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情爆出来之后，很出乎程越的意料，乔宁除了这句话之外，再也没和他说过关于此事的话，也没和他闹别扭，她好像只是，没那么爱他了。

“皇上还是不要只宿在我一个人的宫中了。”乔宁一边吃着皇上亲自剥的葡萄，一边说道。

程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把手中这个葡萄剥完，有些粗鲁的塞进了乔宁的嘴里，由宫女服侍着净了手。

乔宁嘴里冷不丁的被塞进了一个大葡萄，有些发愣，脸颊鼓出了一块，像只小松鼠一样，看着还蛮可爱的。

程越看乔宁这幅蠢样子，眼中的寒冰才化了些，乔宁是个没心没肺的，他早就知道了，也没必要总为这个没良心的傻子生气。

“为什么？”

“我也生不出孩子来？皇上难道还想绝后？”看着程越不太开心的模样，乔宁也懒得哄，恃宠生娇怎么做，没人比她更清楚一些了，尤其是感受到皇上已经对她死心塌地后，乔宁最爱做的，就是扎程越的心。毕竟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

更何况程越心中有愧，简直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其实虽然李娇亭本身的身子坏了，生不了孩子，但是这种小事，乔宁怎么会没有办法，一想到怀孕生产那样麻烦，乔宁真是看程越哪哪都不顺眼。

“我这身子被皇上败坏的也差不多了，本来就陪不了皇上多久，也生不出孩子，皇上还是早点做打算的好。”乔宁再接再厉。

程越看乔宁那蔫坏的样子，上去就堵住了乔宁的嘴，乔宁并不反抗，吻技比程越还厉害许多，程越真心觉得，最开始两人接吻时，乔宁那副害羞懵懂，不知道怎么接吻，怎么换气的样子，就是懵他的。

程越不由自主的加深了力度，乔宁感觉嘴唇有点疼，可她也不躲，而是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程越的嘴唇，像小奶猫在讨好她的主子一样，温软柔顺的不行。

乔宁现在看起来再怎么对他不上心，再怎么爱气他，和他对着干，接吻的时候，都是专心致志的，仿佛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个。

程越一边亲着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乔宁，她小脸通红，面若桃花，眼睛中仿佛有小钩子一样，一下一下挠着他的心脏。

她一幅沉醉其中的样子，看起来又乖又甜，程越心中求而不得的郁气，一下子就散了。

他有时觉得她像个女人，成熟而妩媚，有时又觉得她像个孩子，目光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不过不管她什么样子，他都爱。

不论她是一开始就在做戏，还是真的被他伤了心，他想，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让她爱上自己，他一向最有耐心，他等得起。

接下来的日子便如同流水一般，飞快的流逝，她被神医医好了身子，生下皇子被封为太子，她也随之被封为皇后，长宁侯没有被像上辈子那样被流放，皇上只是敲打了他，继续让他身居高职。

皇帝在步步筹谋下，终于在三年后，太子周岁的时候，遣散了后宫，尽管大臣们都很反对，但是也无法干预一个正值壮年，手握大权的皇帝的决定。

程越对她的爱，没有因为时间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浓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和她在一起，就连他的亲生儿子，他都要时不时醋上一回，太子五岁的时候，就被程越扔去少傅那去，让他没时间再缠着自己的娘亲。

太子十八岁的时候，程越将皇位传给太子，自己和乔宁过上了优哉游哉的生活，在太子登基后两年，乔宁脱离了这个世界，最后她看见程琰猩红着眼睛，难过的面目都狰狞了起来。

她抬起手摸他的脸，摸到了一片湿润。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哭。

乔宁想，虽然她对他的感情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但是她也真心地陪伴了他一辈子，不算欠他了吧。