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这种诱惑,菲欧娜却沉默了。
良久,她才抬起头,微笑、但眼神坚定地说:“还是算了吧!”
深吸一口气,她又接着说道:“老师,还有怀尔哥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着想,想要让我能变得更好。”
“但是小白呢?谁来为它着想一下?”
虽然她没说小白是谁,不过大家都很清楚地知道她指的就是小白狗——不,现在应该叫小白狼了。
“虽然我不知道它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本不应该是它呆的地方。”
“可是,它一定很希望回到家乡,去和它的亲人团聚的吧?”
“如果我用契约来把它束缚在我的身边,对于还很年幼的它,不是太残忍了吗?”
最后,菲欧娜对着赫尔曼还有王尔德歉意道:“对不起,老师;还有怀尔哥哥,对不起。”
“我做不到。”
赫尔曼与王尔德的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无奈的苦笑。
菲欧娜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女孩,而随着这段时间下来,她的心思更加如同水晶一样清澈,除了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有些防备外,自己人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份难得的纯净。
这一次她的选择虽然有些出人意料,可是熟知她秉性的在场几人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外,她总能尽量地去为别人着想,同样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尽力保护她。
想了想,王尔德开口劝说道:“这样吧!咱们不勉强它,不过要是它自己原意和你在一起,总没有问题吧?”
赫尔曼眉头一动,也马上跟着劝道:“王尔德说得没错,而且你也不能肯定小家伙就一定不愿意吧?给它一个选择的机会,怎么样?”
“你们的意思是说……平等契约?”菲欧娜善良但不笨,很快反应过来。
平等契约不同于一般驭使魔兽的主从契约,需要双方同时认可才能缔结,完全不存在任何强迫的可能,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白狼,小家伙似乎没有听懂他们在讨论什么,只是迎着菲欧娜的视线抬起头,一小截有点粉红的舌头从唇端吐出,再加上小尾巴和狗一样地不住摇摆,一副可爱之极的样子。
如此表现,让菲欧娜心中本来就存在的一丝不舍骤然扩大,她又何尝不希望能够将小白狼留在身边呢?
“那就试试吧!”低垂着头,她的声音轻如蚊蚋。
菲欧娜点了头,事情就好办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缔结平等契约的准备就已经就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白狼摇着尾巴,乖乖地蹲坐在魔法阵的中心,脑袋上挂着个问号不时左看右瞧。
菲欧娜站在魔法阵外,眼神温和地看着它。
“乖乖在那里坐好,一会儿就好了!”她这样说着,激活了魔法阵。
顺着法阵纹路,一片片荧光渐次亮起,每一个阵纹、每一道痕迹都发出光芒,变得和别处大相径庭。
小白狼见此情形,小尾巴摇得更欢了,要不是还记着菲欧娜乖乖坐着的叮嘱,它恐怕早就在发光的魔法阵里蹦跶开了。
檀口轻启,一滴鲜血从菲欧娜口中缓缓非出,径直飘向了小白狼。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契约能否成功签订,就看等会儿小白狼的反应了。
看着缓缓飘来的血滴,小白狼萌萌地一歪头,眼睛里冒出不解的神情,似乎在奇怪眼前这令人纳闷的一幕。
但是没有等它多想,血滴已经飞过了短短的距离,来到了它的眼前。
下意识地,它小嘴一张,“啊呜”一口就把血滴直接吞了进去,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成了!”王尔德一握拳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小白狼虽说接受了菲欧娜的血滴,可是契约达成的现象并未紧接着出现。
小白狼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身上一点变化也没有。
“……”所有人一动不动,好像中了石化术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王尔德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有点不够用了,签订契约只有成功或是失败两种情况,都是一会儿就能确定的,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存在啊?
一声叹息,从一边传来。
赫尔曼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摇头说道:“行了孩子,把小家伙收起来吧!这次就这样了。”他语气里的无奈清楚到了不能再清楚的地步。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王尔德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朝着赫尔曼问道。
赫尔曼那带有深意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小白狼身上离开:“其实签订契约的时候,的确有很小的几率会出现这种介乎于成功和失败之间,悬而未决的待定状态。只不过由于这种现象太过稀少,导致了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而已。”
“待定状态?”王尔德有些迷糊。
“对,这种状态下,契约处在一个既不算成功、也不能定义为失败的奇异形态,就好像和……没有签订契约一样。”赫尔曼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到了字斟句酌的程度,显然这种情况实在太少见,哪怕是他描述起来都有些吃力。
不过王尔德关注的重点很明显不在这里:“那么这种事情对菲儿会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这倒不会。”赫尔曼的回答很是干脆,“你以为只有你关心菲儿这丫头吗?”
说着,他还没好气地瞪了王尔德一眼。
“这种状态只不过是契约无法达成,对契约双方是不存在害处的,而且之前出现这种情况的几次记录里,最终都还是有了结果,契约或是成功或是失败,总之都确定了答案,仅此而已。”
听到没有害处,王尔德立马松了口气,随即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契约是签订了之后就直接见到结果的,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状况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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