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上的时候,还不大觉得,跳落悬崖的时候,未鸯刚真正感受到罡风的恐怖。
那无孔不入的罡风,如锋利的钢丝一般刺入皮肤,深入耳朵,鼻子,口腔,甚至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仅是一瞬间,未鸯便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风撕碎了。
这种状态下,别说要救小白雕了,未鸯自身都难保了。
感受着粘稠的液体从自己身上溅出,未鸯忍着疼痛艰难地睁开眼睛。
罡风充斥着眼球,干涩难忍的未鸯却不敢再闭上眼睛。
但此时他的眼中哪还有小白雕的身影?
眼睛仅仅是一闭一睁,未鸯的落点已经距离小白雕越来越远了,眼见小白雕没救到,就要坠落悬崖成为一具憋屈的无名尸体。
未鸯一见,赶紧再度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不仅小白雕救不到,自己估计也得凉凉。
闭上眼之后,未鸯开始忘却他身处的环境。
忘却陡峭的悬崖,忘却凶猛的罡风,甚至忘却自我。
忘却所有,将一切归无。
此时他的脑海中回想着小白雕的毛发,以及秃鹫的模样。
凌厉的眼神,锐利的鸟椽,锋利的牙齿,强壮的翅膀,削铁如泥的利爪,无数的细节在未鸯的脑海中缓缓呈现。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一只奇怪的白雕。
有着白雕一般亮丽的白色羽毛,却又不是白雕。
模样几乎如同秃鹫一般,羽毛的颜色又并非灰色。
但对未鸯来说,这都无所谓了。
他傲然地睁开眼睛,这一次,罡风也无法对他的眼睛造成一丝伤害。
罡风划过他的身体,却绕着他身体怅然而去。
他张开翅膀,展翅翱翔,穿越层层白云,扶摇而上。
未鸯虽不是灵武者,但有着属于他的能力。
女大能有十八变,但未鸯他,足足有七十二变。
只要他想,他能化作这世界所有的生物。
甚至是这世间没有的生物,也能在他的想象中实现。
话说原本那只要把小白雕吃下嘴的秃鹫,眼前突然看到一个傻子跳崖,顿时一愣。
看到那傻子没有砸到自己,秃鹫方才放心,继续准备品尝美味。
但秃鹫这一愣,反倒给那只叫“未鸯”的诡异白雕争取了一点时间。
当秃鹫鸟椽快要咬到小白雕时,空中某只“白鸯”狠狠地给了它一脚,踢得秃鹫怀疑鸟生。
沃日,我好歹了也活了几年,这辈子,还没见过有鸟的爪子是用来当脚踢的。
等秃鹫反应过来,看到眼前奇奇怪怪的“白鸯”时,顿时眼神凝成血色,尖锐的鹰鸣从悬崖响起。
原来是同类啊,好啊,小子,我管你是白毛派还是灰毛派。
这食物是我发现的,想从我口中夺去,那就出招吧。
“白鸯”压根听不懂秃鹫在鸟叫什么,一脚之后,见秃鹫还不肯离去,猛扇着翅膀,就要过去弄它。
秃鹫一见,眼中战意大涨,扇着翅膀躲开“白鸯”突如其来的一爪后,爪子猛抓着“白鸯”的翅膀,撕裂“白鸯”翅膀的同时,鸟椽也是毫不留情地往未鸯头上啄去。
显然这才是秃鹫真正的战斗方式。
“白鸯”徒有其表,化着鸟身却用着人类的搏斗技巧,必然要吃大亏。
果不其然,秃鹫凌厉的几招下去,“白鸯”顿时落了下风。
秃鹫锋利的牙齿撕扯着“白鸯”的身体,不断将“白鸯”身上的肉咬出。
如此下去,不但小白雕会成为秃鹫的盘中餐,“白鸯”也将成为秃鹫的口中食。
“白鸯”心知不妙,挣扎的同时,秃鹫的战斗方式如走马灯一样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模仿的同时,“白鸯”再度以人类的招式进行反扑,猛地将咬住自己翅膀的秃鹫一同撞向悬崖。
秃鹫吃痛,顿时放开了嘴巴,不料此时“白鸯”反击更猛,尖锐的爪子拎住秃鹫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开始猛啄秃鹫的头部。
秃鹫不忿,学起“白鸯”一爪子踢开了“白鸯”身体。
艰难挣脱“白鸯”后,秃鹫再度进行反击。
与此同时,“白鸯”也毫不示弱。
一人一鸟在空中殴打厮杀足足三分钟,期间血液挥洒,洒落在悬崖峭壁,无数粘稠的液体坠空而下。
状况惨烈,两只鸟皆是伤痕累累。
最后的结果,仅以“白鸯”惨胜。
但并不是因为“白鸯”比秃鹫要强,只不过是因为饥饿一直侵蚀着秃鹫罢了。
若非饥饿,秃鹫也不可能冒险打上小白雕的主意。
最后也是因为饥饿,让秃鹫不得不撤退。
秃鹫再与“白鸯”缠斗下去,若是落败,它将再没有任何一力气去捕食其他食物。
那样,等待它的只有它的同伴。
所以秃鹫只能将口中美味拱手相让,落荒而逃。
正当“白鸯”庆幸之时,却不料,新的危险正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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