:“你是不是和人串通了故意坑我们家?”
秦欢看到秦奶奶跳出去,眉眼就跳了跳,但听她问话,心里又好受了一些,至少没有直接将矛头指到她的身上。
但即使如此,秦欢也不敢对秦奶奶抱有任何的期望,她低声对秦卓武说:“哥哥,别让奶奶把我们供出来了,相公说这家人和福玉串通好了,就为了害我!”
秦卓武就像秦奶奶一样,秦奶奶一门心思维护福玉,秦卓武同样也是一门心思维护秦欢。
福玉和秦欢别的矛盾他不知道,但这次的事情,他肯定跟秦欢没有任何关系,也绝对不是秦欢为了对付福玉使出来的手段。
说白了,秦欢犯不着这么做。
况且就他看来,一直是福玉像疯狗一样咬着秦欢,秦欢私下可没说福玉哪里不好,够有当姐姐的模样了。
“林二本来就病重,大夫说没两天好活了,他们是故意让林二死在我们店的!”沈郁适时的低声提醒了一句。
到了这时候,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忧了。
别的不提,林二先前就已经看过大夫了,只要他把大夫请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福玉还不至于手伸得这么长,连大夫那里都收买了。
便是大夫也收买了,那林二是做苦力的时候摔下来,上百斤的货直接压到了他的胸口,碎了内脏才活不下去的,这种事情,总打听得出来。
而且他看这林母,不像一个能经事的人,怕不用三言两句就能哄她将事情全盘托出。
秦卓武没问沈郁怎么会知道的,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得知有用的信息,立刻就冲到了前面。
“你们家林二本来就快死了,你们倒好,让人死在我们店里,狠狠的坑了我们一把,你们今天不把事情交待清楚,说明白是谁主使你们,拿了谁的好处的话,我就把你们都送到衙门里去。”
秦卓武说完还怕不够吓唬人,指指秦卓文和沈郁,“看到了吗?这两位可都是举人老爷,他们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妹夫,随便谁一句话就够你们家吃一壶了。”
林家四口人显然有些胆怯,互相望了几眼。
沈郁一直在观察,发现他们竟然没有偷瞧福玉,当下也就明了,福玉从来没有正面和这家人联系过。
显然这家人都不认识福玉,想让他们直接指认福玉怕有点难了。
“你们少胡说,我儿就是在你们店吃了饭出事的,你们还不认账!”林母虚张声势的叫嚷。
沈郁出面,“林二为什么病重,看了什么大夫,我们都查得一清二楚了才会过来,要不要我们把大夫请来当面对质!或者直接把你们送到衙门,听由县太爷发落。”
林家人显然没有什么抗压能力。
沈郁这话一说,他们就变了脸色。
在场还有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沈郁的话显然都是真的。
只是秦家人最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一块,秦爷爷皱紧了眉,大声问:“说,到底是谁让你们来害我们的?”
林母一下没绷住,张张嘴就准备要说了。
林家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拦着,垂死挣扎着反驳,“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反正我二哥就是死在你们店里,你们别想不赔钱。”
秦卓武冷笑两声,“还想我们赔钱!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上衙门!”
秦卓武原是村里的混混,便是像模像样的当上了饭馆老板,那一身力气也没有丢掉,一下就冲了上去将林三抓住。
见他动手了,秦大郎他们都上前帮忙。
秦家来的人多,别说家中男人比林家多,就是秦家的女人,如张二娘这种常年干农活的,力气也不比林家的儿子劲小。
“走,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秦卓武拖死狗一样要将人拖出去,眼见瞒不下去了,林母率先撑不住了,急忙求饶,“我说我说,是有人打听到我家老二的情况,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掐着点去秦家小馆闹事,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就是收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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