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修听完后又气又恨,气自己不能保护好三公子,恨王家的人太恶毒,想到这儿,立刻站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说:“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修儿。”朱安康想拽住朱文修,突然胸口一热,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射出来,人立刻倒下,昏厥过去,皇帝上前抱住他,大喊太医,朱文修见状扑到朱安康身上,失声大哭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朱安康慢慢醒转过来,见皇上和朱文修都在身旁,苍白的脸上挤了点笑容:“我沒事。”
他这勉强一笑,倒把朱文修又害哭了,朱安康用手抓住他,道:“修儿,你不要哭,也不要自责,你不是王家人的对手,你看,我们都不是王家的对手,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害我全家,现在我们要冷静,你懂吗?”
朱文修趴在朱安康身上痛苦的闭着眼。
朱安康起来转身跪在皇上的面前,施礼,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道:“安康哥哥,你说。”
“请皇上下旨,准许我爹娘进京,只说进京述职一事,切不可让他们知道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害怕他们受不了。”
皇上道:“我立刻下旨,让他们速速进京。”
“谢皇上。”
朱安康又跟朱文修道:“修儿你先回家,告诉大家三公子没事,紧闭大门,不要再和别人说什么,还有不可莽撞行事,听明白了吗?”
“公子。”朱文修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公子和三公子的样子,把话又噎回去了,“是,修儿遵命。”。
话再说回头,那天子孝被刺的那个晚上,王琰把王寒龙和白荣文叫到自己的书房内,摒退左右,厉声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干了什么!说。”
王寒龙道:“爹,你说什么”
“哼!你们做的那些肮脏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说朱子游朱子孝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
王琰拍着桌子,白荣文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岳父,朱子游和朱子孝的事,与我们无关。”
王琰道:“你说什么与你们无关,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啊,啊!京中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去做这种事”
“岳父大人,”白荣文再施一礼,道:“小婿再说一遍,此事与我们无关,如果岳父还要怀疑我们,就请拿出证据来。”白荣文说得义正言辞,就跟真的似的。
是啊,证据,哪儿有证据,朱子游被害,分明是一群蒙面劫匪所为,朱子孝被刺是曹明所为,难道仅仅因为曹明和王家有关联,就是王家所为吗?再说现在曹明已死,死无对证了。
王琰严厉地看着二人,来回踱了两下,然后说:“好,我希望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退下。”
二人施礼退下,出了门二人对似了一眼,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三天清晨。朱子孝终于睁开他微弱的眼睛,他看到皇上坐在他的右边,低着头打着瞌睡,他转过去看到他的哥哥坐在他的左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深怕一松开,就什么都不见了。
子孝努力的开口,说道:“大哥。”
朱安康昏昏沉沉的见子孝叫自己,心猛的一紧,神志恢复了不少,说:“子孝,你醒了。”
皇上此时也醒了,看见子孝能说话,假装开心地笑起来:“子孝,你终于醒了,肚了一定饿了吧,我让他们弄点吃的来。”
“慢着,”朱子孝努力地说:“皇上,大哥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二哥出事的事吗?”
二人点头。
朱子孝说:“大哥,你快去把二哥找回来吧,他胆子那么小,一定吓坏了,你快去吧。”
朱安康道:“你刚刚醒来,你不要着急,我会去把你二哥找回来的,只是你现在很虚弱,大哥不放心你。”
朱子孝着急道:“大哥,我没事了,你看有皇上在这呢,你快去吧。”
皇帝见子孝如此着急,又明明知道朱安康现在身体十分虚弱,说:“子孝你不要着急,朕已派人去找了,再说你大哥他…”
“皇上不要说了,”朱安康打断皇上的话,“皇上,子孝已经醒了,这儿就交给您了,我这就去找子游。”
又叮嘱子孝:“子孝,我这就走,你要好好地听皇上的话,明白吗”
“嗯。”
朱安康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子孝问皇上:“我大哥怎么啦”
皇上刚才想说被朱安康制止,现在子孝又问,皇上假装没听见,没有搭理他,他何尝不知道,子孝不能再受打击了。
朱安康带着朱文修等一行人三天后赶到出事的鹰嘴崖,那鹰嘴崖上奇峰突兀,山脚下满是碎石,十分难走,出事的地方虽已过十多天了,可地上的斑斑血迹让人想到当时的情况是何等的惨烈,朱安康蹲下来仔细查看脚底下,两旁的小草。
早就有人回报了诸葛云,诸葛云匆匆赶道,施礼道:“下官湖州知府诸葛云见过朱大人。”
朱安康回礼道:“诸葛大人这么多天辛苦了,安康谢过大人。”
诸葛云道:“朱大人一路辛苦,请大人到那面凉棚歇歇,也好让下官把这边的情况回禀大人。”
“好。”朱安康一边四周查看,一边听诸葛云详细地把这几天搜寻的结果讲了一遍,听完后,朱安康道:“那些遇难的人的遗体现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诸葛云愣了一下,随即说:“好,大人请跟我来。”
原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庄子,庄子里有一义庄,义庄里有一间冰窖。当日遇难的尸身全放在那儿。朱安康一个一个地查看,他的手在颤抖,他害怕看到熟悉的面孔,可又不得要一个一个地掀开。
最终停下了,手在颤抖嘴巴抽搐,道:“沛儿,沛儿。”
朱文修赶忙过去一下,真是沛儿,他穿着子游的朝服,衣服上的血迹已干,他的面部有伤,但依稀可以看到那稚嫩的脸庞。
朱文修跪到沛儿身旁,“沛儿沛儿。”可任他们如何喊叫,沛儿都听不到了。
众人赶忙拉开他们。
朱安康对诸葛云道:“诸葛大人,他是我二弟的书僮,今年只有十六岁,可他却能替我二弟去死,我好难过,大人,你帮我打点水过来,我要好好地替他把脸洗一下。”
“是,下官这就派人取水过来。”
水来了,屋子里就剩下朱安康和朱文修了,二人仔仔细细地擦着,深怕吵醒了沛儿,朱安康仔细地抚摸着沛儿的脸,他的身子,他的臂膀。
突然他停下来,把手伸进他的臂膀里,朱文修吃惊他看着他,在沛儿的衣服里竟然有一把带血的飞镖。
朱安康拿在手上,看着那把上面凝固着血的飞镖,当时的情况如此惨烈,而沛儿竟能如此的理智,把飞镖藏在衣服的夹层里,以至于那帮匪徒没有找到,也使得诸葛大人没有发现。
可如今这么聪明这么理智的年轻生命已不在了,朱安康闭起眼睛,沛儿你不该死,你放心吧,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还,你不会白死的。
朱安康对朱文修道:“请诸葛大人过来。”
“是。”朱文修去请诸葛大人来。
诸葛云进来看到了朱安康手上的飞镖,那飞镖喂有剧毒,以至于上面凝固的血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大人,下官竟没有发现衣服内的飞镖,是下官的失职,请大人降罪。”
朱安康道:“是沛儿把它藏在衣服的夹层内,你找不到也很正常,诸葛大人不要自责,你来看上面有图画。”
诸葛云接过飞镖仔细地端祥起起来,那飞镖上刻有一条小青龙,栩栩如生。“大人,这什么意思啊”
朱安康道:“这青龙是这飞镖的记号,如果不是代表某个人,就是代表某个帮会或组织,诸葛大人请你带人暗地里好好查看一番,这周围有这样的人或组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下官这就去办。”诸葛云告退。
朱文修陪着朱安康四周查看当时有可能逃生的地方,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遇险,子游他们在干什么,那帮人说了什么,沛儿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与子游调换了衣服,子游到底去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题又有谁能解答。
二人慢慢地往鹰嘴崖上走着,朱安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子孝的命虽算是捡回来了,可也要慢慢调养。
沛儿为了子游牺牲了自己。
子游现在生死不明,而自己也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朱安康实在是心力交瘁,脚下一滑,多亏朱文修一直扶住他,否则一定会栽下去,朱安康朱文修吓坏了,趴在那儿喘气,突然朱安康看到就在他脚的旁边有许多的小草都往下倒,这些小生命应该往上长才对,怎么会往下面倒去,当时是受到怎样的外力才会让它们向下倒去。
朱安康大叫:“是子游,一定是子游,当时脚下一滑,从这儿摔下去了。”
并立刻传当地人来查看,有熟悉当地的人来了,说很像是有人摔下去的痕迹,可这么高,摔下去也很难活啊,朱安康命人仔细地查看,并让人带他和朱文修慢慢攀到谷底查看。
几人下了许久才到谷底,朱文修知道大公子是拼了命了,一定要找到二公子,不管他是死还是活,可自己还必须保护大公子,不能让他再出事。
沛儿的死不光对朱安康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对他来说更是一种心灵的摧残,沛儿是自己二叔朱俭的独子,可如今怎么去跟二叔二婶说。
朱文修就这样想着,人已到谷底,这谷底虽说荆棘丛生,能划破人的衣服和皮肤,可对从山上摔下来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几个人慢慢寻找着可疑的地方,终于有人看到血迹,看到划破的衣服,众人齐叫着子游,二公子,朱大人,可除了回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常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如今朱子游还是毫无踪迹。
朱安康再也没有力气了,大家见天色快晚了,相劝着让他回去,明天再来。
朱安康虽说不舍,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向导往前走。
朱安康突然问向导道:“张大哥,平日里这山上常有人来吗?”
张大哥道:“这山路崎岖难走,一般不会有人来,除非有一些上山采药的人来,其他的就不会有人来了。”
“采药的”
“是啊。”
“那你们这儿哪里有郞中啊”
张大哥道:“我们村没有,最近的是李家村吧,那儿有一个郎中。”
朱安康突然有了希望,命人要去李家村。
诸葛云此时正好赶到,朱安康道:“诸葛大人,你说子游会不会被人救走了,你来得正好,我们要去李家村,一起去吧。”
诸葛云道:“大人你等一下,是这样的,这几天所有的人都已经把邻近的村子一遍遍排查过了,李家村确有一名老郎中,我们也去问过了,人家说没有看到朱公子这样的人。”
朱安康失望地看着他,是啊,这么多天,人家诸葛大人吃了多少苦,日日夜夜每天都在找人。
朱安康道:“这么多天,诸葛大人及各位兄弟辛苦了,只因安康心情烦躁,而忽略大家的心情,安康在这儿先行赔罪。”
诸葛云道:“大人这说哪里话,我乃朝廷命官,查案本是下官的天职,怎可怠慢,只是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朱子游大人,实在惭愧。”
“诸葛大人言重了,好吧,今天大家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继续寻找。”
只因朱安康身子十分虚弱,诸葛云命人用轿子把他抬走。
诸葛云道:“大人也需要保重自己,才有力气继续寻找二公子呀,今日先去敝府休息,明日再作打算,可好”朱安康也确实太累,也不说话任由他们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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