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很舒服吗?杨十里觉得只有傻子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当然不是贬义的,最终杨十里还是觉得不能在装睡下去,不然会更尴尬。
假意悠悠转醒,慵困疲倦道“这是哪儿啊”而沈尛玲扫了眼怀中像是宿醉醒来的杨十里,嘴角扯了扯,表情略带嫌弃,道“睡你的吧!”
杨十里看着小小小玲,见她神色如常,突然发现有些看不懂她,或许一直以来的,都是我自作聪明的猜测,其实,今日自己被拎着,已是睡的迷迷糊糊,但突然觉得有人横抱自己,那时,意识已经恢复过来,通过气息,觉得是小小小玲,所以不好睁眼,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让小小小玲抱着自己回客栈.显然杨十里是不乐意的。
“你....你还不打算放我下来了?”杨十里有些无奈道。
“哼,傻子”说着小小小玲有些生气的直接把原本横抱在怀的杨十里丢了出去。因为喝多了酒,虽然意识到了,但身体反应不过来啊,一屁股摔在淤泥里,而小小小玲也没动,负气把头扭在一边,不见动作。
说实话,杨十里有些生气的,但他的任何情绪都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喜欢影射一些东西,一是,给双方面子,二是,怕自己说错了,有反悔的余地。人都是这样,当心智越来越成熟,阅历越来越广,说话会变得非常小心,喜欢拐弯抹角,倒不是他们变奸诈了,而是,一件事情,有许许多多的面,更有许许多多的角度,你觉得他人说错了,其实只是你不愿意去理解罢了。
还是那就话,人都是有脾气和情绪的,杨十里是真真正正习读十六年的书,不是糊弄了事,而是真的喜欢。单纯的喜欢,所以经常学古作今,吟诗作赋,不怕旁人笑话。因为这种喜欢,杨十里是不舍得曲解和扭曲的。可能说起来有点高尚,所以杨十里平时也不愿意表现出来,为什么呢,人家是真的会笑话你的。嘲笑你的。所以杨十里的内心独白都是映射在诗词歌赋中,不敢直白的表现出来。
今日,杨十里觉得有必要跟小小小玲透露一点东西,起身来道小小小玲身边,轻柔温和问道“小玲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对翁媪吗?,就是山寨学堂对面山破上经常能看见到独居老妇人,小时候村里不都是说那是个老巫婆吗,整日里疯言疯语的,那日放学,不是好奇吗,你我就去了对面山坡上去偷看,还记得吗?”
小小小玲有些疑惑思索道“嗯,最后不是给我们一把糖果吗,虽然是很久之前剩下的,有什么特别的吗?”
杨十里有些欣慰,她还记得,这世上不只有我还记的他们,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含着热泪郑重看着小小小玲,沈尛玲见杨十里这副模样有些错愕,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意识到,大家虽然从小在一起,但并没有彼此真正了解过对方。
杨十里,控制到情绪看着前方道“谢谢你还记得,那是我的尊师。”这下沈尛玲再次诧愕,怎么会?那个疯婆子。小小小玲想努力的思索回忆有关的片段,发现除了那次就再也没有那疯婆子踪迹。
“还记得我第一次作诗的时候吗?”
小小小玲下意识说“与老爸喝酒的那次.....不对......”杨十里见小小小玲神色有些黯淡,笑了笑道“八岁那年,那日学堂布置一篇文题,说是所见之事,我写了一首词,却被大家嗤笑”
小小小玲赶忙解释道“那时大家还小,不懂事,听不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记到现在!”
杨十里摇头道“笑是老夫子发出的,你们哪懂。那时尊师已逝,写哀悼尊师的,可能老夫子觉得我在咒他,所以才做此举”。
小小小玲有些无语道“这只是个误会”。
杨十里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是是非非说不清楚,问道“我们苟活乱世是为了什么呢?”
小小小玲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从没细想过,杨十里见此说道“这问题我们先拆分来看,乱世如何,太平又如何,什么是活着呢,那日尊师问我,我答,一日三餐,有家有室,尊师反驳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好了,比如,你养了只鸡,你喂养它,等他长大了,并给她配种,生了很多小鸡,这就是你所说的活着?可鸡有时并不这样想。”
小小小玲不合时宜问道“那鸡,是怎样想的?”。
杨十里笑着看着小小小玲温柔道“承认谁,喜欢上谁,讨厌上谁,和谁一起开心,和谁一起烦恼,和谁牵手,和谁拥抱,和谁擦身而过。这就是,活着。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法领悟到自己的存在。喜欢谁谁却讨厌谁的我,和谁一起开心却和谁一起烦恼这么想的我,这种人和我的关联,不是别人,正是指向我存在这件事情。我的心存在,正是因为大家存在,我的身体存在,正是因为大家的触摸。这样被形成的我,现在,在此活着。在此活下去。所以人活着是有意义的。就像是你和我,都是自己选择下,此时此刻在这里活着一样。”
小小小玲听着这一头雾水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怕你会笑话我”
“不懂”
“我也不懂”
“你.......”
杨十里回去沉睡后,半夜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小时候去学堂的路上,遇到一片菜园,周围荒无人烟,除了菜还是菜。但有点不一样的是,那片菜园中间有个小木屋,很简陋很破旧,但比木棚要好很多。不久,见到一对老人,年纪很大,估计两位都有七十好几。老婆婆抱着破旧的棉被,正要拿到竹竿上晒,老公公颤巍巍的从小木屋走出来,从身后抱住了老婆婆,不知道亲吻还是去嗅她身上有没有香水味……举止很是亲密,杨十里正对着他们,看到这一幕十里有些发愣,老婆婆先发现十里,她娇羞的,甚至是少女般的娇嗔打了几下老公公,老公公反应过来后,他望向十里,并且给十里一个微笑,很长时间,十里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被他感染,回个很傻的笑给老公公,
昨夜梦里少年郎,又踏求知青春路。
不惜过往与归途,只因遇见老翁媪。
旧木筑园野,破褥上断篙,几许凄凉,
翁老抱媪妪,酥语缠嗔打,好不寂寥。
不知梦里听风雨,由它一片叫春生。
拾光声止,老翁又笑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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