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凤鸣他们闹到很晚,最后醉的不省人事,她甚至还在包厢里眯了一会儿。
次日在家中醒来的时候,凤鸣有一瞬间的混沌,两只眼睛都涣散了:
宿醉的头痛让她昨晚的记忆十分模糊,现在停留在脑海中的画面似乎只有强哥将大把大把的钞票抛向空中,粉红色的纸片蝴蝶一般翻飞,美的惊心动魄,而那一群各有千秋的少爷们嗷嗷叫着扑上去争抢……
啊,对了,西林那厮……竟然甩钱出去让几个人当场表演三/级跳……
神他妈的三/级跳,哪怕你让他们跳钢管舞呢!
少爷们从业这么多年,牛鬼蛇神也算见识过不少,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没经历过?但貌似这个神一般的三/级跳,还是让不少人当场死机。
西林那会儿已经喝到微醺,见一群人只是发呆,宛如渣女在世一样不耐烦的撩了撩海藻一样的波浪长发,将满手的钞票甩的啪啪作响,“跳了就拿走!”
众少爷们面面相觑,心道三/级片我们倒是演练过,唯独这个三/级跳……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正经的卖/身不卖艺,也有原则和底线的好吧!
然后他们就跳了。
一群人摔得四仰八叉,滚地葫芦似的,什么德行的也有。
事实证明,男人们尖叫起来也不比女性含蓄。
西林笑的花枝乱颤,凤鸣……睡过去了。
惨不忍睹,太过惨不忍睹,洗漱过后的凤鸣痛苦的捂住额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没想到啊没想到,西林那女人的口味竟然如此奇特!
凤鸣像往常一样炼体打拳,又冲了个澡,出来时安娜已经在外面站着了。
“凤总。”浪了一晚的安娜看上去格外容光焕发,一套休闲西装衬得她气势十足。
什么样的老板养什么样的下属,长期耳濡目染的影响不是盖的,这样的安娜活脱脱一个稚嫩版的凤鸣。
凤鸣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道:“替我联系下,看能不能捐所学校什么的。”
安娜:“……excuseme”
昨儿夜里确实有几个男大学生没错,不过嫖完了之后就捐学校这种操作,是不是太令人窒息了啊老板?
她本能的扶了扶眼镜,心思翻转间,又试探着问道:“恕我冒昧,老板,敢问是哪种学校?”
别是您昨儿夜里不尽兴,想弄个班子亲自找人培训吧……
“工作时间,不要胡思乱想,”凤鸣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个想法我在慈善晚会上就有了。”
类似这种慈善晚会,其实还是作秀的成分居多,而且后期即便捐赠出去,也只是小部分,主办方和中间经手各单位肯定会层层刮油水。
这么一整套流程下来,哪怕当初捐出去的是个西瓜,能到手个枣儿也就不错了。
女帝生平最恨这些,可如今天下叫什么民主共和了,有些面子事儿也不好不走,不过以后她应该会逐渐减少这种集体活动,转向个人捐赠。
一个国家要想富强,读书识字乃是一等一的大事,马虎不得。
慈善晚会后会所,会所后捐学校……反正我家老板的思维跳跃性是越来越大,行事也是越来越肆意了。
忠实的助理安娜女士认真考虑了下,“倒不是不能操作,但因为会涉及到当地政府,还有最关键的后续师资问题、招生、就业等问题,还是很复杂的,周期会比较长。”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如何从常见的昙花一现顺利延伸为常青树。
毕竟在如今的大环境下,人心真的太复杂了,哪怕你是做好事也会有无数人各种猜测,最后更有多方压力,往往就不了了之,草草收场……
“能做就做,”凤鸣果断道,“以后挑些好苗子,也算是为集团做后期人才储备库了。”
昨晚上她还想呢,正好有不少多余的东西,比如说钱……与其被动等待机会套现出售,还不如主动出击,寻求一点别的途径。
安娜将她说的话都一一记录,又听凤鸣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最近两天的安排不是特别密集,不然她也不可能有闲情逸致跑去会所玩。倒是半个月之后,凤鸣需要去瑞士出席国际绿色能源会议,顺便展销自家产品。这将关系到凤氏集团是否能得到海外相关领域的认可,以及那些国家的市场究竟能为她打开到哪一步,所以非常重要。
安娜跟她核实了行程安排,又有些遗憾的说:“抱歉凤总,瑞士空管那边没有批准我们的私人飞机航线。”
凤鸣倒不怎么意外,“买票就好。”
瑞士本身就极其注重环保,这次召开的又是绿色能源会议,总不可能自己打脸,自然是严上加严。不光她,估计这次所有的与会成员在落地之前,都不得不照顾各大航空公司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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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私人飞机和公共飞机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空间和隐私性。
就好比现在,凤鸣就感觉到了一股打量的视线。
从宫斗中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往往会拥有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她毫无征兆地掀开了真丝眼罩,刷的朝视线来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一张惊慌失措的女士的脸。
她隐约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叫不上名字。
觉察到她动作的安娜顺势望了一眼,然后就心领神会的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苏青,这两年风头正劲的女书法家,也跟您一样拍过work的杂志。”
作为凤鸣身边最得用的一级助理,安娜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记忆力,更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而精准的处理数量庞大的信息,是堪称活动百科的存在。
凤鸣微不可闻的嗯了声,就见那边苏青已经堆起满脸的笑,主动寒暄道:“凤总,真巧呀,才刚我都没敢认。”
一句话不仅打开场面,而且也很好的解释了自己刚才偷窥的动机。
这个女人,果然有点意思。
只是凤鸣觉得她笑得有些假,而且约莫两人也不会有什么合作的可能,便懒得虚与委蛇,随意敷衍了两句后便借口想休息结束了对话。
苏青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倒也没有再说话。
重新带回眼罩的凤鸣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鬼使神差地挑起一点边缘,又往苏青那边瞟了一眼,正好看见对方一个隐晦的白眼翻得惊天动地。
她都有点儿佩服对方的功力了。那么用力,眼珠子不疼么?
不过俩人素无交集,无仇无怨,苏青怎么对自己这样大的敌意?
此刻飞机行驶平稳,已经可以使用通讯工具,凤鸣就给西林发了条短信,然后对方秒回。
“她好像在瑞士那边跟人合办书画展……哎呀,你不用搭理她,她就那个死样子,觉得有几分姿色,写的字略强一些,就被人打了个美女书法家的名头吹捧起来,这么几年下来,早已经晕头转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西林从业多年,合作过的行业大牌数不胜数,自然比常人知道更多暗黑内幕,也了解很多人的真实本性。
那苏青对外一派温柔知性的女神形象,实际上却自视甚高,脾气大得很,上回来work专访时就费了老大的劲,各种要求频出……
作为习惯性将一切危险萌芽提前扼杀在摇篮中的女帝,凤鸣非常执着的重复了对苏青的判断。
西林幸灾乐祸的笑意几乎要突破手机屏幕:“所以说人呀,就不要太出色了。你还说跟人家无仇无怨,之前你在work做专访时拍了一个写书法的视频,也许你自己根本就没注意,但是现在大家都拿着你跟苏青比较呢!”
年纪差不多,又都长的很漂亮,难得还都有这么一个比较偏门的特长,更前后脚上过work杂志,那群整天闲的蛋疼的网民不比较才怪!
凤鸣失笑,“这倒是怪有意思的,难不成只许她自己写,就不许别人了吗?照这么说的话,以后我但凡想干点什么事,还得先上网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干的,千万不敢跟人家撞了,那还活不活了?”
西林发了条笑到癫狂的音频,又贼兮兮道:“其实我觉得这只是你们俩之间的次要矛盾,主要矛盾不在这个。”
“那在哪儿?”凤鸣是真的好奇了,她实在是想不通,跟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之间哪儿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愁怨?
“尚疆啊!”西林现在的八卦有理有据,简直跟前些日子拿钱逼人三级跳的疯女子判若两人。
“苏青这两年的名头虽然大,也赚了不少,但别忘了,她养着一整个专业团队呢,那可不便宜!其实大部分钱都用在炒作和包装上了,剩的比较有限。而她这两年年纪也有点大了,玉女、美女人设岌岌可危,所以就比较着急,估计做梦都想嫁入豪门呢!”
“不过现在骗子比较多,豪门也有许多名不副实的,自以为捡到宝嫁人之后又闪离的女明星也不在少数。而且苏青这个人心气儿高,总是挑挑拣拣的,转来转去就盯上了尚疆。还别说,这个真的最合适了。难得人长得帅,而且年纪又正好,好歹还能自欺欺人的弄个真爱的名头糊弄外人,要是错过了这个,估计她真的就只能跟那些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在一块糊弄了。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她清纯玉女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
都说这世上最坚固最感人的情谊来自于“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世人诚不我欺。
凤鸣和西林虽然没扛过枪,但云海会所的经历尚且历历在目,个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如今再相处起来便更多了几分随意,西林也敢跟她交底了。
凤鸣微微有些错愕,立即含冤叫屈起来,“漫天佛神在上,我跟尚疆真是纯洁的合作伙伴关系。”
西林对她的狡辩嗤之以鼻,“你得了吧,全天下的人都看出来尚疆对你有意思,你们俩那暧昧的气息简直要发散到外太空去了……”
“再说了,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你对尚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苏青盯上尚疆这块肥肉了,而偏偏尚疆又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对你的兴趣,并公开站在你这边替你鸣不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无论你的回应究竟如何,在苏青看来就是横亘在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潜在的情敌!你自己说,她看你能顺眼了吗?”
凤鸣还真就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更加认真地摇头,“恐怕是不行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苏青这种以嫁入豪门作为毕生志愿的人而言,自己跟她的仇恨估计比山高、比海深。
这样回想起来,大约对方没趁自己睡觉时尝试搞个刺杀,已经算是相当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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